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5.
以及夾雜着的喧鬧聲。
“真跳下去了！”
聽到這話，我瞬間懵了。
怎麼可能？
姜素素真的跳樓了？
難道，這一世，我跟顧淮景終究要走上上一世的老路？
姜素素終究沒死，她陷入昏迷，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醫生說，姜素素跳樓的時候摔在了早就鋪好的軟墊上，所以，只有肚子裏的孩子受傷。
她之所以昏迷，原因不明。
顧淮景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辦法讓姜素素醒過來。
直到，看到手機裏一段視頻，說是一步一跪上青台山上的青台寺祈福，讓昏迷了二十年的植物人清醒過來。
顧淮景看着我，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放心，我會幫她祈福。”
顧淮景沉默片刻，冷聲道：“這本就是你應該做的。”
我靜靜的看着顧淮景，這一次，我的心裏不再起波瀾，也無關悲喜。
這一次之後，我跟他，就真的徹底結束了。
離開醫院，我去了青台山，一跪一叩首，爲顧淮景和姜素素祈福。
祈願他們恩愛兩不疑，白頭攜手。
下山那一刻，我連站立都困難的時候，顧淮景給我打了電話，我顫顫巍巍接起。
“姜姜醒過來了，宋瑤，你放心我會補償你。”
補償麼，不需要了。
“顧淮景，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你什麼都不欠我的，我只願你此生皆歡喜。”
話落，我不想跟他再多說，此生不僅希望他歡喜，我也希望我自己歡喜。
一切由我開始，一切由我結束。
掛斷電話前，我仿佛聽到他焦急的聲音，可後面，我卻聽不清楚了......
系統交換條件啓動，我回到現實世界，收走我在這方世界的記憶，還有七情作爲養料。
系統拿走了它想要的，我看到我的身體從台階上滾了下來，一路滾到了山腳......
我隱隱約約聽到顧淮景的聲音。
“宋瑤，宋瑤？”
還有顧淮景助理的聲音。
“顧總，宋小姐她，走了！”
6.
顧淮景站在病床邊的身形明顯一鈍，他顫抖着手輕輕的拂過病床上，被撞得渾身傷痕的人，滿眼的難以置信。
“好端端的，她怎麼會出事？”
“聽說，宋小姐從青苔上下來後，站都站不穩，接到您的電話後，她直接從台階上滾了下來......”
“現在，馬上去安排人手，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她救過來！”
站在一邊的醫生和護士，面露難色。
最後，還是護士艱難的說道：“顧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宋小姐撞到了頭，腦出血很嚴重，我們......”
護士話未說完，顧淮景沖上前，一把抓住護士的肩膀，搖晃着吼道：“你們不是江城最厲害的醫院嗎？”
“你們不是號稱擁有全球頂尖的醫護人員嗎？爲什麼救一個人都救不活！”
“顧先生......這......怪不得我們啊，宋小姐腦部出血太厲害了，我們也是沒辦法......”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之，你們不能救活她，那你們醫院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顧淮景大發雷霆後，醫生和護士只能將病床上的人再次送進手術室。
病床上的人渾身上下被插上了各種管子，醫生拼盡全部力氣，做了開顱手術。
但留不住的人注定留不住。
顧淮景在那方世界拼命的挽留我那副軀殼的生命的時候，我回到我的世界，重新擁有了新的身份和名字。
我現在是一名漫畫家，畫過一本叫做《兩個世界的他》的漫畫。
很意外的，我發現漫畫的故事，很像我之前經歷過的。
雖然因爲這本漫畫，我被很多粉絲追捧爲最有靈氣的漫畫家，但是，我對這個漫畫卻再無感覺。
就好像，一切跟我無關，我不過是在看別人的故事。
系統說，那是因爲我被斬斷了七情，所以無法再對漫畫裏的故事共情。
對此，我表示挺好的。
畢竟，我跟顧淮景兩世的經歷，對我而言，已經無法引起片刻波瀾了。
星期日，是約定好籤售的時間。
聽說現場有很多粉絲。
對於粉絲多少，我向來沒什麼概念，直到，我到現場看到籤售方爲我準備的台子下方擠滿了人，我才感受到什麼叫人氣漫畫家。
還好，系統給我安排這個身份之後，也繼承了原主身上畫漫畫的能力，不然我還要頭大。
一上午的時間，我一直不停的籤字籤字，籤到我的手都發軟了。
一直到，給最後一個粉絲籤完字。
我發現，台下還站着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
那個男人的視線與我的在空中交匯，我隱約覺得，對方看起來有點眼熟。
直到，他朝我走過來，喊了一聲，“瑤瑤。”
我才反應過來，是顧淮景。
