第2章
門口守着的常順見主子出來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男人冷着一張臉吩咐。
“讓人抬浴桶過來,孤要沐浴。”
“在讓人給她好好洗一洗,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不許放過,至少給我洗七八回,讓大醫過來給她診脈,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髒病。”
聽到這話,阮玉琢回過神來頓時被羞辱的眼眶一紅,死死咬唇落下一滴眼淚。
髒病指的就是花柳病了。
因爲老王爺風流好色,都六十多了每個月依然一房又一房年輕的妾侍抬回府,吃壯陽藥夜夜貪歡。
早在年輕時候就染了髒病,後院烏煙瘴氣的,什麼青樓的花魁、別人送來的已嫁婦人,軍營的軍妓都有。
很快門再次被打開,有兩個小太監抬着大大的浴桶進來了。
常順上前掛着笑:“阮姑娘,殿下讓咱家美來伺候你沐浴,再讓大夫給你把下脈。”
“阮姑娘,咱家都不得不羨慕你的好福氣,被殿下看上帶回東宮,不然您就和老爺又後院的其她女眷一樣都要被發賣成軍妓了。”
阮玉琢抿了抿唇,哀求:“常順公公,您能不能再勸一勸殿下把我放了,我想和王府其她女眷一樣被發配到軍營。”
“我這樣的殘花敗柳,還伺候過罪人哪裏佩服是在殿下身邊,您說是吧。”
聞言,太監臉上依然掛着笑,眼神卻是眯了眯探究的落在她身上。
“阮姑娘當真是好生奇怪,主子爺年輕英俊身份尊貴,不知多少姑娘想要往東宮鑽,怎麼你伺候的這麼不情不願。”
“寧願去做妓子也不願意服侍殿下,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心虛瞞着什麼事怕被殿下發現,第二就是你心有所屬。”
“不知道阮姑娘屬於哪一種啊。”
阮玉琢被質問的臉色一白,她眼中飛快劃過一抹倉皇心虛,竭力維持鎮定。
“公公說笑了,我身份卑賤能有什麼事瞞着殿下,當初是被當地縣令瞧中美貌強行擼來送給老王爺的並非自願,我着實思念父母。”
“實不相瞞我在家鄉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如果沒有被擄來我們早已成婚了。”
常順挑了挑眉,昨日一天時間足夠他將這女子的來歷身份打探七七八八,自然知道她是被擄來的。
只是竟然還有個未婚夫。
他笑眯眯:“什麼未婚夫阮姑娘就莫要想了,就算殿下不把你帶回當宮,你也是老王爺的姬妾終身不能再嫁別人。”
“至於你思念父母,那就更要好好討殿下的歡心了,殿下高興了說不準就讓人把你的父母接到上京享福了。”
他說完就帶着兩個抬水的太監出去了,留下單獨空間讓女子沐浴更衣。
阮玉琢心卻狠狠沉入到了谷底。
她絕對不能留在聞蒼玉身邊,若是被查出爹爹的身份引出當年那件秘辛,他們一家人都活不成了。
何況她容貌生的與爹爹六分相似,若是出現在上京,誰知道會不會被昔日見過爹爹的人認出來。
陷害爹爹的人躲在暗處,很可能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她必須要想辦法趁着還沒到東宮前逃走。
只是如今暫時落腳的整個客棧都被重重的禁軍把守着蒼蠅都飛不進來,想走是不可能的。
......
另一間屋內的聞蒼玉沐浴出來,旁邊太監正在仔細的給他絞頭發,他則皺着眉頭。
他剛才莫不是瘋了,竟然還真的想要寵幸了阮玉琢,但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生的的確夠美吸引他。
在一群瑟瑟發抖的女眷中,他竟然一眼就看見了藏在人群中的她,美的像是開在黑夜中的潔白曇花。
讓人很難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還有......隱隱覺得這女子很眼熟,好似什麼時候見過一樣。
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什麼時候見過。
太監察言觀色,立即開口:“殿下放心,剛剛常順公公已經傳話了,王太醫已經把過脈了,這位阮姑娘很是健康。”
“不知這位阮姑娘要如何安排,需不需要提前讓人快馬加鞭回上京,讓人提前收拾個宮殿出來。”
如今東宮中只有兩位良娣,兩個侍妾,東宮的公務暫時交給了孫良娣。
“不需要多精心收拾,能住人就行。”
男人劍眉一皺,冷笑:“就當做是東宮普通的宮女,孤想要的東西,得到的人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小太監一聽這話心中有數了,知道這位阮姑娘的地位了,只是比奴婢高那麼一點而已。
等到殿下看膩了這張臉,自然就失寵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玉琢就被扔了一件宮女的衣裳,叫過去隨身服侍在男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