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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雙腿的謝暮秋，如沈青堇所說。
求死都難。
第一次，謝暮秋拿囚禁她的倉庫裏石頭砸腿，被沈青堇綁住雙手。
第二次，謝暮秋不知疼痛般拿頭撞牆，被沈青堇徹底限制人身自由。
第三次，謝暮秋徹底絕食，沈青堇親自卸了她的下巴，拿針管給她灌下流食。
就連她的一身傷口，也會有醫生每天消毒換藥。
只是他們用得，是在高酒精濃度裏浸泡過的棉球。
傷口不致死的反復潰爛。
漚得謝暮秋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覺。
在沈青堇再來時，謝暮秋唇舌已經含糊：“我只是想要一個痛快而已。”
“爲什麼要將我困在此處，反復折磨？”
沈青堇站在光源裏，聽着她的問題，下意識擰眉：“你是橙橙的姐姐，你死了，她會傷心。”
她的命，只是他們調劑感情的工具！
謝暮秋眼前霧蒙縈繞，認真地端詳着那張她曾經願意爲之付出生命的面龐，忽而用全身力氣扯出抹笑：“沈青堇，如果可以重來。”
“我一定不會認識你。”
聞言，沈青堇腳步微鈍。
他突然想起昨夜。
謝橙橙從身後抱他時，他下意識地回答是：“阿秋，別鬧。”
當時，沈青堇只以爲是三年來養成的習慣。
可當他聽到謝暮秋一字一頓，說出不想和他相識時。
心裏的鈍疼存在強到他無法再刻意忽略。
越疼，越讓他惱火。
他怎麼能真的對謝暮秋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生出惻隱感情？
沈青堇繃緊下頜時，謝暮秋下意識翻倍。
熟悉的肌膚相觸，二人同時一振。
沈青堇這次伸向得，是謝暮秋頸項間的玉墜。
“你…幹什麼？”謝暮秋聲音嘶啞。
男人動作並不輕柔，繩子在白皙肌理劃出紅痕：“橙橙說，她喜歡。”
謝暮秋微愣。
這枚玉墜是在她和沈青堇相戀一年後，沈青堇去古寺裏求來的。
他當時剛經歷過換心手術，不顧身體狀況執意登了數千階梯。
沈青堇那時說，他還不知能陪她多久，如果真的有一天遭遇意外......想要這枚項鏈能夠陪伴謝暮秋餘生平安無虞。
現在來看，只是一場笑話。
謝暮秋唇畔勾勒：“這枚玉墜本來就是爲謝橙橙求的吧？”
沈青堇掌心微鈍，復雜眸光時，沒有開口回答。
這已經是答案。
高大身影消失在倉庫。
那枚玉墜被謝暮秋放在離心口最近的存在，如今那裏空落落的。
如果剛剛沈青堇再往下一寸，就能夠看到謝暮秋移植心髒後......觸目驚心的傷疤。
可惜，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接下來的三天裏，謝暮秋被刻意遺忘在倉庫。
滴水未進。
當生命已經快要達到極限時，她的眼前突然涌起一抹光亮。
是窗外綻開的煙火滿城。
唯愛橙橙。
看着這幾個字眼，謝暮秋只覺得眼睛越來越沉重。
真好。
她終於不用再當沈青堇和謝橙橙美好愛情的見證。
她終於，快死了。
可也是這晚，男人挾裹着無盡怒火匆匆闖入：“我如果知道你心思如此歹毒，我當初就應該成全你，直接殺了你！”
“說，解藥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