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字字泣血的控訴點燃了人群的怒火。
他們對着我媽和王靈靈指指點點，“怎麼會有這樣的親媽，把錢花在養女身上都不願意給親生女兒花。”“親生女兒都去賣血賺學費了，養女卻穿戴都是名牌，這太離譜了。”
小姐姐更是拉着我的手直接質問，“用自己女兒賣血的錢，你花得不心虛嗎？畜生都比你有人性。”
“你簡直畜生不如，早晚會遭報應的。”
鋪天蓋地的謾罵壓得我媽喘不過氣來，她臉色陰沉，最後卻又尷尬地笑笑。
“你們誤會了，萌萌是我親生女兒，我怎麼可能不爲她的前途着想，她的學費我一分沒動，都在卡裏呢，只是忘了交學費了，回去就交上。”
見我媽改正態度良好，周圍人逐漸散開。
我媽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拽着我上了車，一路上她一言不發，只有王靈靈和她說話時，她才會笑笑。
到了下車的時候，她更是不耐煩地拍拍車門。
“趕緊滾回家去。”
“我真是生了個討債鬼，這輩子沒讓人這樣罵過，我這臉就放在地上讓人踩呀。”
她邊說邊生拉硬拽地試圖把我摁到指壓板上跪着。
往日就是這般，一旦她不開心了，就在我身上撒氣。
我就像沙包一樣被她拖拽着，她累了就讓我罰跪。
跪指壓板是王靈靈的主意，她說越疼才會越乖。
我媽誇贊她聰明，有主意。
當我跪習慣，從疼得齜牙咧嘴到沒有表情時，王靈靈就會提議再換個東西。
我的腿常年布滿青紫，因爲自卑我從來不敢穿短褲。
王靈靈就會和其他女生說我是出去鬼混，所以身上有痕跡不敢露出來，她們對着我指指點點，我想讓媽媽替我解釋。
她卻冷笑，“如果不是我管得嚴，你肯定會和男的出去鬼混，她們也沒說錯呀。”
從搓衣板到榴蓮，再到指壓板，我受夠了。我偏不跪，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把我的學費還給我。”
“什麼叫你的學費？你的就是我的，我可是你媽，連你的命都是我給你的。”
我媽像是聽到了個笑話一樣，和老虎笑得不可開交。
“老娘從小把你拉扯到大，你吃了老娘多少，喝了老娘多少，你都還了嗎？真以爲你考上個破二本就了不起了，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得看老娘我同不同意。”
說完她上前狠狠抽了我一巴掌，將我摁在指壓板上。
“敢在我面前吆喝，你真是膽子大了。”
膝蓋的疼痛讓我竭力地想要站起來，而我媽則是接過王靈靈遞來的錄取通知書在我眼前晃悠。
“你要是敢起來，我就把你的錄取通知書撕了，真以爲我拿捏不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