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立馬摸索着向前,卻因爲看不見,差點兒被腳下的圍欄絆倒。
宴司禮趕緊心疼地抱住她:
“念念,這不是你的錯,醫生說了,薰衣草的香氣可以舒緩神經,對你視力恢復有好處,至於阿星......只要多吃點過敏藥就好了。”
他看向我,解釋道:
“阿星,伯父和伯母年紀大了,照顧念念可能力不從心,她在這也不會妨礙你什麼,你是姐姐,就讓讓她吧,嗯?”
過去的宴司禮,從來不敢當着我的面喊繼母叫伯母。
他是管家的兒子,靠着我和母親的提拔,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事業。
我至今都記得,他爲了證明我對他有感情,故意找不同的女人演自己女朋友,就想看我吃醋。
但我沒想到,那八個前女友裏,他對沈念念認了真。
沈念念和薰衣草,全都留了下來。
可我終究還是過敏了,全身泛起紅疹,癢得難受。
下樓找過敏藥時,剛好聽見宴司禮和助理在書房談事。
“宴總,其實您嶽父當初只讓沈大小姐去國外普通療養院思過,您爲什麼特意把她送進那個變態機構,還讓那群人好好教訓她三年?”
“念念因爲她才受傷,險些毀容,不這樣怎麼能讓她開心?阿星仗着自己是原配生的,性子太張揚高傲,連我都不放在眼裏,只有受到足夠的教訓,她才能學乖。”
“我是答應過要娶她,可我也舍不得念念,如今我和念念享受了三年二人世界,阿星也變懂事了,我可以放心和她過日子了。”
在助理出來前,我轉身回了房間。
藥片在口腔裏彌漫出一片苦澀。
身上交錯的疤痕在黑暗的光線下,像一條條惡心的黑色毒蟲。
那些人每次用滾燙的鐵鞭在我身上抽下焦糊的烙印時,都會笑着告訴我:
“別指望宴總會來救你,在人家心裏,你連條狗都不如。”
原來他們沒撒謊啊。
早知道,往他們喉嚨裏潑硫酸時,該溫柔點的。
手機響起,我麻木地摁下接聽。
“小姐,這邊已經改造的差不多了,明晚我帶人去接你。”
“好,等我拿到東西,就開始實行計劃。”
三年來,宴司禮對我不聞不問。
就在他忙着和沈念念過二人世界時。
那些受他之命,折磨我的變態們,已經變成了裏面的活鬼。
而那個全封閉的機構,也早就換了天地。
我受到的傷害和屈辱,終要用他們的鮮血來洗刷。
半個小時後,宴司禮推門進來,手中端着一盆熱水。
他像小時候那樣,單膝跪地,準備幫我洗腳。
“宴總如今飛黃騰達,怎麼還做這些伺候人的活兒?”
宴司禮笑笑:
“我就是當了皇帝,你也永遠是我的大小姐,伺候你,天經地義。”
他的視線落在我腳背的煙疤上,眼中染上幾分心疼:
“阿星,這三年你受苦了,我沒想到他們下手這麼狠,回頭我會好好教訓他們。”
我注視着他虛僞的深情,靜靜開口:
“把我送過去時,你就該知道我會面對什麼,真心疼的話,早就把我接出來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