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是山珍海味,睡的是高床軟枕。
能吃到什麼苦?
對於趙璇璣來說。
墨桐清所謂的吃苦,無非就是她的祖母不喜她,不三時五的訓斥她而已。
要不是墨桐清出言頂撞了墨老太君,也不會被她父親一怒之下送來善化鄉。
這個墨桐清什麼都好,模樣兒才學都是整個大盛一頂一的好。
就是脾氣太硬不肯服軟。
但趙璇璣不一樣。
她若是能去墨家,就絕不會重蹈墨桐清的覆轍。
趙璇璣的嘴甜,在善化鄉能哄得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愛她。
想來到了墨家,也定然會讓那位頑固不化的墨老太君喜歡上她的。
想到這裏,趙璇璣可憐巴巴的抬起臉來。
抱着墨桐清的腿晃了晃,“姐姐~”
“姐姐~”
“你雖然失去了墨家的嫡女身份,但是你能得到志宇哥哥啊。”
“只要有了志宇哥哥,你別的什麼都可以不要。”
那一聲聲帶着撒嬌意識的軟糯討好聲中。
墨桐清斂下眼底的諷刺,仿若十分無奈一般,
“好,那你去吧。”
李志宇算個屁。
墨桐清冷笑一聲,從椅子上起身,
“我累了,你們自行去安排。”
說完,看都不看李志宇一眼,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嘎吱”一聲,房門剛被關上。
一道清冷的男音,突然在墨桐清的背後響起,
“你要和那個李什麼的訂婚?”
墨桐清轉身,詫異的望着坐在那張簡陋木榻上的矜貴南疆男子。
她急忙跪下,行了個南疆蠱神殿的禮,
“清兒見過師尊。”
歪斜着坐在木榻上的司蛟,穿着的黑衣上繡着五彩的花紋。
極具南疆特色。
但衣服的款式又是中原這邊的。
這種服飾在善化鄉這種邊陲小鎮上很常見。
只不過司蛟的衣裳看起來更精致,更昂貴。
此時,司蛟狹長的眉眼冰冷的睨着墨桐清,
“清寶還沒回答爲師。”
墨桐清急忙解釋,
“清兒並不想嫁給那個李志宇,他並非良人。”
“那爲何要留在這裏,不回你那個帝都城?”
司蛟慢悠悠的起身,他一站起,便顯得墨桐清這小屋子更加的逼仄簡陋。
墨桐清突然有種神奇的感覺。
總覺得好像一塊光彩四溢的珍寶,被塞進了一大團的糟粕之中。
司蛟在這裏如此格格不入。
她將頭垂的更低,抿直了嘴角,
“清兒......清兒只是不想離開蠱神殿。”
是的,其實她並不是才剛剛重生回來。
她重生回來的時間,是在五、年、前。
那個時候她已經被墨家送到了這座邊陲小鎮上。
而剛剛睜開眼睛,才十歲的墨桐清就神不知鬼不覺的瞞着善化鄉所有人,直接跨過了善化鄉邊的沼澤地。
進入了神秘的南疆。
她拜了上輩子的終極大反派司蛟爲師,向他修習蠱術。
所以這輩子她不但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她還比上輩子多了個師尊。
這位師尊頓了頓,臉上冰冷的怒意被墨桐清的這句話緩和了些許。
他長發後攏,期間夾雜着不少細小的發辮,用了黑色的絲線混着他的長發編織而成。
司蛟走到跪着的墨桐清面前,抬起冷白的修長手指,掐住了她的下頜。
將她的臉抬起。
力道不大,但不容墨桐清拒絕。
“不想離開蠱神殿,還有呢?”
他用指腹輕輕的摩挲着墨桐清的臉頰,冷音也柔和了許多。
帶着某種莫名的期待,
“還有沒有讓清寶兒不想離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