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司機以爲我在開玩笑,急得拍大腿,
“你就別犟了,之前廠裏開大會的時候,沈夫人和沈老先生親自上台公布的,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
小白掏出手機,劃開屏幕,
“我當時拍了視頻,清清楚楚。”
沈母溫柔地攬着林月的肩,沈父對着話筒聲音洪亮,
“月月以後就是工廠的接班人,是我們的獨女,到時候整個廠子都是她的。
你們都把眼睛擦亮些,別到時候認不清人自找麻煩。”
台下響起一片奉承的掌聲。
林月自然地偎在沈母懷裏,臉上洋溢着被寵愛的幸福。
看完視頻,我沒說什麼。
腦子因爲失血有點發暈。
可是我從來都是眼見爲實。
這點東西根本不能說服我。
就在這時,車門被人狠狠關上。
我下意識回頭,只見林月飛快地上了外面的一輛豪車。
嘴裏催促着,“快走快走,真要來不及了。”
司機趁機,偷偷朝那揚了揚下巴,低聲對我說,
“看見沒,沈夫人特地派來接她的,說是要趕着去參加晚宴。
怕來不及,剛才才坐了我們這輛車。”
臨上車前,她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沉默了。
但是盡管如此,自己的斷指還是更重要。
來不及多思考,司機和小白一腳油門把我送到醫院。
手術很成功,從麻醉中醒來,病房裏很安靜,只有我一個人。
我忍着不適,摸出手機。
之前撥給顧父和沈聽瀾的電話仍舊沒有回復。
這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粗暴的被人從外面踹開。
一身華服的林月帶着一幫人闖了進來。
我看着他們來勢洶洶,個個手裏抄着家夥,身體向後退,
“你們要幹什麼?”
林月滿臉猙獰,走過來一把抓着我的頭,懟到她手上。
剛剛還好好的手上現在長滿了惡心的泛着黃液的紅疹。
我拼命向後縮,動彈不得。
“都是因爲你那髒血,我碰了一下就過敏了。”
“我從小到大都沒起過這種疹子,沈家上下誰不是怕把我含在嘴裏怕化了?我現在渾身不舒服。”
“我告訴你,我要是因爲你留下什麼後遺症,我跟你沒完。”
那分明是遺傳的蕁麻疹,居然能被她說成是被我的血感染。
真是扣的好大一頂帽子。
我直接氣笑了,回懟,
“有空在這裏訛人,不如去精神科查查腦子,再去眼科洗洗眼睛。”
小白和廠長姍姍來遲,也是剛剛收到消息。
見狀趕緊上來勸,想要拉開我們。
卻被林月的保鏢一把推開撞到牆上。
“姐,你快別跟她吵了,你在廠裏惹了她真的就沒活路了呀。
你要不就聽她的,下跪給她磕頭道歉,這事就過去了。”
我直接回視林月,不甘示弱,
“憑什麼道歉,我本來就沒有做錯什麼。”
“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讓我下跪磕頭想都別想。”
給她下跪道歉?二十一世紀哪有這種荒唐事。
廠長也是勢利眼,立馬指着我毫不客氣的說,
“你現在要是不馬上給林小姐道歉,我馬上就開了你!”
我聽着差點笑出聲。
開除我?
我是沈聽瀾親自塞進來的人,他們真以爲想開就能開?
再說了,我每天在自家公司忙完,還要跑來工廠應付這些破事,累都累死了。
開了正正好。
“隨便他們開,開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