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鐵刃絞殺
極地實驗室地下四層的通風管道像根生鏽的大腸，蕭戰的機械義肢刮過管壁時，掉下來的不是鐵鏽，而是風幹的喪屍皮肉。他貼着林霜的後背爬行，鼻尖縈繞着她身上混着消毒水和硝煙的味道 —— 和五年前在非洲草原時一模一樣，只是更添了幾分末世的殘酷。
"前面就是鐵刃幫的核心據點。" 林霜的喉麥傳來電流雜音，戰術目鏡映出前方紅外線網格，"根據實驗室資料，他們把地下車庫改造成了重裝基地，入口有兩門改裝加特林，24 小時輪崗。"
蕭戰摸了摸腰間新換的彈鼓，格洛克 18 的槍管還帶着林霜連夜加裝的消焰器："老規矩，我走地面，你走通風管。" 他指了指林霜背包裏的白大褂，那是從實驗室屍體上扒下來的，領口還沾着半塊沒啃完的變異鼠肉，"裝被俘醫生，他們不會對醫療人員先動手。"
通風管出口正對着基地後門，鐵柵欄上掛着十幾顆喪屍頭顱，眼眶裏塞着 LED 燈，一閃一閃像極了劣質 KTV 的彩燈。林霜扯了扯白大褂，故意讓納米繃帶從袖口露出半截 —— 這是鐵刃幫識別 "有用者" 的標志，畢竟在末世，醫生比子彈更值錢。
加特林的轟鳴在凌晨四點準時響起，蕭戰算準輪崗間隙，機械義肢踩碎混凝土塊的瞬間，兩顆手雷已經甩進崗哨。爆炸掀起的氣浪把他推到牆角，鋸齒唐刀順勢劈斷沖來的喪屍犬前爪，腐臭的血沫子噴在戰術面罩上，反而讓他的視線更清晰。
"來啊！狗娘養的！" 他雙持格洛克 18 掃射，彈鼓裏的子彈像不要錢的煙花，把試圖包抄的嘍囉釘在牆上。改裝後的加特林炮台轉動炮塔，槍管開始預熱，蕭戰咧嘴一笑，機械義肢突然彈出隱藏的榴彈發射器 —— 這是林霜用變異蛛絲改良的彈簧裝置，能把迫擊炮彈當大號子彈發射。
第一枚榴彈炸斷加特林的供彈鏈，金屬碎片飛濺的瞬間，蕭戰已經沖進炮台。操控手剛掏出匕首，就被他用義肢的鋸齒刀刃勾住脖子，唐刀順勢抹過咽喉。鮮血噴在操作台上，他隨手按亮紅色警報，刺耳的笛聲中，基地內的喪屍犬籠開始自動解鎖。
"叫你們老大出來！" 蕭戰踹飛擋路的油桶，機械義肢在金屬地面敲出火星。走廊盡頭涌出二十多個嘍囉，領頭的戴着鯊魚頭套，扛着比人還高的鏈鋸 —— 正是鐵刃幫有名的 "血鋸手"，專門用活人試刀。
鏈鋸的鋸齒擦着蕭戰的發梢劃過，他側身用義肢硬接，鋸齒刀刃與鏈鋸碰撞出耀眼的火花。"就這點力道？" 他反手格洛克頂住對方胸口，三連發打穿心髒，鯊魚頭套下的眼球還在抽搐，就被他一腳踹進喪屍犬籠。變異犬的撕咬聲混着警報聲，像極了菜市場的殺豬現場。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林霜鼻子發酸，她低頭盯着腳邊的鐵籠，裏面關着三個被割掉舌頭的幸存者 —— 都是黎明壁壘的平民。鐵刃幫的軍醫正背對着她調配藥劑，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鐵錨刺青，那是他們幫主的標志。
"新抓的醫生？" 軍醫轉過臉，左眼戴着海盜眼罩，手裏的注射器還滴着綠色液體，"去給三號籠的喪屍犬打針，讓它們嚐嚐新研發的狂化劑。"
林霜接過注射器，指尖在針管上抹了層透明藥膏 —— 那是她用蝙蝠喪屍的晶體粉末調制的神經毒素，能讓變異體敵我不分。籠子裏的喪屍犬聞到人類氣味，爪子撓着鐵欄發出刺耳聲響，她故意讓針頭擦過自己手腕，鮮血滴在犬鼻上。
"別急，馬上讓你們吃肉。" 她輕聲哄着，注射器卻精準刺入犬頸的神經節點。綠色液體混着毒素注入體內，喪屍犬的眼睛瞬間泛起藍光，轉頭就咬向隔壁籠子的同類。撕咬聲驚動了看守，嘍囉剛掏出槍，就被林霜的手術刀弩射穿掌心。
"警報！犬舍失控！" 她大喊着撞翻藥櫃，納米繃帶纏住最近的滅火器，對着監控攝像頭噴出白色粉末。趁亂溜進實驗室，牆上的照片讓她瞳孔驟縮 —— 那是蕭戰五年前救下的小女孩，如今穿着鐵刃幫的皮質風衣，脖子上掛着串喪屍犬牙項鏈。
實驗台上擺着十幾個培養皿，裏面泡着半人半犬的胚胎，心髒位置嵌着菱形晶體。林霜迅速掏出防爆盒，將晶體與培養皿中的胚胎接觸，藍光閃過，胚胎突然開始抽搐，監控屏幕裏的犬舍徹底失控，喪屍犬見人就咬，連鐵刃幫成員也未能幸免。
