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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辭!
許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保鏢的簇擁下快步走了進來,眼底滿是憤怒和着急:“你把顏顏送哪去了?”
認識陸宴辭七年,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淡漠以外的表情。
許昭的心鈍鈍地痛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陸宴辭急紅了眼:“我昨天在泥石流現場看到你了!昨天剛看到清顏,今天就指使許綏趁機將她綁走。許昭,你好手段。”
許昭心髒像被人狠狠攥住。
他昨晚看到她了!
可他卻依然當着她的面不管不顧地親吻江清顏,甚至在她提離婚時,也只覺得她在鬧。
在他心裏,她永遠是那個死皮賴臉纏着他,永遠不會離開他的人。
許昭眼底水霧彌漫,她咬着下唇,用力壓着喉嚨的哽咽:“人不是我綁的,陸宴辭,我已經辦好離婚手續了......”
許綏醒了過來,痛苦的聲音蓋過了許昭的後半句 :“我姐不知道,是我自己做的,陸宴辭,放了我姐......
他一開口,許昭看到他滿嘴鮮血,門牙都被打落。
她急得雙眼通紅:“陸宴辭,我好歹當了你三年妻子,阿綏是我如今唯一的親人,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重要?”陸宴眼神裏滿是憤怒:“你們把顏顏送走,怎麼沒想過她對我有多重要?”
他按下了手中的控制器,許昭和許綏身上的炸彈紅光閃爍,開始計時。
“三分鍾,告訴我顏顏在哪裏,離開我身邊太久,她該被嚇哭了。”
許昭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聲音控制不住地顫抖:“陸宴辭,爲了江清顏,你真的要殺了我們嗎?”
他緩緩俯身,冷漠的眼眸倒映出她慘白痛苦的模樣。
卻在離她二十公分時,下意識皺眉抽離:“我只在乎顏顏。”
這一刻,許昭清晰地聽到自己心髒碎裂的聲音。
“我說,”許綏意識不清,嘴裏鮮血不斷:“江清顏在澳洲,許家的產業園裏......陸宴辭,事情是我自己做的,你放了我姐。”
陸宴辭盯着他看了幾秒,隨後轉身撥了一個電話。
確定後,他腳步急切朝門外走去。
“等一下!”許昭聲音淒厲:“陸宴辭,你說過會放了我們的!”
陸宴辭腳步停下,揮揮手,保鏢拆了許昭身上的炸彈,卻沒拆許綏的。
他回頭看她,眼神淡漠:“這是給你的教訓,陸夫人的位置依舊是你的,以後守好自己的本分,別妄圖對顏顏下手。”
人全部退了出去,倉庫裏只剩下許昭姐弟兩。
炸彈的倒計時像催命符一樣刺激着許昭的神經,她撲上去,顫抖着手去解他身上的繩子。
許綏瘋狂搖頭:“不要管我,快走!許昭,你走!”
許昭咬牙不語,冷汗不斷從額間滴落。
最後三秒,繩子解開了。
許綏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忽然起身抱着許昭往旁邊快速撲倒。
爆炸聲瞬間響起,熱浪將兩人推得更遠。
許昭耳邊只剩下刺耳的轟鳴,身上的許綏看着她,嘴角血絲流淌。
“阿綏——”
許綏氣若遊絲:“許昭,跟陸宴辭離婚吧,我會努力撐起許家,我養得起你的......”
許昭抱着弟弟,眼淚不斷砸在他的臉上:“阿綏你放心,我已經辦好離婚手續了,我只有你了,你一定不能出事......”
許綏徹底失去意識,他被送到醫院,搶救了整整一個晚上才脫離危險。
許昭回去煲了湯,趕回醫院照顧許綏時,卻見陸宴辭身邊的幾個保鏢正不管不顧地拉扯着許綏,將他往門外拖去。
她急紅了眼,沖上去擋在許綏身前:“你們要幹什麼?”
陸宴辭淡漠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許綏害顏顏受驚發燒,必須去給她賠禮道歉。”
許昭看着弟弟身上再次被鮮血染紅的紗布,氣得渾身發抖:“他已經受到懲罰了!江清顏只是受驚發燒,許綏被炸彈炸傷,搶救了整整一個晚上!”
許昭激動地上前質問:“陸宴辭,你要他的命嗎?!”
陸宴辭見她靠近,下意識後退兩步。
一如既往地淡漠:“道歉。”
許昭怔住。
這些年來,不管她在他面前露出怎樣的情緒和表情,他永遠都是這樣的表情。
仿佛她的一切喜怒哀樂,都與他無關。
自嘲和悲涼涌上心頭,許昭哂笑一聲,用力擦幹臉上的淚痕。
她聲音嘶啞:“我替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