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菊花對學習不感興趣,上課就喜歡拉着同桌聊天,成績一直吊車尾。
讓她在教室裏學習和坐牢沒區別,她又是個話癆。
於是,自然而然的。
楊菊花和齊文俊熟稔了起來,甚至能互相開些小玩笑。
可惜,齊文俊始終對楊菊花沒太大意思。
轉變在一個周末。
沈明月提出要去旱冰場玩兒。
齊文俊欣然答應,楊菊花扭捏了一瞬後同意了。
震耳欲聾的迪斯科音樂在旱冰場內轟鳴,五顏六色的射燈旋轉着,將攢動的人影切割成光怪陸離的碎片。
空氣裏彌漫着汗味和青春躁動的荷爾蒙氣息。
沈明月穿着合身的牛仔褲和一件略寬鬆的白色衛衣,長發扎成利落的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那雙總是帶着點無辜水光的眼睛。
腳下踩着租來的輪滑鞋,身姿輕盈,在略顯擁擠的場地裏滑行得頗爲流暢。
原本,沈明月和楊菊花一樣,都不會滑,在齊文俊手牽手帶着溜幾圈後,她就掌握到了訣竅,開始獨自嚐試。
“明月,你學得真快。”楊菊花羨慕的說道。
沈明月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看向旁邊扶着欄杆,緊張得有些站不穩的楊菊花,語氣親昵又帶着鼓勵。
“花花,學這個千萬不能怕摔倒,當你不怕摔倒的時候就會了,你試着朝我這邊滑過來,我接着你。”
她朝楊菊花伸出雪白細長的胳膊,笑容燦爛得如同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
楊菊花咽了咽唾沫。
猶豫了幾秒鍾後,邁出第一步。
然而她才剛剛邁出一小步,腿心就軟了,整個人往下跌,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啊——”沈明月驚呼。
一旁的齊文俊及時把人撈起,避免了摔成大馬哈的悲劇。
沈明月看了看齊文俊,又看了看那像溺水之人緊緊抓住浮木的楊菊花,臉上笑意深了一分,提出了個建議。
“文俊哥,要不你帶着花花滑幾圈,再找找感覺。”
楊菊花的臉染上一絲緋紅,被昏暗的燈光遮掩。
她飛快地瞥了一眼高大帥氣的張浩,又立刻低下頭,聲音細若蚊呐:“不,不用麻煩文俊哥,我...我自己慢慢來就好.....”
“哎呀,客氣什麼呀。”
沈明月不由分說地滑到楊菊花身邊,仰着腦袋說:“文俊哥最好了,教教我們花花嘛,你看她都不敢動。”
齊文俊被沈明月這祈求的眼神看得有些飄飄然,雖然更想單獨和她相處,但也不好拂了她的意。
畢竟,都是朋友嘛。
“行,花花,你牽着我手,別怕,我帶你滑兩圈,找找平衡感。”
楊菊花看着齊文俊伸出的手,心髒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她猶豫地看了一眼沈明月,沈明月立刻回以一個‘快去吧,加油!’的燦爛笑容和鼓勵的眼神。
楊菊花這才顫抖着,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汗溼的小手放進了齊文俊的手心。
“對,就這樣,重心放低,雙腳稍微分開......”
齊文俊拉着楊菊,開始緩慢地向前滑動。楊菊花緊張得全身僵硬,全靠對方的手支撐着才沒摔倒,她的臉依舊紅得滴血,低着頭,根本不敢看對方。
明月滿意地看着這一幕。
她像一尾靈活的魚,輕盈地滑開了,在人群中穿梭。
但她眼角的餘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對正在教學的男女。
練了十多分鍾。
一群高中生模樣的男生女生進場,嘻嘻哈哈地排成一條長長的“人龍”,手牽手,組成了一列歪歪扭扭的旱冰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