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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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響起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當然是真的。怎麼？有興趣？”
“我......我想試試。”我幾乎是用盡力氣才擠出這句話。胃部的痙攣讓我額頭滲出冷汗。
“行啊，”張經理語氣隨意，“下午三點，金殿會所，地址知道吧？到了報我名字，張強。”
“好......好的。”我掛了電話，握着手機的手心全是汗。
宿舍門被推開，一股誘人的飯菜香飄了進來。
周婷和另一個舍友提着打包盒回來了。
“哎喲，餓死我了！今天這家水煮魚真不錯！”周婷誇張地吸着鼻子，把飯盒放在桌上。
“是啊，魚片嫩得很，配米飯絕了！”另一個舍友附和着，打開了飯盒蓋子。
濃鬱的麻辣鮮香瞬間充斥了整個狹小的空間。
周婷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喲，我們的大藝術家餓啦？”
她故意夾起一片油亮的魚片，在我眼前晃了晃，“想吃嗎？求我啊？”
另一個舍友也跟着嗤笑：“看她那臉白的，跟鬼似的，別餓死在宿舍裏給我們添晦氣。”
我沒理會她們，只顫抖着下床，走到洗手池邊，擰開水龍頭。
冰涼的水流進喉嚨，暫時緩解了幹渴，卻讓空蕩蕩的胃更加難受。
我猛然想起上次喝生水後拉了兩天肚子，趕緊關上了水龍頭。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頭一看，是沈雪。
她穿了一條看起來很貴的紅裙，遞給我一個面包。
“玥玥，先墊墊肚子吧。”她臉上似笑非笑。
“要去金殿吧？別太擔心，只是表演才藝而已。五百塊呢，夠你花一陣子了。”
3
下午三點，我拖着虛弱的身體，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金殿會所。
一個穿着西裝、油頭粉面的男人接待了我。
“條件還行，”他摸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就是太瘦了，幹巴巴的沒點肉。不過臉蛋兒清純，倒是有點特色。我們這的表演......需要放得開。五百一天，幹不幹？”
“表演......具體是表演什麼？”我鼓起勇氣問。
“嗨，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活躍活躍氣氛嘛。”張經理含糊其辭，站起身。
“走，帶你去看看場地，熟悉熟悉環境。”
他帶着我穿過鋪着厚地毯的走廊，兩邊是一個個緊閉的包廂門。
我透過門縫，看到裏面燈光昏暗曖昧。
幾個穿着幾乎不能蔽體的亮片短裙的女孩，正隨着音樂扭動着身體，動作大膽而挑逗。
沙發上坐着幾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眼神迷離，手裏拿着酒杯，不時發出哄笑聲，甚至有人伸手去摸女孩的大腿。
“喏，就像她們那樣，”張經理在我耳邊壓低聲音，帶着一股酒氣。
“給貴客們表演你的‘才藝’，讓他們高興了，小費比工資還多。怎麼樣？考慮考慮？”
我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迅速褪去，手腳冰涼。
這不是表演才藝！
這是......這是出賣色相！
恐懼和羞恥感瞬間淹沒了我。
我猛地後退一步，轉身就跑。
不顧張經理在身後不滿的喊聲，我像逃命一樣沖出了金殿會所的大門。
一直跑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才扶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心髒狂跳不止。
沈雪......
她給我介紹的，竟然是這種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