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不能白吃白喝的做人原則,飯後顧宥充當起了洗碗工。
清理好廚房準備回臥室時傅承安喊住她,“明天你幾點去醫院?”
“我七點半要到醫院。”
家到她們醫院二十分鍾車程。
“那我讓老劉七點在樓下等。”
“好,謝謝。”
顧宥借到了車又發現了新的問題,她雖有證卻無駕駛經驗,證拿完一直藏在抽屜裏落灰。
若是普通車她拿來練手無可厚非,他大幾百萬的車若是磕着碰着光修車費她都賠不起。
兩人回來的路上她又舔着臉問他,“能不能再跟你借個司機?”
翌日七點,顧宥穿戴好走出房間,經過客廳看見雲姐正往餐桌上端早餐。
雲姐瞧見她熱情招呼她,“太太快來吃早餐。”
顧宥有些恍惚,“不吃了,我趕時間上班。”
“十分鍾足夠你將早餐吃完。”
傅承安走過來拉把椅子坐下,一身灰色家居服寬鬆,卻難掩勁瘦頎長好身材。
顧宥在他凝視的目光裏默默從他對面拉了把椅子出來。
兩人面對面各自低頭吃着自己的,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中途,傅承安:“我今晚如果事情處理的早會陪你一起過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顧宥忙將一口奶咽下開口。
傅承安盯着她唇角一滴奶漬,喉嚨滾了滾,“也可能會忙的晚,晚的話會跟你說,你嘴邊。”
他遞給她一張紙巾。
顧宥接過,“哦。”
顧宥很快吃完出門,她走後傅承安也起身回到房間。
雲姐見餐桌沒人過來收拾餐盤,太太的那份吃完了,先生那份只動了一半。
她在先生家做事也有幾年了,他看着冷但是待她客氣有禮,錢也開的高。
活還輕鬆。
說是負責一日兩餐和日常衛生,不過他太忙平時都不怎麼在家,所以她的工作就是日常的衛生維護。
先生今年結婚了,以要負責兩人的飯食爲由還給她加了工資,太太很漂亮看面相就知道是個和善的人。
不過就是太忙了,比先生還忙,她記得上次早晨見她還是在兩個月之前。
她偶爾忍不住問起,先生說她醫院忙走的早。
反而是先生婚後不那麼忙了,他經常都在家。
作爲過來人,她當然知道男人婚後放緩工作腳步只能是想在家多陪陪老婆。
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先生和太太兩人不熟。
怎麼說呢,作爲最親密無間的夫妻,兩人之間似乎太客氣了點。
她也不確定,因爲太太太忙了,她在這個家裏見她的次數十根手指數的過來。
她打掃衛生時還發現,先生和太太是分房睡的,中年夫妻分房睡正常,就比如她跟她男人就分房睡。
她男人睡覺呼嚕打的像一台永動機,她實在沒辦法在一台永動機旁睡覺。
可新婚夫妻分房睡的她還真沒見過。
總之她覺得先生和太太這對新婚夫妻有點奇怪。
……
顧宥查完房回來在辦公室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她的前未婚夫,現任妹夫宋子堯。
宋子堯將路上幫她買的早飯遞給她,“囿囿,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蔡記早茶。”
顧宥早餐吃多了,傅承安沉默坐她對面她只能努力往胃裏加餐飯。
怕吃不完傅承安不讓她走。
故現在見着宋子堯帶來的飯犯惡心。
當然,讓她犯惡心的也可能是給她帶飯的人。
冷聲:“別喊囿囿,喊顧宥或者喊姐。”
宋子堯看她一眼,低下頭,“對不起。”
除了科室主任,所有婦產科醫生共用一間大辦公室,辦公室內人員進進出出,顧宥不想成爲焦點。
“你要是看病就去掛號,不看病趕緊滾,別浪費我時間。”
宋子堯:“那我掛你的號。”
顧宥眼睛無溫看他,不帶任何情緒道:“正好我今天有手術,女人的肚子我劃得開,男人的也可以。”
宋子堯沒聽見般黑眸沉沉看她,漸漸拉出長絲,慢着聲音道:“我後悔了。”
“顧醫生,上手術。”
護士小梅門口探頭喊她。
顧宥往門口走,走兩步回過頭來冷看着宋子堯道:“我若下了手術再看到你,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後悔。”
走廊上,小梅問:“顧醫生,那個是你的追求者?他知道你結婚了嗎?”
不但知道,她能這麼早結婚還是拜他所賜。
顧宥:“不是追求者,是神經病。”
“神經病?那要報警嗎?”
小梅一臉驚恐,她第一反應他手中是不是有刀。
顧宥口中的神經病小梅自動理解爲醫鬧。
在醫院,醫護人員最害怕醫鬧。
對方要麼動嘴,要麼動手,萬一身上再藏把刀勢必還要見點血。
顧宥見她這樣,淡然一笑,“逗你的,就是個不相幹的人。”
一上午兩台剖宮產手術,一台黃體囊腫破裂宮內大出血手術,三台手術下來已經到了午飯點。
顧宥往外走,遠遠看見那個一大早出現在她辦公室說後悔了的男人,依舊陰魂不散蹲守在她辦公室門外不遠處。
火氣一下子竄出胸膛,疾步上去。
剛走兩步發現不止他一人,他旁邊還有一個留給她寬厚背影的女人。
兩人似乎在進行着什麼“友好會談”。
顧宥放緩腳步不動聲色走近。
不消片刻就聽見方糖嚷:“宋子堯你多大了?我沒記錯的話是28了吧,28不是8歲,就算男人發育晚,腦子也該長齊了吧,還是你習慣性出門不帶腦子?”
宋子堯:“方糖,你少陰陽怪氣,我是來找顧宥的跟你沒關系。”
方糖:“怎麼跟我沒關系?給我姐妹委屈受就是不行!你還來找她幹嘛?未婚夫不當非要犯賤當她妹夫?”
“怎麼現在你跟顧晴過的不好又想起她來了?她是垃圾場嗎?還管回收你這垃圾?”
宋子堯差點被氣炸,“方糖,你覺得我不敢跟你動手是不是?”
方糖趾高氣揚,“你動姑奶奶一個試試?還有,你再敢跟我叫一個我就敢轉頭給囿囿老公,我們偉大的傅總打電話去告狀。”
“就說你現在纏着他老婆不放,我聽說傅總愛吃醋又極其護短,你覺得以他的實力會不會把你家公司搞破產再把你們一家攆出京北?”
“你……真是有毛病!”
宋子堯手指顫抖着指向方糖,似下了很大決心般轉身走了。
方糖盯着他背影,笑的一臉善解人意,“謝謝誇獎,慢走不送!”
說完轉過頭,“怎麼樣?戲看的過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