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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到寵物醫院的時候,團團正在手術室。
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臉色很難看。
“誰幹的?太缺德了。”
“除了外傷,肚子裏還有好幾根針。要不是送來及時,肯定沒命了。”
我渾身發抖,指甲嵌進肉裏。
針。
李柔是做刺繡的,她有很多針。
團團平時最怕疼,打個疫苗都要嚎半天。
它究竟遭了多大的罪。
我真恨不得立馬手撕活剝了李柔那個狗東西。
“醫生,救活它。花多少錢都行。”
“我們盡力。不過就算救回來,以後可能也會落下殘疾,而且心理創傷很難愈合。”
我透過玻璃窗,看着手術台上那個小小的、血肉模糊的一團。
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這不是遺棄。
這是謀殺。
是虐殺。
李柔懷孕是借口,她就是單純的壞。
我擦幹眼淚,眼神冷得像冰。
既然你們不做人,那就別怪我做鬼。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
屋裏黑漆漆的,還沒來電。
茶幾上點着幾根蠟燭,映出三張貪婪又得意的臉。
李柔脖子上掛着一條粗大的金項鏈,手腕上帶着金鐲子。
看見我回來,她也不藏着掖着,反而故意晃了晃手腕。
“姐,謝謝你的卡啊。我媽說懷孕不能戴首飾,但我看這金子太好看了,沒忍住。”
我媽在旁邊幫腔。
“就是,寧寧你也別小氣。柔柔給你生侄子,花你點錢怎麼了?這金子以後還能傳家呢。”
江超正在擺弄一個新手機。
也是剛買的,最新款,一萬多。
“姐,密碼改回去唄,這破手機沒網怎麼玩啊。”
我沒說話,走到開關前,把總閘推上去。
燈亮了。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們眯起了眼。
我走到茶幾前,把手裏的包放下。
那是醫院的賬單,還有一張報警回執。
“兩萬八的項鏈鐲子,一萬二的手機。”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
“再加上這一年你們從我這拿走的,一共十八萬。”
“還錢。”
江超愣了一下,隨即嗤笑。
“姐你窮瘋了吧?跟自家人算賬?”
李柔摸着金鐲子,愛不釋手。
“就是,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
我媽把筷子一摔。
“江寧!你是不是不想過了!一家人談錢傷不傷感情?”
我看着他們,一字一頓。
“這卡是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盜刷的。”
“我已經報警了。”
“如果不還錢,警察馬上就到。”
聽到報警,江超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囂張。
“嚇唬誰呢?警察還能抓自己人?”
“再說了,我是你親弟!用你點錢怎麼了?你就應該給我花!”
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子上。
“趕緊把卡解凍了!不然我揍你!”
要是以前,我會退縮。
但今天,我腦海裏全是團團插滿管子的樣子。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響亮。
江超被打蒙了。
李柔蹭地一下跳起來,我又是一巴掌把她按了回去。
他們對團團做的一切,我會加倍還到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