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隨風”下線了。
但直播間徹底瘋了。
在線人數穩穩停在一萬八，彈幕刷得根本看不清。
【主播牛逼！在線鑑綠！】
【這哪是獸醫，這是情感大師兼偵探啊！】
【媽媽問我爲什麼跪着看手機！】
【關注了！以後我失戀就來找主播分析貓表情！】
林凡看着爆炸的直播間，心跳還有點快。
但他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飄。
這才剛開始。
他對着鏡頭，露出一個盡量平靜的笑容：“家人們，理性吃瓜，理性吃瓜哈。”
“咱們是正經寵物診所，剛才是特殊情況。”
“大家有問題可以問，但別再刷綠帽了，人家當事人也不好受。”
他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
但觀衆根本不買賬。
彈幕還在狂歡：
【主播別裝！你就是隱藏的都市異能者！】
【快說！是不是真能聽懂貓說話？】
【主播看我！我家二哈最近老對着馬桶叫，是不是在罵我？】
林凡哭笑不得。
他掃了一眼那條關於二哈的彈幕，順口回道：“這位朋友，狗對着馬桶叫，大概率不是罵你。”
“可能是馬桶水箱流水聲、或者裏面殘留的清潔劑味道刺激到它了。”
“建議你檢查一下馬桶是否漏水，或者最近換了什麼新的潔廁靈。”
他回答得專業又自然。
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綠帽案”只是常規操作。
【臥槽？主播還真回答啊？】
【聽起來好有道理......我家狗也這樣！我回去就看看馬桶！】
【主播有點東西，不是蒙的！】
幾條彈幕飄過，氣氛稍微正常了點。
但更多人還是沉浸在剛才的瓜裏。
林凡也不急，一邊耐心回答幾個正常的寵物行爲問題，一邊等着這波熱度自然過去。
他知道，第一個爆點帶來的流量是虛的。
能不能留住人，還得看後續。
這時，一條新的彈幕引起他的注意。
ID叫“愛寵小護士”。
【主播你好，我是城南愛寵寵物醫院的護士。剛看了錄屏，你對我們行業的行爲學研究很深啊，佩服。想問問你對動物應激後信息素安撫的應用怎麼看？】
來了。
同行。
語氣還算友好，但問題很專業，帶點考校的意思。
直播間觀衆也嗅到了味道：
【哦豁？同行來了？】
【來找茬的？】
【主播頂住！別露怯！】
林凡心裏門清。
這是考驗，也是機會。
答好了，能真正贏得一部分專業觀衆的認可。
他略一思索，開口道：“謝謝認可。信息素安撫是個好方法，比如費洛蒙類產品，對貓狗應激有一定緩解作用。”
“但我覺得不能過度依賴。信息素是輔助，核心還是得移除應激源，並給寵物足夠的安全感和正向關聯。”
“比如剛才那位布偶貓，噴香水驗證只是手段。後續更需要主人耐心陪伴，用它喜歡的食物、玩具重建對環境和人的信任。單純用信息素，治標不治本。”
他回答得不卑不亢，既肯定了對方提到的技術，又強調了行爲矯正的根本。
彈幕裏不少養寵物的表示贊同：
【沒錯！我家貓嚇到了，光噴那啥沒啥用，還是得慢慢哄。】
【主播思路清晰！】
那個“愛寵小護士”也回了句：【受教了，謝謝。關注了，以後多交流。】
一場潛在的同行質疑，消弭於無形。
反而顯得林凡更專業了。
林凡剛鬆口氣。
突然！
診所門被猛地撞開！
沒錯，是撞開！
“砰”的一聲巨響！
一個巨大的、毛茸茸的、帶着急促喘氣的影子沖了進來！
直播間鏡頭正好對着門口。
所有觀衆都看到了！
【臥槽！什麼玩意？！】
【野豬沖進來了？】
【主播小心！】
林凡也嚇了一跳，定睛一看。
沖進來的是一條德國黑背！
體型壯碩，肌肉線條流暢，但此刻渾身沾滿泥土和草屑，顯得異常狼狽。
它沖進診所，腳步踉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舌頭耷拉着，顯然累壞了。
最顯眼的是它脖子上還掛着半截掙斷的項圈和一條細鏈子，上面似乎有個模糊的編號牌。
一雙狗眼充滿焦急，直接鎖定林凡。
幾乎是同時。
林凡腦子裏炸開一個急促、沙啞，帶着極度疲憊和驚惶的男性聲音！
【醫生！救命！幫幫我！找警察！要出大事了！】
林凡瞳孔一縮！
警犬！
這絕對是一條訓練有素的警犬！
而且正在執行任務中出了意外！
它的心聲是找警察！出大事！
直播間觀衆也看清了。
【一條大狼狗？】
【看着好慘啊，是不是走丟了？】
【它好像很急的樣子？】
【脖子上有項圈，是走失寵物嗎？主播快看看！】
林凡心跳再次加速。
但這次不是因爲流量，而是這條警犬傳遞出的緊迫感。
出大事？
他強迫自己冷靜，不能表現出異常。
他對着鏡頭快速說道：“大家別慌，看來有位緊急病患上門。一條德國黑背，狀態很差，我先處理一下。”
他站起身，慢慢靠近黑背，語氣盡量溫和：“別怕，這裏安全，慢慢喘氣，喝水嗎？”
他示意了一下角落的水盆。
黑背急促地嗚咽一聲，猛地搖頭，甚至試圖用嘴去叼林凡的褲腳往外拉。
【沒時間了！醫生！信我！找警察！河邊！廢棄水泥廠！他們有槍！我們被伏擊了！小陳中槍了！躲起來了！但他們還在搜！快去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