蕭戰踹開實驗室大門時，林霜正把最後一支神經毒素注入通風系統。整個基地的照明突然切換成紅色，廣播裏傳來幫主的電子合成音："蕭戰，林霜，你們以爲能活着出去？"
機械義肢的次聲波感應器突然狂震，蕭戰本能地撲倒林霜，一發穿甲彈擦着頭皮飛過，在牆上炸出碗口大的洞。透過硝煙，他看見走廊盡頭站着個騎在變異犬身上的身影，皮質風衣下露出半截機械臂，正是照片裏的小女孩。
"小... 小雨？" 蕭戰的聲音罕見地發顫，五年前那個躲在廢墟裏的七歲女孩，如今已變成鐵刃幫的二把手，機械臂上的鋸齒刀刃比他的唐刀更寬更長。
"蕭戰叔叔，" 小雨摘下護目鏡，左眼位置嵌着菱形晶體，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在轉動，"當年你把我丟在廢墟裏，現在來贖罪了？" 她打了個響指，走廊兩側的牆壁突然打開，露出二十架加特林炮台，槍口全部對準他們。
林霜突然拽住蕭戰的手腕，將他推進通風管道："我去切斷電源，你拖住她！" 手術刀弩射出電磁幹擾彈，精準命中最近的炮台電路板。蕭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煙霧裏，突然想起非洲那夜，她也是這樣把生的希望推給他。
"小雨，當年我以爲你..." 蕭戰握緊唐刀，機械義肢的齒輪因爲情緒波動發出異響。小雨卻突然冷笑，機械臂揮出，鋸齒刀刃劈開地面："少來這套！鐵刃幫教我用人類的腸子喂喪屍犬時，你在哪？"
變異犬群從四面八方涌來，蕭戰背靠着牆角，唐刀和格洛克同時開火。每砍斷一只犬的頭顱，他就離小雨更近一步，機械義肢的榴彈發射器已經打空，只能靠鋸齒刀刃硬接對方的機械臂。
"夠了！" 林霜的聲音從廣播裏傳來，整個基地的燈光突然熄滅，只剩下應急燈的藍光。蕭戰趁機甩出最後一枚 EMP 手雷，小雨的機械臂突然失控，變異犬群也停下腳步。
黑暗中，林霜的手電筒照亮小雨驚恐的臉 —— 晶體嵌合處正在滲出黑血，那是神經毒素發作的征兆。"當年蕭戰爲了救你，被敵人砍斷三根手指。" 林霜掏出從實驗室拿到的血清，"現在，你還有救。"
小雨的機械臂 "當啷" 落地，她看着蕭戰掌心的疤痕，眼淚混着黑血滴落："我... 我只是想活下去..." 話沒說完，基地深處傳來更巨大的震動，那是鐵刃幫幫主的屍甲戰車啓動的聲音。
蕭戰扛起昏迷的小雨，林霜在前面開路，手術刀弩精準射斷每一道鎖扣。當他們從通風管道爬出時，黎明的酸雨剛好停歇，遠處的廢墟上，黎明壁壘的信號彈正在閃爍。
"把她交給黎明壁壘的醫生。" 林霜擦了擦臉上的血污，看着蕭戰懷裏的小雨，"實驗室的胚胎樣本我已經拿到，裏面的晶體結構... 和血喉病毒的原始毒株一模一樣。"
蕭戰點頭，機械義肢無意識地摩挲着小雨的犬牙項鏈。他知道，這次鐵刃絞殺只是開始，真正的 BOSS—— 鐵刃幫幫主的屍甲戰車，還有深海裏的人魚型變異體，正等着他們。
酸雨再次落下，沖刷着基地外牆的鐵錨標志。林霜突然指着蕭戰的義肢："齒輪又卡殼了？回去我給你加裝個防水裝置。"
"先管好你自己吧。" 蕭戰看着她手臂上的抓痕，納米繃帶正在滲出黑血，"你的銀痕藥劑... 是不是又過量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未說出口的擔憂。末世的血途上，他們是彼此唯一的後盾，也是解開病毒真相的雙生鑰匙。
鐵刃幫基地在身後爆炸成火海，蕭戰和林霜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酸雨迷霧中。下一站，極地實驗室地下五層，等待他們的將是更恐怖的變異體，以及血喉病毒最核心的秘密 —— 初代感染者，究竟是誰？
戰鬥的齒輪從未停歇，在這個喪屍橫行的世界裏，唯有背靠背的殺戮，才能換取一絲生存的希望。而蕭戰和林霜，這對末世雙雄，正用刀刃和智慧，書寫着屬於他們的血途傳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