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夏芷芸被警察強硬帶走了。
在監獄裏,她被人“特意照顧”。
每天清晨五點驚醒她的冰冷穢水,每日雷打不動的五十道打出血的戒鞭,酸臭惡心的三餐冷飯。
可霍逸琛卻從未出現過。
在每日高強度的折磨下,夏芷芸徹底失去了嗅覺與味覺。
她回想起醫生的話:
“一旦出現嗅覺與味覺的喪失,便將不復返,接着是聽覺,然後是四肢......最後,不到一個月便是死亡。”
夏芷芸絕望地笑了笑,自己用生命給霍逸琛換來重生的機會,而他卻滿眼都是沈之柔,甚至不顧她的死活!
她流幹了淚,拿起紙筆,寫下了一封申請信:
本人夏芷芸自願申請參與人體實驗與人體捐獻,請組織允許。
她用剩下的信紙,給霍逸琛寫了一封信。
她希望他能好好給自己的母親準備葬禮,下葬的地點她已定好,就埋在庭院的桃樹下。
夏芷芸在監獄裏呆了整整十天。
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的煎熬,背後的傷疤反復愈合破損,形成了堅硬的結痂。
當她出獄那一天,她收到了組織給她的銷戶申請。
她毫不猶豫地籤下了自己的姓名,可協議生效還需要一個擔責人,於是她拿着申請信便前往霍家別墅。
夏芷芸一回到霍家,立即沖入庭院,卻沒能在院中的桃樹下看見自己母親的墓碑。
霍逸琛連一塊墓碑都不願給母親準備嗎?
她怒火中燒,推開房門,便看見霍逸琛正在溫柔地給沈之柔梳理頭發。
他垂着眸,動作溫柔又耐心,像是面對着他至高無上的信仰。
兩人甜蜜一笑,宛如婚後幸福的夫妻。
倒像是夏芷芸的闖入打破了他們的美好。
夏芷芸強壓下鼻腔的酸澀,聲音還是因爲憤怒而變了音:
“霍逸琛!你不是答應我要好好給母親準備安葬的嗎?”
霍逸琛第一時間將沈之柔抱在懷裏,安撫好她的情緒。
這才皺着眉看向她,眼神裏滿是厭惡與不耐:
“夏芷芸,你發什麼瘋?我已經按照你的信紙,將你母親的骨灰撒在了下水道,你還要怎麼樣?”
夏芷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霍逸琛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紙,帶着極大的侮辱,隨意摔在了夏芷芸的臉上。
夏芷芸木愣地打開信紙。
上面竟然是她自己的字體,寫着將她母親的骨灰撒在下水道中。
不可能......!
夏芷芸猛然抬頭,剛好看見朝自己笑得挑釁的沈之柔。
“逸琛,是她幹的!她是筆跡師,模仿了我的字跡!是她......”
夏芷芸指着沈之柔怒吼,絕望憤怒的眼淚順着眼角滑落。
霍逸琛略帶懷疑地扭過頭,沈之柔突然緊緊扯着自己的頭發尖叫:“逸琛!好難聞的味道!我好難受嗚嗚嗚......”
霍逸琛沒有猶豫,緊緊摟住了沈之柔低聲安撫,看向夏芷芸的眼神滿是冰冷:
“她受了刺激導致失憶,怎麼可能會模仿你的字跡?你無非故意陷害她!夏芷芸,你竟如此惡毒!”
夏芷芸氣得渾身顫抖,正要開口,一口瘀血從她口中涌出。
霍逸琛下意識鬆開懷中的沈之柔,上前幾步欲要將她扶起。
沈之柔卻猛然拽住他的衣角,神情痛苦:“逸琛,她是誰?身上怎麼這麼臭!她不知道我有潔癖嗎?我好難受啊......”
霍逸琛頓在了原地,再看向夏芷芸的眼神裏已毫無擔心之意。
“夏芷芸,你明知道柔柔有嚴重潔癖,還故意將自己整得這麼臭來惡心她?”
夏芷芸的嗅覺嚴重喪失,根本聞不出自己身上傷口腐敗的臭味。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解釋。
因爲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霍逸琛都不會信的。
他的整顆心早已嚴重偏向沈之柔,再也沒有她的位置了。
“逸琛,我想幫她清理一下傷口,你說好不好?”
“當然好,我家柔柔最善良了。”
得到霍逸琛的同意,沈之柔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她蹦蹦跳跳地拿出高壓酒精槍,對着夏芷芸便是一頓凶猛射擊。
高壓的沖擊力帶着冰冷的酒精,狠狠侵襲着夏芷芸身上的傷口。
她渾身的結痂都被沖擊力擊碎,酒精毫不留情地沖刷着她血肉模糊的傷口。
宛如剝膚之痛。
夏芷芸幾乎暈厥,她倒在地上,聽見霍逸琛毫不留情的命令:
“將她丟在庭院的狗窩裏,不許讓她進來,免得惡心到了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