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衆目睽睽之下，謝司年讓我脫衣服。
我站着不動，眼裏的淚水滑落。
“司年...哥...你不信我？”
謝司年走近我，沒說話，可卻是親自動了手。
直到那條項鏈被發現縫進了我棉服的內襯裏。
輕輕的一條，什麼時候縫進我的衣服裏，我毫無知覺。
可這個只有謝司年知道的藏東西的方法，卻成爲我偷盜的證據。
記得小時候我弄丟一次學費。
謝司年就教我把錢或者重要物品牢牢縫進衣服裏，這樣就不會丟了。
如今他咬着牙把項鏈砸在我臉上，宣告了我的罪行。
“謝窈，這個方法只有我們知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是不是以爲這條不起眼的項鏈不太值錢，謝家不會發現，所以沒有選擇其他貴重的，偷拿這個？”
我咬着唇瘋狂搖頭。
可他已經讓人拿來了細柳條。
打在手心，不會傷筋動骨，卻能痛入肺腑。
10歲前，我總和謝司年打架，他碰我一下，我必十倍奉還。
可10歲後，養父母去世，只大我一歲的謝司年把吃的讓給我，穿的讓給我。
想盡辦法讓我念書。
我再也沒有還手。
如今，他說我錯了。
不聽我辯解，眼裏只有怒火。
我倔強不伸手，他便揚起柳條往我剛脫掉衣服的身上打。
頃刻間，破舊泛白的保暖內衣外邊浸出血。
謝司年手在顫抖，卻沒停下。
我咬着牙，承受着錐心蝕骨的痛，一句都沒吭。
200下仿佛要打一個世紀那麼長。
暈倒時，我聽見謝司年驚慌的大喊。
“窈窈！”
醒來後已經是第三天的早上。
外面的人悠閒的談論着。
“咱們司年少爺前日晚宴主動親了薇薇小姐誒，兩家親事算是定下了。”
“昨日少爺認祖歸宗，當着宗親的面發誓，只把謝窈當做下人，永不與謝窈產生糾葛。”
聽着這些話，我從木板床上坐起身，心中竟反而平靜。
那今天就是謝司年生日了，我曾答應他存到私房錢，就給他做個蛋糕。
等今夜陪他過完生日。
我就永遠離開。
正準備出門找材料，謝司年拿着藥進來。
“窈窈，你醒了！”
他急忙坐到我身邊，開口卻不提打我的事。
“醒了就好，今日開學，你陪我去吧，看看哥哥以後上學的地方？”
“對了，等我說服媽，就把你也轉到這個大學....咱不回那個小地方了，只是你需要等幾天...”
我只是笑笑，抬頭看着他。
“謝司年，你不是我哥哥了。”
“不必爲了我操心。”
但我還是送他去了新學校，親眼看着他走進去。
清晨的校園人多但安靜。
若謝司年回頭，定能看見我沿着圍欄張望着，追逐着，只爲多看一眼他的背影。
可惜他再也不會回頭。
他這兩日交到的貴族好友問。
“喂，謝司年，你現在可是真少爺，不會還把心放在那個孤女身上吧？”
謝司年沒回答，但我卻看見。
他的手無聲的握住旁邊何薇的手。
十指緊扣，仿佛在訴說着他的誓言。
我倉皇的逃離，沖向那個我早已打聽好的蛋糕店。
拿出我偷偷打工賺來的積蓄。
“老板，做個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