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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龍哥。
他穿着睡袍，手裏端着紅酒，眼神讓人發毛。
“本想明天再陪你們玩。”
他晃了晃酒杯，暗紅的酒液掛在杯壁上。
“沒想到，這麼迫不及待送上門了。”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我貼着牆，腿肚子直打哆嗦。
龍哥步步緊逼，壓迫感讓人窒息。
“怎麼？忘了？”
他伸手，指尖劃過我的臉。
“五年前，那艘船上，你贏光了我的籌碼，讓我毫無尊嚴。”
他目光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然後，你風一樣消失了。”
“只給我留了個假名字，還有一個空蕩蕩的背影。”
“我找了你五年。”
“宰了無數個像你的女人，終於，把你逼出來了。”
我強裝鎮定。
“我就是個便利店收銀員，麻將都是現學的。”
“是嗎？”
龍哥冷笑，一把鉗住我的手腕。
把我的手舉到眼前。
“這顆痣，位置絲毫不差。”
他盯着我小拇指上的黑痣，目光灼熱。
“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這雙手。”
“就是這只手，摸走了我的大四喜。”
樓下傳來Lily姐她們的慘叫。
“放開！老娘剛做的指甲！”
“別動我的魚！那是護身符！”
“我的老腰！輕點！”
保鏢們像拖死狗一樣把她們拖進房間，扔在我腳邊。
“哎喲，阿真，你也折了？”
Lily姐抬頭看見龍哥，差點嚇暈。
“龍哥晚上好，這睡袍挺顯身材......”
龍哥沒搭理她，目光依舊鎖着我。
“人齊了，你有兩條路。”
“一，承認你是她，陪我玩最後一局。”
“二，我現在把她們三個從窗戶扔下去。”
他拇指朝身後那扇落地窗一指。
半山別墅，下面就是懸崖。
扔下去，必成肉泥。
Lily姐她們一聽，立馬撲過來抱住我大腿。
“阿真！救命！”
“你就認了吧！裝也得裝啊！”
“對啊！先活過今晚！”
看着她們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心底嘆氣。
平時互相嫌棄，搶打折雞蛋能打出狗腦子。
畢竟是多年街坊，又一起死過四次。
這孽緣，斬不斷。
“好。”我抬頭，直視龍哥。
既然想看戲，那我就陪你演。
我眼神變了。
不再是唯唯諾諾的小妹。
我模仿畫上那個女人的神態，往沙發上一靠，臉上掛起幾分戲謔。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不裝了。”
我甩開他的手，翹起二郎腿，斜睨着他。
“小龍，五年不見，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這一聲“小龍”，叫得我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我看得清楚，龍哥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Lily姐她們三個嘴巴張成了O型。
“想玩？”
我抄起桌上的紅酒杯，抿了一口。
“那就玩把大的。”
“輸了，命給你。贏了，放人。”
龍哥盯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鍾。
突然，他仰天狂笑，笑出了眼淚。
“好！好！好！”
“就是這個眼神！就是這個調調！”
“我就知道是你！”
他猛地轉身，吼道：“擺桌！”
“今晚，我要把五年前輸掉的，連本帶利贏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