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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機揣進兜裏,看着那輛占滿了我視野的大G。
沒有發瘋,也沒有無能狂怒。
我走到車庫門前,從後備箱工具箱裏掏出一把卷尺。
拉開尺帶。
長、寬、高。
我測量得無比精準,連門框的厚度都記錄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我回到車上,從儲物格裏翻出一個備用手機。
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傳來一個嘈雜的聲音。
“老蘇?這大半夜的,代碼寫崩了?”
我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談論明天的天氣。
“我要定做一個門。”
“最高級別的防爆合金,銀行金庫那種標準。”
“明天早上六點前,必須裝好。”
電話那頭頓了兩秒。
“你瘋了?那玩意兒按噸算錢的,而且還要加急......”
“三倍價錢。”
我打斷了他的話。
“現金結賬,帶上最好的施工隊,現在就出發。”
掛斷電話,我打開訂票軟件。
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
最近的一班飛往馬爾代夫的航班,起飛時間是明天上午十點。
預訂成功。
關閉了朋友圈的定位顯示,順手開啓了消息免打擾。
做完這一切,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這輛不可一世的豪車。
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既然你要大氣。
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大氣”。
凌晨四點。
整座城市還沉浸在睡夢中。
一支穿着灰色工裝的施工隊悄無聲息地開進了地下車庫。
沒有大聲喧譁,只有金屬碰撞的低沉聲響。
我站在一旁,手裏拿着圖紙,指揮着工人們操作。
“原來的卷簾門全拆了,一點不留。”
工人們動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拆掉了原本那扇輕薄的鋁合金門。
張偉那輛引以爲傲的大G,此刻正靜靜地停在車庫裏。
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上新門。”
隨着起重機的低鳴,一扇厚達二十公分的銀色巨門被緩緩吊起。
這是特種防爆合金,防鑽、防切割、防爆破。
哪怕是用火箭筒轟,也得轟上好幾發才能留下印子。
“蘇先生,按照您的要求,門框四周我們要灌注高標號速幹水泥。”
領頭的工頭抹了一把汗,看着這扇誇張的門。
“這要是封上了,除非把牆拆了,否則神仙也進不去。”
我點了點頭,從包裏掏出幾沓厚厚的現金遞過去。
“灌。”
“要把門框和牆體連成一體,焊死。”
工頭接過錢,不再多問,轉身招呼工人開幹。
水泥攪拌的聲音在空曠的車庫裏回蕩。
火花四濺,那是焊槍在封死控制面板。
我特意讓人把外部所有的電子鎖孔全部焊平。
只留下一個光禿禿的銀色平面,連個把手都沒有。
天色微亮。
工程竣工。
看着眼前這個嚴絲合縫的銀色鋼鐵堡壘,我滿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我從兜裏掏出一張早就打印好的A4紙。
用強力膠水端端正正地貼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