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媽。”葉真真裝作不經地提起，“姐姐好不容易回來了，是不是也該回學校上學了，當初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考上的聖心一中。”
聖心一中是帝都最好的一所私立高中，出過許多聞名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優秀校友，就連今年剛在數學領域上有所突破，打敗無數外國人拿下卡裏爾數學獎的江皖都曾是聖心一中的學生。
只要能被聖心一中錄取，就相當於摸到了國內頂尖學府藤大和京大的門檻。
而葉真真現在就在最關鍵的高三階段。
她的目標一直都是藤大。
只是藤大的錄取條件相當苛刻，不僅要求學生的成績，更注重學生的全面發展。
葉真真的成績雖然好，卻不夠亮眼，所以是否能從紀家的老爺子那裏拿到推薦信對她很重要。
即使如此，蘇慧芸也依舊以她爲驕傲，但在提到葉霜的時候，她的表情便立馬冷了下來：“當年葉霜能夠考上聖心一中也是因爲作弊，像她這樣人品都成問題的學生，聖心怎麼還會要！”
“就算不去聖心，去別的學校也好啊，不然像是姐姐現在這樣，以後可要怎麼辦啊？”葉真真滿面憂愁道，還給蘇慧芸出主意，“媽，不然就讓姐姐去隔壁的城垣中學吧，我聽說，城垣中學的教學壓力比較小，會比較適合姐姐。”
葉霜站在樓梯口，正好把樓下葉真真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她離開帝都這麼多年，但也還記得，城垣中學是帝都有名二世祖聚集地，凡是那些家裏管教不來，被家族放棄的二代三代們都會被塞進城垣。
至今爲止，城垣中學的升學率都還不足百分之一，倒是老師的辭職率居高不下，即使開出了百萬年薪，也鮮少有老師能在城垣留下超過一年的時間。
蘇慧芸點點頭：“也好，總好過沒書讀。”
反正她也沒指望葉霜給她念出什麼好成績來，只盼着葉霜多學學真真的好，哪怕只有真真一分的優秀，她都得燒香拜佛的磕頭了。
葉真真笑着親昵地挽住蘇慧芸的手，母女兩個正想着說些貼心話的時候，一道冷而懶散的聲音就從樓上傳了下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去上學了？”
葉霜從慢悠悠地從樓梯上走下來，細膩白皙到如羊脂玉般的指尖自樓梯扶手上滑過，面上帶着的依舊是昨日那副悠哉散漫的模樣。
有些混不吝的野性。
“你不去上學還想做什麼，難道留在家裏丟人現眼嗎！”聽到這話，蘇慧芸氣得站起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但在目光觸及到葉霜衛衣兜帽下露出的那抹銀色發色，她又瞬間瞪大了眼睛，“葉霜，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誰允許你去染的這種不三不四的發色！”
葉真真也是驚訝地捂住了嘴：“姐姐，你這樣不好吧？”
“不好？有什麼不好？”葉霜靠着樓梯扶手，纖細指尖懶洋洋地挑起垂落在肩上地一縷銀發，唇角輕勾，語氣帶笑，“是不好看嗎？”
蘇慧芸氣得手指着葉霜：“你明天，不今天，現在就趕緊去把頭發給我染回來，你現在這樣像個什麼樣子？街頭的小混混嗎？你還有哪一點像個葉家小姐的樣！”
葉真真手拉着蘇慧芸，看向葉霜，語氣似乎帶着關心：“姐姐，你還是聽媽媽的話吧，在我們學校，只有壞學生才會染這樣顏色的頭發的。”
葉霜目光淡淡地看向她，邁步從樓梯上走下來，然後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到了餐桌旁，伸手給自己拿了塊桌上的面包，語氣雲淡風輕：“那你們的學校有點落伍了。”
葉真真面上笑容頓住，一字一句慢慢道：“姐姐，聖心一中可是帝都最好的學校，你當年不是也很想去的嗎？”
果然，一提到這件事，蘇慧芸本就差的面色更是瞬間冷了下來：“她當年是怎麼上的聖心一中她自己心裏有數！要不是她偷了真真你的畫去參賽，聖心的老師能看上她嗎！”
聖心招天才，除了學習上的天才，若是在其他方面有所長，同樣也能被聖心破例允許參加入學考試。
葉霜慢條斯理的喝着碗裏的白粥，聽到這話，手裏的勺子落下，敲在碗邊發出一道清脆的碰撞聲，她抬起頭看向蘇慧芸，目光又淡淡地轉移，落到了葉真真的面上。
嘴角勾着笑，帶出一股痞氣：“我偷你的畫？”
葉真真面色一變，眼底神色心虛，手緊抓着裙擺：“媽，姐姐她當年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她只是不知道……”
“她不知道什麼！”蘇慧芸指着葉霜呵斥，“難道偷畫的事情是誰逼着她去做不成！自己一事無成也不說多學學真真的長處，但凡你有真真一分的乖巧優秀，我這個當媽的也能省些心，你再這麼下去，就是葉家日後也容不下你！”
蘇慧芸氣得臉通紅，尤其她說完一通話後，葉霜依舊是一副面色平靜，根本沒在聽的模樣，她就更覺得胸口堵着一口氣上不來。
怎麼偏偏她就生了葉霜這麼個不成器也不聽話的女兒。
要是早知道她是現在這副樣子，當年她剛生下來的時候，她就應該直接把她給掐死！
“媽，你別生氣，喝口水緩緩，姐姐可能也是剛回來還不適應。”葉真真給蘇慧芸順順氣，又看向葉霜，開口道，“姐姐，不然你給媽道個歉吧，別惹媽不高興了。”
葉霜依舊是坐在椅子上沒動，隨意扎起的銀色長發自額前垂落下來兩縷，更襯出那張臉的張揚和明豔，微微上挑着的眼尾瀲灩着幾分笑意。
這張臉，美得毫無遮掩也毫無爭議。
葉真真也有一副好樣貌，只是在葉霜的面前，也只能算是清秀。
這更讓葉真真嫉妒得攥緊了手。
從小她就沒少被拿來同葉霜作比較，可即使她再優秀，再乖巧嘴甜，別人最先注意到的也是葉霜。
就是因爲她漂亮。
哪怕是她毫無優點，性格孤僻，別人依舊會對她誇贊追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