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蘭蘭！”
傅辭白突然出現在門口，猛然喊住了我。
我僵硬一瞬。
傅辭白就沖上來，先是緊張地查看我臉上的掌印：“你沒事吧？”
看他關心我。
蔣芝芝更加瘋癲：“傅辭白，你把手撒開，她現在就是個啞巴，你到底在念念不忘什麼，我不準！”
“蘭芷，你離我老公遠點！”
蔣芝芝上來撕扯。
我先一步掙脫傅辭白的手，比出一串手語。
【我對你老公沒興趣，我當年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他傅辭白。】
傅辭白的臉色驟然陰沉：“蘭蘭，你說什麼？”
他一把握住我拿刀的手：“你後悔和我愛過了？”
傅辭白緊緊掐住我的手，聲音冷得像冰：
“蘭芷，你憑什麼後悔？你一個坐過牢的勞改犯，有什麼資格後悔？！”
我拿着刀的手一抖，渾身發顫。
是啊，我坐過牢！
被傅辭白，這個我曾經最愛，最信任的人，親手送進去的。
五年前，我的嗓子壞了之後。
傅辭白拿着離婚協議來找我：“蘭蘭，芝芝有孩子了，我已經對不起你，不能再對不起她。”
“我一定要給她和孩子一個名分。”
“我不籤！”
我把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紙屑像雪片一樣砸在傅辭白臉上。
喉嚨裏發出嗬嗬的破風聲，那是聲帶撕裂後我唯一能發出的聲音。
蔣芝芝撫着微凸的肚子，柔柔弱弱地靠在傅辭白身上：“蘭蘭姐，你何必呢？辭白都不愛你了。”
我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刀尖對準他們。
傅辭白立刻把蔣芝芝護在身後，眼神冰冷：“蘭芷，把刀放下！”
“啊——啊啊啊！”我瘋狂地比劃着手語，眼淚混着嘶吼噴濺出來。
【我的孩子死了！我爸媽死了！你們憑什麼幸福？】
蔣芝芝突然笑了。
她湊近我，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爸媽死的時候，辭白在我床上。你那個野種流產時，我們正在選婚戒。”
那一刻，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我舉刀撲過去，卻被傅辭白一把攥住手腕。
“瘋夠了沒有？”他奪過刀扔在地上，反手給我一記耳光，“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我癱坐在地，看着他們相擁的身影。
蔣芝芝回頭對我做了個口型：“廢物。”
那天晚上，我割腕了。
鮮血浸透床單時，我竟然在笑。
要是能變成厲鬼，我一定要夜夜纏着他們......
但我又被救活了。
醒來時看見傅辭白站在床邊，眼底帶着血絲：“你就這麼愛我，寧願死也不願意離婚？”
我死死瞪着他，用指甲在手臂上劃出血字：【我就是要拖着你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