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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緊接着是張偉更加驚恐的尖叫。
“國外？你怎麼能去國外！你故意的！你絕對是故意的！”
“你在哪？我給你買機票！頭等艙！我再給你十萬辛苦費！你馬上飛回來！”
“只要你今晚能趕回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聽聽。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錢能解決一切。
還是覺得我是個可以隨意呼來喝去的“窮酸貨”。
我看着遠處蔚藍的海平面，慢條斯理地開口。
“張總，這就不必了。”
“難得出來度個假，我可不想折騰。”
“再說了。”
我頓了頓，語氣裏滿是嘲弄。
“咱們男人嘛，要大氣一點。”
“區區一千萬而已，對張總這樣的人脈大戶來說，算個屁啊。”
“別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賠了就賠了唄。”
這幾句話，是我原封不動還給他的。
張偉顯然聽出了這句話，氣急攻心。
“姓蘇的！你他媽故意的！”
“你就是想搞死我對不對！”
“我告訴你，我要是破產了，你也別想好過！我殺了你！”
終於不裝了嗎？
這才是真實的張偉啊。
我平靜地聽着他的無能狂怒，就像在聽一段劣質的單口相聲。
“對了，張總。”
我打斷了他的咆哮。
“忘了告訴你，那個門是特制的防爆合金。”
“沒有我的指紋，除非你把整棟樓炸了，否則誰也打不開。”
“你也別費勁找開鎖的了，省點錢留着賠違約金吧。”
下午三點。
手機鬧鍾準時響起。
我看了一眼監控畫面。
張偉正癱坐在車庫門口的水泥地上，手機滑落在一旁。
就在剛剛，合作方的解約電話準時打來。
那一千萬的違約金，像一座大山直接壓碎了他的脊梁。
他雙手抱頭，整個人都在劇烈發抖。
“張先生，請您把車挪開。”
物業保安拿着對講機走了過來，語氣生硬。
張偉猛地抬起頭，雙眼通紅。
“滾。”
他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
保安皺了皺眉，正要再開口。
張偉突然發瘋一樣跳了起來，沖向旁邊停着的面包車。
他從車後備箱裏拖出一台巨大的手持切割機。
“滋——”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瞬間響徹整個地下車庫。
火花四濺。
他面目猙獰，死死按住切割機，試圖鋸開我那扇特制的防爆合金門。
由於用力過猛，他的手臂青筋暴起。
可惜這門是軍工級標準。
火花噴了好幾分鍾，門板連漆皮都沒蹭掉多少。
反倒是巨大的噪音觸發了車庫的煙霧報警器。
“幹什麼！你瘋了！”
物業經理帶着兩名保安沖過來，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放開我！我要拿公章！那是我的公司！”
張偉嘶吼着，拼命掙扎。
“這是公共場所，你在破壞他人財物！”
經理厲聲呵斥，強行奪下了他手裏的切割機。
張偉被推得一個踉蹌，再次癱倒在地。
他大口喘着粗氣，眼神空洞地盯着那扇紋絲不動的門。
一輛紅色的轎車突然急刹在車庫入口。
車門被重重推開。
張偉的妻子踩着高跟鞋，氣沖沖地跑了過來。
“張偉！電話裏說是怎麼回事？”
她沖到張偉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什麼叫違約了？什麼叫要賠一千萬？”
張偉哆嗦了一下，眼神躲閃。
“老婆，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公章呢？合同呢？”
她尖叫着，聲音在空曠的車庫裏回蕩。
張偉顫巍巍地指了指那扇門。
“在......在裏面。”
“那你開門啊！你是不是傻？”
“那是別人的庫房......他換了鎖......”
張偉結結巴巴，聲音越來越小。
“別人的庫房？”
他妻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就是你非要搶占的那個車位？”
張偉低着頭，不敢在那殺人的目光下吭聲。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