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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傅灼年姍姍來遲。
“走·,我帶你去試婚紗和戒指,作爲沒在醫院陪你的補償。”
夏顏被帶往婚紗店,一下車,就看到已經在店裏等着的江晚露。
她恭敬地迎上前:“夫人,我大學當過時裝模特,傅總說我身材好,來幫您試衣服。”
“您不介意吧?”
夏顏看了眼身旁的傅灼年,語氣平靜:“不介意。”
傅灼年見她漠然疏離的模樣,心裏好像被刺扎了一下,說不出哪裏不痛快。
接下來,只要夏顏多看兩眼的婚紗,江晚露就搶先叫來工作人員,搶先試。
她每次出來,都會用越過夏顏詢問傅灼年:“傅總,怎麼樣?好看嗎?”
而傅灼年每次都是看癡了眼,不吝誇獎。
工作人員豔羨:“這位新娘子可真幸福......”
江晚露義正嚴辭打斷他們,“傅總夫人身體抱恙,我只是幫她試衣服的,你們別胡鬧。”
她又向傅灼年深深鞠躬道歉:“傅總,對不起讓夫人吃醋了。”
工作人員都露出尷尬的表情,夏顏嘴角勾着嘲諷的笑。
傅灼年這才看向夏顏,小心翼翼詢問:“有看上的嗎?”
夏顏輕輕搖了搖頭。
江晚露卻硬塞一件剛才試穿過的給她,“粉色適合夫人,您試試吧,別讓傅總掃興。”
夏顏從試衣間出來後,兩人卻不在了。
工作人員一臉同情:“夫人,江小姐說要去選戒指,那位男士陪着去了,您這邊......”
“沒事。”夏顏把婚紗脫下來還回去,徑直離開。
很快,江晚露發了一條朋友圈,配圖是一顆滿鑽鑲嵌了寶石的鑽戒:【我說喜歡,傅總就點天燈拍下鑽戒。】
夏顏懶得理會無關緊要的挑釁,只看了一眼,便面色平靜的熄了屏。
電梯門緩緩合攏,即將關閉。
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腕堪堪擋住。
江晚露提着印有醒目Logo的購物袋走進來,語氣平淡地解釋道:“傅總讓我們先下樓等他。”
夏顏平靜點頭,沒有作聲。
金屬門“叮”的一聲徹底閉合。
傅灼年不在,她徹底撕下清冷自持的僞裝,化作一抹譏誚的笑。
“夫人,您還真能沉得住氣,”她眼底淬着毫不掩飾的怨毒,“傅總對我那樣上心,您半點醋都不吃?”
夏顏依舊不理她。
江晚露卻不依不饒,江晚露卻不依不饒,湊近她耳邊,紅唇吐露毒蛇般的話語。
“我名義上不過是輔助你們生孩子的工具,可傅總的心,早就偏到我這裏了。”
她甚至掰起纖長的手指,如數家珍般細數起來:“今年三月,你高燒不退,他帶我去北海道滑雪;五月,你高架車禍,他陪我在總統酒店徹夜狂歡;七月,他說要給我補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傅家的家業都會是我的......至於你,什麼都沒有,只是個可憐蟲罷了。”
“我先要了他的身,再奪走他的心,暫時沒有名分又怎樣?”
她笑得得意又殘忍,“你早該滾蛋,給我讓位了!”
“你以爲他玩膩了你,還會回頭寵愛你嗎?”
夏顏卻忽然冷聲打斷。
她慢條斯理地舉起手機,屏幕上正亮着錄音界面:“江小姐,你說的話,我可一字不落地全錄下來了。”
“你猜,要是傅總聽到他口中清純善良的你,說出這麼惡毒的話,會不會也把你當成垃圾一樣,掃地出門呢?”
“賤人!”
江晚露不敢置信地瞪着夏顏,瘋了一般撲上來搶奪手機:“還給我!”
爭執間,電梯猛然一震!
電梯急速墜落,鋼纜劇烈震動,夏顏被猛甩到牆壁上。
鮮血如泉涌般從額頭涌出,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痛到五髒六腑扭曲成一團。
耳邊響起江晚露的驚叫,“傅總,救命!”
搜救員探查情況後,一臉凝重:“傅總,條件有限,兩位小姐只能先救一個,時間緊迫,您要選誰?”
傅灼年低沉的聲音幾乎聲嘶力竭,毫不猶豫指向身旁那個女人。
“晚露!”他重復了一遍,“先救晚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