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肖的！你別以爲嗓門大就有理！”海軍司令華清氣得臉色發白，“國家海防，難道就不是國防？！”
“我不管！”肖玉龍如同護食的猛虎，寸步不讓，“現在南疆是主戰場！蘇墨必須留在這裏！”
就在兩位將軍吵得不可開交，唾沫星子橫飛之際，辦公室外，一個爽朗洪亮的聲音由遠及近。
“哎喲，什麼事這麼熱鬧啊？老肖，老華，你們二位這是要把58所的房頂給掀了？”
話音未落，一個穿着空軍藍制服，身形挺拔，氣質儒雅中透着一股鷹隼般銳利的老者，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空軍總司令，陸亞！
看到陸亞，肖玉龍的眼皮狠狠一跳，心裏那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攀升到了頂點。
果然，陸亞的目光在屋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蘇墨身上，笑得像個看到了絕世珍寶的狐狸。
“蘇墨同志吧？你好你好，我是空軍陸亞。”他主動伸出手，態度親和到了極點。
“陸司令，您好。”蘇墨平靜地與他握手。
“我今天來，不爲別的。”陸亞開門見山，直接得讓肖玉龍想堵住他的嘴，“就爲一件事，雷達！”
他看着蘇墨，眼神灼灼：“我聽說，你的自行高炮上，那款小型的相控陣雷達，是你獨立設計的？它能同時跟蹤、鎖定多個高速目標，抗幹擾能力還極強？”
蘇墨點點頭：“是的。”
陸亞一拍大腿，激動地說道：“太好了！蘇墨同志，你知不知道，這對我們空軍來說，意味着什麼？！”
“我們的戰鬥機，機頭裏那個小小的雷達罩，根本塞不進大功率雷達。飛行員在天上，跟半個瞎子一樣，全靠地面引導和目視索敵！在面對毛熊和鷹醬的先進戰機時，完全就是活靶子！”
“你的雷達技術，如果能用到我們的戰鬥機上，哪怕只是一個簡化版，都能讓我們的空戰能力，產生質的飛躍！蘇墨同志，我代表空軍，請求你的支援！”
話音落下，肖玉龍徹底炸了。
“姓陸的！你他媽給我滾蛋！”他指着門口，破口大罵，“彭老哥來打我的秋風也就算了，海軍還沒走，你們空軍又來！你們是商量好的吧？！把我這當菜市場了？想要什麼就來挑？！”
“我告訴你，一句！不給！”肖玉龍脖子一梗，耍起了無賴，“蘇墨是我們陸軍的人！他的腦子，他身上的每一根毛，都是我們陸軍的寶貝！誰也別想動！”
陸亞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地說道：“老肖，話不能這麼說。領空安全，也是國防的一部分嘛。你看，只要蘇墨同志幫我們解決了機載雷達的問題，以後你們陸軍老大哥在地面沖鋒，我們空軍就在天上給你們保駕護航，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我呸！”肖玉龍毫不領情，“以前沒你們，我們陸軍不也照樣打仗？少來這套！趕緊走！別耽誤我們打猴子！”
無論陸亞怎麼說，肖玉龍就是油鹽不進，死活不鬆口。
就在陸亞急得滿頭大汗，準備跟肖玉龍打上一架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蘇墨，突然開口了。
“陸司令，您的心情我理解。不過在談雷達之前，我想請各位看一樣新東西的實彈測試。”
說着，他示意衆人跟他去總指揮室。
總指揮室的大屏幕上，畫面已經切換到了前線。
一處隱蔽的山谷裏，一輛由東風卡車魔改而成的通訊中繼車，正緩緩升起一根十多米高的天線。不遠處，另一輛由59坦克底盤改造的、布滿了各種電子設備的指揮車內，幾名技術員正緊張地操作着。
“這又是什麼？”陸亞好奇地問道。
“遠程火箭炮的……升級版。”蘇墨淡淡地回答。
畫面一轉，切到了幾十公裏外，一名138團的偵察兵，正潛伏在草叢裏，用一個望遠鏡似的儀器，瞄準了遠方山坳裏一個被僞裝網覆蓋的越軍炮兵陣地。
那是越軍殘存的，用來進行遠程襲擾的火箭炮陣地。
“報告指揮部，‘鷹眼’已就位，目標已鎖定，請求天火打擊。”偵察兵的聲音，通過通訊中繼，清晰地傳回指揮室。
“天火收到。”指揮車裏，技術員迅速在地圖上標定目標，並將數據鏈傳送到百公裏外的火箭炮陣地。
“天火一號，目標數據已裝訂，請求發射！”
“發射！”
隨着蘇墨一聲令下，百公裏外，一輛火箭炮車，十二聯裝的定向器中，只有一枚火箭彈，“咻”的一聲，拖着尾焰，射向了天空。
只打一發？
所有人都愣住了。用火箭炮打單發，這是什麼操作？蒙一發運氣嗎？
火箭彈在天空中劃過一道高高的拋物線，開始向目標區域俯沖。
就在這時，那名潛伏的偵察兵，按下了手中儀器的一個紅色按鈕。
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激光束，瞬間從他的儀器中射出，精準地照射在了那片僞裝網的中心位置。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天空中那枚正在俯沖的火箭彈，彈頭部位的引信似乎閃爍了一下，飛行的軌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角度修正！
下一秒。
大屏幕的畫面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即便隔着幾十公裏，也通過偵察兵的通訊器，隱約傳了回來。
畫面中，那個越軍的炮兵陣地，瞬間被一團巨大的火球吞噬！爆炸的威力，比之前的常規火箭彈，大了數倍不止！
指揮室裏，雅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這精準得如同手術刀般的一擊，震撼得頭皮發麻。
“前……前線確認……”通訊員的聲音，帶着無法抑制的顫抖，“報告……報告首長！剛剛接到‘鷹眼’的戰果確認……敵軍火箭炮陣地，被……被精準命中！命中點……誤差……不……不到五公分！”
“什麼？！”
“五公分？！！”
“這怎麼可能？！”
整個指揮室，瞬間炸開了鍋！
兩百公裏的射程，五公分的誤差！
這是什麼概念？這已經不是炮彈了！這是長了眼睛的巡航導彈！
華清司令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激光……激光末制導！你……你竟然把激光制導技術，用在了火箭炮上！”
肖玉龍更是激動得渾身發抖，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他的火箭炮部隊，從此擁有了指哪打哪的精確打擊能力！一發炮彈，就能幹掉一個高價值目標！
而空軍司令陸亞，在短暫的震驚之後，整個人都急得快要跳起來了！
他一把抓住肖玉龍的胳膊，眼睛都紅了。
“老肖！肖司令！肖大哥！”他連稱呼都變了，幾乎是在哀求，“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制導！這就是信息化！”
“這種技術，要是能用到我們的航空炸彈上，我們的戰鬥機，就不用再傻乎乎地飛到敵人頭頂去扔鐵疙瘩了！我們可以在防空圈外，就精確地摧毀敵人的任何目標！”
“老肖！算我求你了！讓蘇墨……不！讓蘇墨少校！不！蘇墨大校！讓蘇墨將軍指導一下我們空軍吧！哪怕……哪怕就分給我們半個腦子也行啊！”
陸亞急得語無倫次，幾乎要給肖玉龍跪下了。
然而，肖玉龍卻一把推開他，挺直了腰杆，下巴一揚，臉上寫滿了得意和炫耀，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
“不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