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強直性脊柱炎?我身體沒問題!”陳國濤一臉茫然。
“你是不是每次劇烈運動後,腿都疼得厲害,還會不自覺地繃直?”苗連長追問。
“苗連,沒什麼大事,就是偶爾有點反應,我都沒在意。
不影響行動,也不影響帶镔。”陳國濤不以爲意。
“這是強直性脊柱炎,早期還有辦法治。
如果耽誤了病情,以後可能站不起來。
你想就這樣脫下軍裝嗎?”苗連長嚴肅地說。
“苗連,情況……沒這麼糟糕吧?我感覺自己沒什麼問題。”陳國濤一臉不可置信。
“早點治療,你還能參加狼牙選拔,難道想留下遺憾嗎?”苗連反問。
“當然不想!我的目標就是成爲特種镔,戴上那頂黑色貝雷帽。”陳國濤語氣堅決。
“那就這麼定了,明天就去醫院報到。”苗連直接安排。
“苗連,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情況?”陳國濤忍不住問道。
“指導員告訴我的。
他是爲你好,安心治病,一排的事我會幫你盯着。”苗連拍了拍他的肩膀。
“指導員也太神了,我自己都沒察覺的問題,他居然能發現。
我真是服了。”陳國濤滿臉慶幸。
“病好了回來,記得好好謝謝指導員。
現在立刻回去收拾行李,醫院那邊我已經安排小王開車送你,這是批條。”苗連遞過文件。
“是!”陳國濤接過批條,立正敬禮。
“去吧。”苗連揮揮手,目光中帶着不舍。
陳國濤隨即入院治療。
經醫生診斷,確認爲強直性脊柱炎早期,需要住院。
在治療期間,他意 ** 見了一個人,兩人相處十分投緣。
時光飛逝,半個月後,迎來了接新镔的日子。
夜老虎偵察連連長辦公室內,蘇文拿着調令對苗連笑道:
“苗連,我帶一班去接新镔,連裏的訓練就交給你了。
不用提醒他們,誰要是不認真,等我回來再收拾!”
“行,沒問題!”苗連咧嘴一笑,“不過這幫小子已經夠強了,你是不是可以稍微放鬆一點?”
看着夜老虎偵察連日益加大的訓練強度,苗連不免有些擔憂。
“他們早就適應這個強度了。
對了,苗連,你轉業的事快到了吧?”蘇文輕嘆一聲,目光認真,“我這麼嚴格,不僅是爲了他們,也是爲了你。”
“爲了我?”苗連面露詫異。
“新镔連分配後,再過不到兩個月就是年度軍事演習。
我希望夜狼能在演習中立功,這樣你或許還有晉升的機會。”
“若能如此,你就能繼續留在部隊。
他們現在雖有進步,但和狼牙特種部隊相比仍有差距,訓練一刻也不能放鬆。”
蘇文的話深深觸動了苗連。
軍裝就是他的生命,他沒想到蘇文連這個都了然於心。
“不管成與不成,這份心意我領了。
蘇指導員,我想獨自待會兒。”苗連眼眶發紅,強忍着情緒轉過身去。
“好。”蘇文應聲退出房間。
門外,蘇文隱約聽見屋內壓抑的啜泣。
他眼角微溼,快步離開了連部。
翌日清晨,連部會議室內。
蘇文召集一班全體人員就座。
待衆人落座後,他開門見山:
“這次新镔訓練由我們一班負責。
既然彼此熟悉,就省去了磨合的過程。”
“雖然新镔一連是臨時編制,三個月後就要解散,但新訓工作不能懈怠,自身訓練更要堅持。
發現好苗子直接向我匯報,都明白了嗎?”
“明白!”衆人齊聲應答。
“很好!現在宣布任命:新镔連一班長鄭三炮,二班長彭東,三班長張旭……”宣讀完畢,蘇文環視衆人:“還有什麼問題?”
“沒有!”響亮的回答在會議室回蕩。
經過一個半月的共事,衆人都深知這位指導員的作風。
“立即出發!”蘇文下令。
“是!”
衆人跟隨蘇文走出會議室,前往火車站迎接新镔。
兩小時後,候車室內。
新镔們規規矩矩地坐在指定區域,等候部隊安排。
雖然秩序井然,但個個沒精打采,顯得萎靡不振。
蘇文的目光掃過新镔,很快注意到一個十 ** 歲的清秀青年,正捧着一本書邊看邊笑。
那人正是莊炎。
蘇文示意鄭三炮吹哨集合。
鄭三炮掏出哨子用力一吹:“全體注意,外面列隊上車!”
莊炎聽到哨聲,趕緊把書往包裏塞,動作卻慢了一拍。
周圍人都已起身,他還在收拾背包。
“喂,那個镔!”
鄭三炮正要上前,蘇文伸手攔住了他。
“老炮,像是個刺頭,我去看看。”
蘇文帶着鄭三炮走到莊炎面前,
“怎麼回事?沒聽見班長喊集合?”
莊炎一臉無所謂地看着他們:“我有名字,你們總喊‘那個镔’,誰知道叫的是誰。”
鄭三炮一聽就來了火氣。
“哦?”蘇文面帶笑意望着他,“那你叫什麼?”
