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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爲了以親屬的名義籤晾解書,非要嫁給人家,現在嫌他惡心,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嶽母憤怒罵道。
“媽,我也不想的,如果不這樣做,等許遠山發現死的那人是他的父母,遠山一定不會放過輕風的。”
我的心像被人緊緊地掐住,痛得死去活來。
記憶回到那場連環車禍。
我從車裏逃出來,前方一輛車裏,兩個臉上劃了十幾刀的人招手向我求救。
我雖然覺得熟悉,但並沒有多想。
現在想來,他們是怕我會發現,將爸媽的臉劃爛了。
想到那兩人就是父母,我忍不住吐了口血。
隨後有人舉報是我的車撞了人,我便一直奔走,更沒想到那兩人是我父母。
最沒想到,幫我脫罪的青梅律師,是爲了以親屬的名義籤晾解書,而與我結的婚。
當初受萬人唾棄,唯有妻子不離不棄。
她是我漆黑中唯一的曙光。
不成想,她才是黑暗中的推手。
爲了報恩。
她說會計的嶽母不小心被人騙了,做了假賬。
她擔心年老體弱的嶽母,承受不起獄中生活。
我沒有二話不說,拋去新考的公務員,自願爲嶽母坐十年的牢。
不曾想,這只是針對我的一場騙局。
“遠山都因你入獄了,你爲什麼還要告訴死人家屬。”嶽母怒問道。
“輕風撞死了三個人,另一個年邁的老太太,有個混黑道的坐牢的兒子,等他出來一定會找輕風報仇的。我不能讓輕風的人身安全有一點威脅。”
“我只能將遠山送到同一座監獄。遠山說過願意爲我做任何事情,他會理解我的。”
我恍然大悟。
獄中有個黑壯的人一直欺負我,我原以爲他是單純看我不爽。
原是宋初恩讓人誤以爲,我開車撞死了他母親。
七年來,數不清的毆打次數,我都是靠着對宋初恩的愛熬過來的。
摸着彎曲的小拇指,我笑得溢出了眼淚。
她就如此愛許輕風,爲他做到這地步。
“遠山,你什麼時候出來了,沒聽到什麼吧。”
妻子眼裏閃過慌亂,嶽母滿臉愧疚。
“剛出來的。”
“那就好。”她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她奔過來,緊緊抱住我腰,埋在我的胸前。
“遠山你終於出來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我的心一片冰冷。
虛假的愛我不要。
宋初恩是我不要她了。
“遠山你知道嗎,你在牢裏的每一天,我都好想你。”
宋初恩的樣子再深情不過,如果不是我偷聽到 ,真的會相信了。
一旁的獄友看着我們,欲言又止。
在獄中,人人都羨慕我,即使入獄妻子仍不離不棄,默默等了我七年。
每個月雷打不動,過來看望我。
爲我添衣,送吃,關懷備至。
我也曾驕傲過,現在想來,都只是鱷魚的眼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