可是，怎麼會呢，顧淮景不是另一個世界的攻略人物嗎？
當初系統綁定我的時候就說過，他們這樣的攻略系統，會綁定合適的宿主，宿主配合完成攻略任務，攻略成功宿主和系統都可以獲得獎勵，皆大歡喜。
攻略失敗，系統和宿主都要接受懲罰。
所以，當我跟系統說我要回到八年前，改變我和顧淮景的結局的時候，系統是不願意的。
因爲這樣，不僅是我攻略失敗，它的上級也會判定它的任務失敗。
爲了回到過去，我求了系統好久，系統才答應我，用七情還有我在那方世界的生命消失作爲代價，來換得顧淮景活下去的機會。
我皺着眉頭呼喚系統，可不管我怎麼喊，系統就是不出來。
我就感覺，這事不太對勁了。
不過，不管系統隱瞞了什麼，有一點都不會變。
我對顧淮景再也沒有一點波瀾。
更何況，在轉換身份後，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所以，我大膽的裝作不認識他，沒有聽到他叫我。
可當我準備離開時，顧淮景大步向前，攔在我前面。
“瑤瑤，就算你變了一張臉，我還是認得出你。”
“瑤瑤，我知道我錯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你好不好？”
我好笑的看着顧淮景，當初不是他後悔娶了我，我才跟系統交換條件，回到過去的嗎？
現在，我跟他不僅沒有瓜葛，我也回到屬於我的世界，他爲什麼糾纏我？
“先生，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很抱歉我趕時間，請你讓開！”
我的冷淡讓顧淮景頗爲驚訝，但面對這樣的我，他依舊不打算放棄。
“瑤瑤，我說的是認真的，我真的花了很多時間才找到你。”
“還有，我已經知道，你是被系統帶走的，也是它帶我來找你的。”
我說怎麼叫系統都沒反應呢，原來，它背叛了我。
好啊，最好它就繼續這麼“裝死”，否則，被我找到機會，我絕對不會放過它！
顧淮景都說得這麼直白，我再裝作不認識也不現實。
所以，我幹脆坦誠承認了。
“顧淮景，就算你找到我又怎麼樣呢？我跟你已經成爲過去式，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可能。”
顧淮景焦急的拉住我的手，“不會的，瑤瑤，我已經弄清楚了，我愛的人其實是你。”
聽了這話，我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我掙脫開自己的手，冷淡的看着顧淮景，“顧先生，我想你需要弄清楚三件事。”
“第一，我不管你是怎麼到這個世界的，宋瑤已經死在了你所在的那方世界，這個世界沒有宋瑤，只有蘇瑤。”
“第二，不管是宋瑤還是蘇瑤，心裏都已經沒有你，你不要做這些徒勞無功的事。”
“第三，已經互相折磨了彼此一輩子了，這輩子，別再彼此折磨了，放過彼此吧！”
看着我冷淡如水的眼神，顧淮景眼底裝滿了痛苦。
看起來，他真的很難受。
可是，就像我說的，從我決定徹底放下的那一刻開始，我跟他就再也沒有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系統收走了我對他情緒，我跟他的那些事，對我而言就像是看了一場電影。
所以，面對顧淮景的痛苦，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好意思，顧先生，我真的還有很多事要忙，麻煩你讓開！”
“瑤瑤，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離開之後，我才知道，跳樓那件事，是姜素素故意的。”
“還有，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也想起來了。”
從顧淮景的講述中，我了解到，姜素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姜素素是比顧淮景大一點，也的確跟顧淮景的母親是閨蜜。
不過，她可不是什麼好閨蜜，而是毒蜜。
當年，顧淮景的母親不同意他跟姜素素在一起，除了因爲姜素素比顧淮景大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姜素素當初勾搭過顧父。
爲了達到目的，她甚至給顧父下過藥，還差點就讓顧父中招了。
後來，姜素素跟顧母鬧翻了，姜素素不甘心，這才主動勾搭了顧淮景。
顧淮景從小到大就是個悶葫蘆，而且總喜歡冷着臉，這也導致，他沒接觸過幾個女性。
當姜素素接近他，還給了他在家裏感受不到的溫柔小意，以及超高的情緒價值時，顧淮景沒有絲毫防備的中招了。
一開始，姜素素跟顧淮景也甜蜜過，但是，姜素素就不是安生的。
嚐過小鮮肉的味道後，她經常去夜店釣凱子，甚至還被人玩大了肚子。
姜素素本想騙顧淮景說，孩子是他的。
可是，這件事被顧母發現了。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嫁給顧淮景了，就只能利用顧淮景將利益最大化。
