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咬牙切齒。
兩人私下關系本來就不錯,朱丹也沒少當兩人的感情助攻。
江雪櫻眼睛一轉,便知道朱丹話裏的女人是沈清梔。
她問到,“什麼女人?”
朱丹添油加醋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周君言眉頭緊蹙。
“沈清梔果然是資本家的做派,擅長蠅營狗苟,這種行爲簡直是丟我的臉,抹黑護士這個行業!”
江雪櫻眼睛一亮,她沒有工作,又不是軍人家屬,保不齊就要響應政策上山下鄉。
她舍不得城裏生活,也做不來辛苦種田換公分的日子。
如果能弄到沈清梔的工作......
“我做夢都想當治病救人的護士,姐姐怎麼能不珍惜這麼好的工作呢......”
江雪櫻聲音帶着落寞。
周君言想也沒想,“沈清梔的工作就應該讓給你,你這麼善良,一定能做好治病救人這種神聖工作。”
朱丹也跟着點頭,“沈清梔平時就偷奸耍滑,根本無法勝任,如果這工作給雪櫻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我會和沈清梔說這件事。”
周君言語氣篤定,畢竟沈清梔愛他,就應該爲他奉獻出一切。
再說不過就是一個工作而已,沈清梔應該沒必要斤斤計較。
說話的幾人並未注意到病房門口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朱丹摸清沈清梔底細,又得知她工作也保不住了,整個人都是遮不住的得意。
身後又響起腳步聲,應該又來病人了。
她沒回頭看一眼,就大聲,“沈清梔,你怎麼能又偷懶,不愧是排長夫人,官威就是大。”
陰陽怪氣。
沈清梔蹙眉剛要反駁,一抬眼就見身量頎長的男人走進醫院。
“秦連長,你怎麼來了?”
朱丹猛的抬頭,看清來人是秦司硯的時候,頓時臉頰羞紅。
秦司硯是整個軍區女人的理想型,特別是朱丹,好幾次借着處理傷口湊到秦司硯身邊。
可惜秦司硯油鹽不進,冷漠非常,從來沒分給過她一個眼神。
“秦連長~~~”
她聲音九曲十八彎地湊到秦司硯身邊,含羞帶怯。
“秦連長身體哪不舒服?需要我幫忙嗎?”
“需要。”
這是秦司硯第一次和她說話,朱丹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眨巴眼睛看着秦司硯,等着他後續。
秦司硯露出一個笑,“需要你離我遠一點。”
朱丹:......
越過快要哭出來的朱丹,他走到沈清梔面前。
“傷口需要換藥,能不能勞煩沈護士幫忙?”
“當然沒問題。”
周圍人有些震驚地看着秦司硯跟在沈清梔身後,甚至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用力地揉了揉。
“我看見了什麼?秦連長竟然讓女人幫忙處理傷口。”
“他不是說自己得了一種女人碰就會死的絕症嗎?”
周圍議論聲傳入沈清梔耳朵中,她一臉嚴肅,“秦連長,這種抗拒女人靠近的疑難雜症我們醫院治療不了。”
一邊說着,一邊處理秦司硯腹部的傷口。
棉籤劃過下腹腹肌,隔楞隔楞的,塊塊分明。
“真是奇怪了,”秦司硯撐着胳膊靠在床上,方便沈清梔動作,“我不喜歡女人觸碰,爲什麼偏偏不抗拒你?”
玩狗血情話是吧。
論尬沒人能尬得過她沈清梔。
“因爲我不是女人啊。”
她露出一個笑,四十五度抬頭看着秦司硯。
“那你是什麼?”秦司硯挑眉問。
“我是你未來妻子。”
安靜。
病房內一片安靜。
落針可聞。
秦司硯維持着唇角勾起的動作,顯得有些邪魅。
如果耳根沒有通紅成一片的話,沈清梔更相信他是一個萬花叢中過的玩咖。
秦司硯感覺有些熱,他微微錯開沈清梔的視線,活像一個被流氓調戲的黃花大閨女。
心中翻騰,面上卻強裝鎮定。
“既然是未婚妻,那當然要準備聘禮,我特意爲你準備一個大禮。”
沈清梔有些好奇,秦司硯兩手空空地來,不像帶着什麼禮物。
“是什麼?”她問。
“好像有人惦記上你的工作,需要我幫忙嗎?”
方才病房內的聲音都落在秦司硯的耳中,他大可以等沈清梔工作被搶再跳出來英雄救美,但一想到那雙漂亮的鹿眼會落淚,竟然有些舍不得。
沈清梔臉上露出笑,“不用,這個工作我也沒想留着,不過說到幫忙,我還真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
半個小時後,婦聯主任李梅花罵罵咧咧走進醫院。
“哪個缺大德的在路上刨坑,要是讓老娘抓到是誰,一定弄死他。”
現在是中午,其他護士抱團去吃飯,只留下沈清梔一個人值班。
醫院內顯得有些空蕩,李梅花皺眉推開門,就聽見辦公室內傳來女人的哭聲。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了錢娶我,現在還要拿走我的工作!這對狗男女,我就算把工作賣了,捐了,也絕對不便宜他們!”
一聽到工作,李梅花豎起耳朵。
她閨女要是再沒有工作,就要下鄉了。
她就這麼一個閨女,自然舍不得,這幾天着急得嘴裏長泡,晚上睡不着。
一聽見有人要賣工作,腿也不疼了,臉上還擠出來一個笑。
“這不是小沈同志嗎?你在哭什麼?”
沈清梔裝作嚇了一跳,“李主任?”
她撲到李梅花懷裏哭,“我把您當成娘家人,這些事就不瞞着你了,周君言爲了吃絕戶強娶我,趁着結婚申請撤銷這段時間,還想搶走我的工作給外面那個女人!我寧願賣了工作也不便宜這對男女!”
“可我一個普通女人,也沒有門路,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偷偷在這哭,還好遇到李主任,還能讓我有一個傾訴對象,我看見您就覺得親切,把您當成自家人,您一定要幫幫我啊。”
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沈清梔幹嚎不下雨。
李主任心思活絡,趕忙問道,“你這工作真的要賣?”
現在工作一個蘿卜一個坑,鐵飯碗都要留給自家孩子,沒人會傻到要賣工作。
沈清梔就是‘傻’的,她點點頭,語氣果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