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司清妤被當做一個貨物抬進包房。
“噗嗤!”厲詩函玩笑的打量她,“哥,原來她就值兩千萬。”
“詩函乖,別鬧了。”
厲瀟將司清妤摟進懷裏,指腹帶着薄繭,擦過她泛紅的眼尾:“清妤,詩函就是小孩子脾氣,跟你鬧着玩的,別往心裏去。”
“你被你哥哥送到厲家,你就要聽厲家人的話,詩函本身也沒有做錯什麼,懂嗎?”
司清妤疲憊的閉上眼,復而睜開,低頭應聲:“嗯。”
回程的車裏很靜,司霆鋒提前送厲詩函回去了,司清妤望着窗外飛速倒退的殘影發呆。
厲瀟忽然開口:“一個月後去海島,機票訂好了,你之前不是總說想去?”
她愣了愣,他平日極少開口放下身段,此刻竟破例答應她去海島旅遊。
“知道了,你和你的好妹妹去吧,我不想去了。”
海島旅遊?她已經不需要了。
厲瀟冷淡的看向她:“司清妤,你又在鬧什麼?”
“我沒有鬧……”
“夠了。”厲瀟不悅的打斷:“你不用和詩函置氣,票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我會陪你。”
車內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恍惚間想起剛被送到厲瀟身邊那陣,他會記得司清妤不吃香菜,會在因爲司清妤的喜好重新命人裝修臥室,司清妤傻得以爲這就是喜歡,以爲厲瀟把她留在身邊是因爲在意,只是方式不對。
直到那天在書房外,她聽見他對着電話輕笑:“不過是個被司家送過來的玩物,乖順就留着,鬧了就教訓兩句。”
那一刻,美夢碎得徹底。
她和哥哥,不過是厲家兄妹眼裏可有可無的物件,需要了就招手上前,不需要了就丟棄,所謂的“愛”,不過是讓他們更聽話的垂首。
車子駛進別墅大門,冰冷的恐懼瞬間籠罩住司清妤。
司清妤心頭一緊,不等她反應,一個青花瓷瓶迎面砸來。
“砰!”
額角傳來尖銳的劇痛。
黏膩的鮮血順着臉頰滑落,滴在潔白的裙擺上,暈開一朵朵刺目的紅。
厲瀟皺眉看了眼她的傷口,轉頭卻對着跑過來的厲詩函,語氣無奈又寵溺:“又發什麼脾氣?誰惹你了?”
厲詩函縱地跺腳,指着司清妤。
“我就是看不慣她!不行嗎?”
“行。”厲瀟寵溺應着,目光掃過還僵在門口的司清妤,眉頭皺得更緊,“進來,別杵在這讓人看笑話,詩函還小,也是鬧着玩,你不要介意。”
鮮血模糊了視線,白日裏的羞辱讓她精疲力盡。
司清妤想快速回房間休息。
然而剛躺下不久,房門卻“砰”一聲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
厲詩函叫來的傭人架住她胳膊。
“把她拖去廁所,好好收拾收拾!,這幅整天虛弱的樣子被別人瞧見了還有我們苛待她了。”厲詩函的聲音像淬了毒的針。
冰冷的髒水兜頭澆下,傷口被刺激得火辣辣地疼。
司清妤被按在地上,指尖死死嵌進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傭人嫌她礙眼,一腳踹在她腰上,拖着她的頭發拽往客廳。
司清妤渾身溼透,沾滿了污穢。
她看着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厲瀟,不可置信。
厲瀟坐漫不經心地瞥了司清妤一眼,轉頭溫柔的問向厲詩函:“這下消氣了?下次不要在外面胡鬧。”
厲詩函嗔地哼了一聲:“把她帶走,關進禁閉室,別在我眼前晃!”
保鏢架起司清妤往外拖,司清妤眼前一陣發黑。
恍惚間她聽見他輕飄飄地說了句:“別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