所以，她接到我發去的消息後，也知道顧母根本不會讓這訂婚成功，她才想到，給我潑髒水，徹底攪黃我跟顧淮景的婚事，然後找機會上位。
她之所以還是跳下去，導致腹中胎兒流產，就是因爲，這個孩子根本不是顧淮景的。
她怕孩子生下來，被顧淮景發現真相。
我不由想到前世的事，那時候姜素素掉下去，一屍兩命，是不是因爲她玩砸了，出了意外呢？
真相到底如何已經無法考證，總之，這一世，我不再糾纏着顧淮景，所以改變了我們三個人的結局。
這一世的姜素素把什麼都算計好了，利用自己的柔弱，來拉攏顧淮景的心，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顧淮景會變心。
又或者說，她跟顧淮景之間的感情本來就是建立在算計上，現在，顧淮景清醒了，對她沒有感覺了，很正常。
顧淮景不再愛姜素素，可這不代表我要愛顧淮景。
“顧先生，這個故事很好聽，但是很抱歉，我還是那句話，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
“你也看到了，我不是從前的我，我不想跟你糾纏在這些往事上。以後，我們彼此安好吧。”
顧淮景怔怔的看着我，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而我不打算給他機會，讓他繼續糾纏下去。
我把出版社那邊安排來的安保叫了過來，安保隔開了我和他的距離，我總算順利脫身。
接下來，我又舉辦了很多場籤售，每一場，顧淮景都會來。
但是，我再也沒有給過他靠近我的機會。
本以爲，只要不給他靠近我的機會，我跟他就不會再有交際，但萬萬沒想到，顧淮景上了熱搜。
原因是，他跟我筆下的漫畫主角長得太像。
很快，顧淮景借着這個機會將我和他的故事講了出來。
網上一大堆的人嚇嗑糖，還有人喊話，讓我原諒他。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但是，這不重要，不明正相的網友只當是我們兩個人利用這樣的方法秀恩愛呢，他們也就跟着我的漫畫情節嗑生嗑死，至於真相是什麼，早就不重要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沒有辦法，只能再把顧淮景叫出來。
因爲擔心被人發現端倪，我找了一家偏僻的咖啡館。
結果，到了咖啡館，來的人不僅有顧淮景，還有顧母。
看到我，顧母很激動。
“瑤瑤，再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瑤瑤，你就給阿景一次機會吧，他真的知道錯了。”
“還有，這件事是我不對，如果我早點發現姜素素別有用心，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伯母，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白，對我來說，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真的沒有必要糾纏下去。”
“而且伯母，你看過我畫的漫畫就會知道，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顧母嘆了口氣，緩緩說道：“瑤瑤，如果我說，你畫的那些，其實不是真實存在的，你信嗎？”
我不解的看着她。
顧母繼續解釋道：“其實瑤瑤，這個世界哪裏有什麼系統，哪裏有什麼回到過去的方法。”
“有的，只是科技的力量。”
“瑤瑤，沒有什麼另一個世界，我們，一直存在這個世界。”
通過顧母的解釋，我才明白，原來，真的沒有所謂的攻略系統。
我和顧淮景原本就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也是爲什麼，我不僅能看到顧淮景還能看到顧母的原因。
也沒有所謂的回到過去。
從一開始，我跟顧淮景，還有姜素素的事，正確的軌跡就是，我跟顧淮景原本要訂婚，那天姜素素鬧跳樓，結果訂婚現場，顧淮景丟下了我，去救姜素素。
而我追上去的時候，被車撞了，陷入昏迷。
顧淮景想了很多辦法，我都沒有醒過來。
後來，沒有辦法，他找到了世界上最厲害的科學家團隊研發幹擾腦波的機器，爲我打造了那樣一個夢境，將我從昏迷中拉了出來。
所以，我不是換了個身體，而是我原本就張這樣。
還有，我畫的漫畫，也的確是我畫的。
只不過，是我蘇醒之後畫的。
當初，我被他們從夢境中拉出來後，我就把昏迷中看到的內容畫了出來。
但沒想到，我蘇醒之後，姜素素不甘心，找到了我，還說我害死了她的孩子，把我推到了大馬路上，導致我被車撞，再次陷入昏迷。
顧淮景只好故技重施，爲我編造了又一層夢境，只是他沒想到，等我蘇醒之後，連畫漫畫這個事也忘記了。
聽了兩人的解釋，我腦海裏又一次出現了各色的畫面。
再聯想我之前不管怎麼喊系統，系統都沒回應。