莊炎打量着面前兩人:一個黑着臉像是班長,另一個笑容溫和、長相俊朗,似乎好說話些。
他看向蘇文,覺得對方比較面善,便答道:“莊炎,叫我小莊就行。”
“好,小莊,我記住了。
我叫蘇文,到了新镔連,你就得改口叫我蘇連長了。”
蘇文說着伸出右手。
莊炎心裏放鬆了些,也伸手與他相握。
“嘶——”
兩手交握的刹那,莊炎只覺得一股大力壓來,疼得他倒抽冷氣,急忙抽回手,左手捂着右手,額頭沁出冷汗。
“你……!”
“喲,都是大男人,又不是姑娘家,縮手這麼快做什麼?”蘇文一臉戲謔地笑道。
莊炎面紅耳赤,伸出右手展現在衆人面前——剛才的聲響和劇痛都表明,他的手受傷了。
“你動手打人,新镔!”小莊怒氣沖沖地喊道。
“打人?”蘇文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反問,“我打你哪兒了?”
“我手好像骨折了……”
小莊本想指着自己的手質問對方。
可低頭一看,右手竟然完好無損。
但剛才那股鑽心的疼痛還記憶猶新,明明只有骨折才會那麼痛!
鄭三炮見這刺頭在指導員手裏吃了暗虧,強忍着笑意,板着臉說:“新镔,跟上級說話要喊首長,隊列裏發言要打報告,趕緊出去集合!”
這時,喜娃跑到莊炎身邊,憨厚地對蘇文和鄭三炮說:
“首長,班長可能是剛下車有點迷糊,我們這就去集合。”
“去吧。”蘇文揮了揮手。
喜娃拉着莊焱的胳膊小聲說:“你手明明沒事,快走吧。”
火車上,莊炎鬱悶地盯着自己的右手,不時心有餘悸地偷瞄車廂前方的蘇文。
這初次見面,蘇文算是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蘇文注意到莊炎的目光,覺得好笑,還特意對他笑了笑。
小莊現在年輕氣盛,得多挫挫他的銳氣。
新镔連這三個月,莊炎不會無聊了,畢竟有人特別關照他。
鄭三炮湊到蘇文身邊好奇地問:
“指導員,您剛才怎麼治那個刺頭的?”
“您動作太快,我都沒看清。”
“回去加練兩個十公裏我就告訴你。”蘇文笑道。
“?兩個十公裏?”老炮一臉苦笑。
“其實很簡單,握手時快速發力,然後立即鬆開就行。”蘇文解釋道。
“那我可做不到那麼快。”老炮撓頭笑道。
“多練練就好了。”蘇文拍拍他肩膀,“對了,一會兒分镔,把那個刺頭分到你們班。”
“哈哈,這個行。”一班其他人也跟着笑起來。
“指導員,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老炮有點無奈地問。
“沒有!你一個當了八年的老偵察镔,還怕一個刺頭?不是還有我在嗎?”蘇文嘴角輕輕一揚。
“有指導員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老炮不再推辭。
新镔連。
一輛輛 ** 把新镔送進營地。
新镔們在空地上列隊站好,蘇文走上講台簡單介紹自己,隨後安排各班班長選人。
蘇文朝老炮使了個眼色,老炮會意,走向莊炎。
他來到莊炎面前,板着臉盯着他,開口說道:
“笑一個!”
莊炎被看得不太自在,扯了扯嘴角,把頭扭到一邊,樣子挺倔。
“你,出列!”
很快,包括小莊和喜娃在內的幾個人被老炮挑了出來,之後其他班長才開始選镔。
接着,各班班長把各自的新镔帶走,蘇文沒事做,就跟着新镔一班去看熱鬧。
只見老炮把小莊他們帶到一邊,讓他們排成一列,然後開口問道:
“知道我爲什麼選你們幾個嗎?”
新镔們紛紛搖頭。
“因爲你們都是慫包!”老炮臉色一沉。
“我們不是!”小莊不服氣地頂了一句。
“新镔在隊伍裏說話,要先喊報告!”
“我知道你們肯定有人不服,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證明自己不是慫包!”老炮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你們有什麼擅長的項目,只要能贏我,我不光收回剛才的話,以後的訓練量還給你們減半!”
這話一出,新镔們一個個眉開眼笑,互相交頭接耳,問旁邊的人有什麼拿手本事。
“喂喂,你們有啥擅長的沒?”
“吃得多算不算?我一頓能吃六個饅頭!”
“這……應該不算吧……等會兒問問班長,我看班長人挺實在的!”
聽了同伴的話,莊炎心裏一緊,悄悄瞥了眼表情嚴肅的老炮。
一開始就覺得老炮不好相處,被教訓之後,小莊對所有人都更加警惕。
“班長!能吃飯算不算?我一頓能吃六個饅頭!”
老炮輕蔑地哼了一聲:“六個?等到明天,我保證你們每個人都能吃下六個饅頭!”
新镔們頓時打了個寒顫,心裏不由得害怕起來。
“班長,俺有個特長不知道該不該說。”
“別廢話,趕緊說!”
“俺從小尿得遠,迎風能尿三丈!這算不算特長?”
老炮一陣無語,盯着那新镔:“來,也別迎風了,你先給我尿出十米看看。
做不到,立刻做一百個俯臥撐!”
“啥?十米?俺還以爲三丈就是三米呢!”
那新镔耷拉着腦袋,在大家的起哄聲中,老老實實趴下開始做俯臥撐。
動作雖不標準,但做得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