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趙工，超導儲能達到85%臨界值。”
就在這時，旁邊緊盯着監控屏幕的技術人員猛地抬頭，聲音因激動而有些變調：“等離子體腔室壓力穩定！磁場約束參數正常，可以開始第一次實彈測試！”
“好。”趙辰平靜地點點頭。
目光轉向實驗室盡頭那堆巨大的標靶。
張兆忠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猛地注意到，實驗室另一頭豎立着的，根本不是什麼普通靶子。
而是一塊用來測試最新型貧鈾穿甲彈的500毫米厚均質軋制鋼板。
在倉庫慘白的燈光下，這塊巨型的鋼鐵壁壘散發着冷峻而沉重的氣息。
它是人類現代軍工防御力量的象征之一！
現在居然要用來測試眼前這根……纏繞着藍色發光線圈的“大號玩具”？
“等……等等！”張局座感覺自己的喉頭發幹，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小趙啊，用這個當靶子？會不會有一點點……嗯，我是說，太過於冒險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在他看來，這電漿炮再神奇，也不過是個外殼模型，用來忽悠老外就可以了。
哪能真跟國家級穿甲彈測試標準較勁？
“不！局長，您完全不必擔心！”趙辰還沒開口，旁邊一位戴着厚厚眼鏡的技術骨幹就猛地轉過頭，臉上洋溢着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光芒。
“在趙工的手把手指導下，這門炮的線圈繞組精度、磁場生成效率以及能量瞬態響應速度，都已經達到了……不，是超越了人類目前公開科技的頂尖水平。”
“這簡直是工程學上的奇跡！”
“這次實驗成功率有九成以上。”
另一位看起來是搞理論出身的技術員也推了推眼鏡，喃喃補充：“軍事科技的未來，就需要趙工這種敢於打破思維定式、擁有突破性視野的天才”
“這根本不是冒險，這是見證歷史！”
張兆忠被這番搶白弄得一愣一愣的。
他看着這群平時眼高於頂的技術骨幹此刻卻像極了趙辰的狂熱粉絲後援團。
“我知道趙辰是天才，但是……”張局座還是有顧慮。
“別擔心，局長，參數都在安全範圍內。”趙辰笑了笑，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說今晚食堂加個菜。
他當然知道局座的擔憂，但這門電漿炮的核心原理和數據，直接源自系統獎勵的「誇父機甲」武器藍圖。
再經由他「金屬親近」能力親手加工調校。其技術代差。
這門電漿炮保守估計領先這個時代三十年。
用500毫米鋼板測試，他甚至覺得有點……委屈這門炮了。
“所有人員注意！三級防護準備！第一次實彈測試，開始！”
趙辰下令道，自己也戴上了一副深色的防護鏡。
衆人迅速後撤，躲到了後方加固的防彈玻璃觀測牆後面。
張兆忠也是一臉懵地來到了安全區。
他透過厚厚的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門開始發出異響的電漿炮。
“滋滋滋~”
實驗室頂部的照明燈開始劇烈地忽明忽滅，電壓顯然正被那怪物般的設備瘋狂抽取。
空氣中傳來令人牙酸的嗡嗡聲，仿佛是千萬只巨蜂在同時振翅。
電漿炮周身纏繞的超導線圈光芒驟然變得刺眼，那低沉的嗡鳴聲陡然拔高，變成一種足以穿透耳膜、直刺腦仁的尖銳蜂鳴！
炮口處的空氣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扭曲、撕裂，發出噼裏啪啦的爆響，跳躍着幽藍色的電弧。
一團極度凝聚、令人根本無法直視的銀白色熾熱光球，正在炮口前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成型！
“滋~~”高頻的震動變得更加刺耳。
恐怖的高溫輻射開來！
即使隔着幾十米遠和厚厚的防彈玻璃，張兆忠也感覺自己的臉皮仿佛正貼近一個燒紅的爐膛，被烤得發燙，他甚至懷疑自己花白頭發末梢已經開始卷曲焦糊！
他心髒狂跳，幾乎要沖破胸腔，下意識地又後退了半步，後背緊緊貼在了冰涼的牆壁上。
“臥槽！！”他再也維持不住局座的沉穩形象，一句國粹脫口而出，眼睛瞪得比牛還大。
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幾十年軍事生涯建立起來的所有認知！
這真的是他那區區兩百萬經費和一堆從廢品站……啊不，退役倉庫裏淘來的破銅爛鐵能搞出來的東西？！
一台能嚇死人的機甲還不夠？
現在又整出一門看起來能一炮送坦克回爐重造的科幻大炮？！
張兆忠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噼裏啪啦地碎裂，碎得比等會兒那塊鋼板可能還要徹底。
“發射！”趙辰平靜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在這片能量咆哮的噪音中卻清晰無比。
“嗡——轟！！！”
一聲極其怪異、前所未聞的巨響猛然爆發！它不像火藥爆炸那樣沉悶，更像是一萬道閃電被強行壓縮在一個極小空間內瞬間釋放所產生的、撕裂一切的高頻轟鳴！
只見那團銀白色的電漿光球以一種近乎瞬間移動的速度噴射而出！
它在空中拉出一道短暫而極其耀眼的白熾色軌跡，所過之處的空氣都發生了劇烈的電離現象，仿佛空間本身都被灼穿！
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光球瞬間就精準地轟擊在了遠處那塊500毫米厚的巨型鋼板上！
沒有緩慢的熔穿！
沒有四濺的鐵水！
在白熾光球接觸的一刹那，足以汽化絕大多數物質的極端高溫和蘊含其中的恐怖動能沖擊同時作用。
那塊象征着堅實防御的厚重鋼板，此刻脆弱得就像一塊被用力摔在地上的蘇打餅幹！
“轟！！！”
中心被直接命中的區域瞬間消失。
一個邊緣呈現熔融粉碎狀、直徑接近一米的巨大破洞赫然出現。
破洞周圍的鋼板結構因爲無法承受瞬間的恐怖熱應力和沖擊波，如同脆性玻璃般扭曲、龜裂、然後呈放射狀向後猛烈崩碎。
無數灼熱的金屬碎屑和熔融顆粒像彈片一樣向後噴射，狠狠砸在後方的混凝土加固牆上，發出噼裏啪啦的密集聲響。
甚至在堅硬的混凝土牆面上都砸出了無數凹坑，並留下了大片焦黑的灼燒痕跡！
強大的沖擊波甚至讓整個倉庫都爲之輕微一震。
破洞後方遠處的牆壁，肉眼可見地出現了蛛網般的龜裂！
而那團電漿體的餘威並未耗盡，繼續向後沖擊，最終狠狠地砸在實驗室盡頭的地面上。
轟！
又是一個悶響。
一個直徑約六米、深達近兩米的大坑出現。
坑內的泥土和碎石因爲瞬間的超高溫而琉璃化，正散發着驚人的熱量和縷縷刺鼻的青煙。
一股濃烈的、混合了臭氧、電離空氣和高溫金屬蒸汽的怪異刺鼻氣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實驗室。
發射完成後，電漿炮身的線圈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但那尖銳的蜂鳴餘音仍在空氣中嗡嗡回蕩，折磨着每個人的耳膜和神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