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笑着坐下來,“我男人在外面呢,你要不出去看看他臉上長沒長瘡?”
林建平別過臉,“我才不去,長得跟黑幫老大一樣,看見他都吃不下去飯。”
林寧:“...那是你姐夫,不許這麼說他。”
聞言,林建平坐起來看着她,“姐,你被換魂兒了?”
這才結婚幾天啊,就護上了,之前還哭天抹淚呢。
林寧拍了他一下,“沒有換魂。”
“那你這是怎麼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我能掙錢了,你跟他離婚,我養你嗎!”
林寧低頭笑了下,這個弟弟對她真是沒話說,原文裏她死後,林建平花高價派殺手爲她報仇,結果殺手又收了馬駿宇的錢,林建平死在了殺手的手裏。
書裏的林寧太傻,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對深愛自己的男人視而不見,還害了親弟弟。
真正的林寧來了,就不會再讓書裏的悲劇發生。
“你個臭小子,盼着我孤獨終老啊。”
“等我有出息了,我再給你找一個.....”
話還沒說完,嚇得林寧連忙捂住他的嘴,透過窗戶看了院子的男人一眼,確認他沒聽見,林寧回頭警告林建平,“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
這要是被沈肆聽見了,她還能下得了床嗎?
她得死在他身下。
林寧:“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考上高中。”
叫她這麼怕沈肆,林建平攥緊了拳頭,“姐,讀了高中也沒用,咱們又上不了大學。”
只要一想到姐姐爲了他能夠上學嫁一個惡霸,他就恨自己。
讀書有什麼用,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要是拳頭硬一點姐姐也不至於嫁給沈肆!
“讀書當然有用,”林寧把他的內疚看在眼裏,“讀了書能明事理,等將來有機會了,上個工農兵大學,或者,咱們再大膽的想一下,如果恢復了高考,考上了大學,又會是什麼光景?”
林建平的眼睛亮了,但很快又黯淡下來,“怎麼可能,工農兵大學那是有錢有勢有地位的子弟上的,恢復高考更不可能了。”
“那萬一呢,萬一高考恢復了,你就不想上大學嗎?”
林建平當然想。
“還有,一會兒出去對你姐夫態度好點。”
提起沈肆,林建平就來氣。
“姐,我聽說你給馬知青寫信的事兒被他知道了,他有沒有打你?”
林寧無語,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見林寧不說話,林建平就要湊過去看,低頭看到了林寧肩膀上的牙印。
林建平怒火中燒,騰的一下站起來,“他敢咬你,我跟他拼了!”
林寧:“...!!!”
林寧一把抓住這個愣頭青,“你給我回來!”
林建平氣紅了眼眶,“你騙我,他明明就是欺負你。”
沈肆確實是欺負她,但不是他想的那種,可是她又不能講得太明白。
她耐着性子說道,“建平,沈肆對我很好,這不是爲了讓你安心才說的話,至於你看到的,”林寧頓了下,“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總之,你就記住,你和沈肆,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男人,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行嗎?”
忽然想到什麼,林建平臉一紅,但是又別扭地說道,“他真的對你好嗎?”
“他對我好不好,時間長了,你會看出來的。”
林建平抿唇,語氣還有些不情願,“那我們出去吧。”
爲了姐姐,他可以勉強和這個惡霸和平相處。
林寧進屋之後,沈肆收回目光。
楊靜雅看了看身材高大的沈肆一眼,沈肆沖她笑了笑。
楊靜雅:“......”
笑起來怪嚇人的。
沈肆拿起門後面的掃帚,“媽,我去把院子掃一掃。”
楊靜雅被他一句話說的都不知道怎麼回了。
都說婚前女婿堪比驢,婚後立刻變臉,顯然沈肆不是這樣的,看起來比婚前更賣力了。
楊靜雅肯定不能讓他幹活,可是攔不住啊。
等林寧出來,就看到她家糙漢子在院子裏劈柴。
沈肆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露出大片胸肌,胳膊上的肌肉充斥着力量感,一斧頭下去,木柴劈成兩半,又快又準。
林建平慢吞吞走了過去,喊了聲姐夫。
沈肆劈柴的動作一頓,扭頭對上別扭的少年,下意識看向林寧。
林寧:“建平說給你幫忙。”
沈肆挑了下眉,說道,“那就把劈好的擺起來吧。”
兩男人在院子裏忙活,林寧和楊靜雅在裏屋說體己話。
林寧從口袋裏掏出五張糧票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媽,這是沈肆讓我給你的糧票,糧食不夠吃的話你就去買,千萬不要餓着。”
爸爸失蹤之後他們母子三個被奶奶趕了出來,他們一路南下,來了好多地方,最後在這裏安定下來。
這是死對頭對標她從外地來北京安家來設計的身世。
家裏沒有勞動力,又是外地來的,平時沒少被人欺負,楊靜雅長得又是標準的江南小女人,村裏一些不安分的老男人就想來,要不是媽媽拿着刀砍人,這才沒有讓那些男人得逞,可是那些男人總是會說一些淫穢的話。
死對頭純粹是爲了惡心她才這樣設定她的親人。
她想帶媽媽離開這裏,可是這個年代想要做點事情太難了,再等幾年,她就能帶着媽媽離開。
楊靜雅歪頭看着她,“寧寧,這次回來你很不一樣,是不是和女婿相處得很好?”
林寧點頭,笑容裏洋溢着不自知的幸福,“媽,沈肆對我很好,我婆婆也很通情達理。”
楊靜雅放心了,“那就好,我看得出來,女婿是真的喜歡你,雖然人霸道了點,但是有擔當,你跟着他不會被人欺負,他要娶你那會兒我也不放心,生怕他會打你,但後來他跟我發誓,說以後要你打你,就讓他絕後,不得好死,有了他這句話,我才放心你嫁給他。”
一個男人能用絕後來發誓,可見有多真心。
“你結婚後第二天,生產隊的大隊長來找我了,讓我做記分員。”
林寧不知道還有這件事。
楊靜雅拍了拍她的手,“這都是沈肆的功勞,她對我好,都是因爲你。”
記分員是輕活,多少人惦記呢,沈肆肯定拿東西和大隊長交換了。
這個男人,做十分只說一分。
她抿了抿唇,說道,“媽,沈肆爲了娶我,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家裏沒什麼錢了。”
雖然媽媽和弟弟都是愛她的,弟弟的上學費用她依舊會出,但是彩禮錢還是握在自己手裏比較好。
楊靜雅笑了,“我正要和你說呢,那三百塊錢我沒動,就等着你回門了讓你帶回去。”
她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結婚前她就說讓寧寧把錢帶回來,那會兒寧寧嫌棄女婿,只帶了一個被子,她準備的其他嫁妝都沒帶回去,這次也一並讓他們帶走。
楊靜雅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出現一個白玉鎖,還有一個金手鐲,還有一塊手表。
林寧怔了下,“媽,這是?”
原文劇情裏沒有這個啊!
楊靜雅讓她看了一眼,就合上了,“你爸給你留了好多嫁妝,但是好多都被你奶奶搶走了,就剩這些了,你收好。”
林寧擰眉:“媽,咱們既然有錢,你爲什麼還對外說弟弟沒錢上學?”
這些書裏沒有寫啊!
她怎麼就一下子成了富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