我以爲是系統離開了，但現在看來，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從來都沒有系統。
同時，我也明白了，我跟顧淮景之間，就是因爲姜素素的存在，才會分開的。
昏迷中看到的那些事，雖然未必真實發生，可是，他曾經爲了姜素素一次次丟下我，這些都是真的。
他曾經對姜素素動心，這也是真的。
所以，他既然真的背叛過我，那也怪不得我現在對他再也沒有一絲波瀾。
“顧淮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已經不重要了。”
“對我而言，現在更重要的是過好每一天。”
“我不愛你了就是不愛你了。”
顧淮景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僵，咖啡杯一傾斜，瞬間掉落在桌子上，咖啡灑了一褲子，可他卻沒有任何心思擦去咖啡。
顧淮景很是激動的拉着我，“瑤瑤，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是真的愛你，很愛很愛你。”
愛嗎？不見得吧。
或許，他到現在都沒弄明白，到底什麼是愛。
有一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無法彌補。
“顧淮景，往後餘生，我們就此別過吧，別再見面了。”
不等他回答，我起身離開了咖啡館。
當天，我買了去往北極的機票，開啓了一場冒險。
後來的後來，聽說顧淮景死了，死因，唯一的腎壞死。
我打聽了好久，才知道，換腎的事是真的。
我被姜素素推到大馬路上，裝傷之後，腎出了問題，顧淮景真的給我捐了一顆腎。
當時的他，也的確九死一生。
但我當年，救了他三次也是真的。
所以，我跟他，終究兩不相欠。
這一次輪到我說，“顧淮景，下輩子，咱們別再見了，各自安好，就是我給你的最後的祝福。”
番外
顧淮景得知蘇瑤被汽車撞了，陷入昏迷，並且雙腎出血嚴重需要更換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捐了一顆腎。
事後，他安慰自己，他只是不想欠蘇瑤的人情而已。
可是，當他在家裏客房裏找到被燒掉的相冊殘渣，還有日記殘渣的時候，他才知道，蘇瑤曾對他用情至深。
他不想欠蘇瑤，所以找了頂級科學家喚醒蘇瑤。
但萬萬沒想到，科學家提出的方案是，讓蘇瑤徹底的忘記對他的愛。
當他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當時的他還沒意識到，在跟蘇瑤朝夕相處的日子裏，他早就悄悄愛上了蘇瑤。
後來，看着病床上的蘇瑤越來越虛弱，沒有辦法，他答應了科學家的建議。
很慶幸，科學家們的方案成功了。
蘇瑤醒了。
但是，蘇瑤變得有一些陌生，而且，她整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停的畫。
他第一次產生了恐懼，生怕蘇瑤會出事。
在蘇瑤連續忙碌了一個月之後，她終於走出了房間，跟她一起出來的還有她的漫畫。
看過漫畫的內容，顧淮景才意識到，蘇瑤對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他打算接受蘇瑤的感情。
卻沒想到，姜素素再次出手，害了蘇瑤。
導致蘇瑤再次昏迷。
顧淮景用盡辦法都沒辦法讓蘇瑤醒過來，沒辦法，只能再次找到那群科學家，用同樣的方法將蘇瑤喚醒。
但這一次醒來，蘇瑤卻直接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蘇瑤的下落，他以爲，只要跟蘇瑤解釋清楚，她一定會跟他回去的。
卻沒想到，他失敗了。
蘇瑤終於放下了他，而他也是真的失去了蘇瑤。
他嚐試過很多次，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從捐了一顆腎給蘇瑤之後，他的身體就不斷的出現問題，他去檢查才知道，他僅有的一顆腎髒正在極速壞死。
他想，這或許就是老天給他的懲罰。
他住進了醫院，生命徘徊的最後一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想再見蘇瑤一面。
可這個願望終究沒有實現。
直到最後一刻，他還念叨着蘇瑤的名字，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放手。
顧淮景死的那一年，很久沒下雪的江城，下了一場大雪。
而姜素素就死在那場大雪裏。
她曾以爲自己才是遊戲人間的那個，直到，被檢查出得了HIV的時候，她後悔不已，只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終究爲自己的荒唐付出了代價。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