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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後，我媽被推進ICU。
點名要見我。
我剛要進去，馮耀宏一把拽住我胳膊。
“你讓她趕緊把房子過給我！等我跟那姓顧的談好價，賣了好價錢，我分你一點。”
我看着他那張貪婪的臉，一股恨意從心底躥上來。
就是這個人，榨幹了我的血汗，用我的錢買了地，蓋了房，用我的命去填他的債。
我沒再理他，轉身進了ICU。
我媽躺在床上，眼睛半睜着。
她張了張嘴，聲音嘶啞：“女兒，我是不是快死了？”
上輩子，她就是用這副樣子，騙走了我的一切。
這一次，我不會讓她死得太容易。
我要她活着，親眼看着她最愛的兒子，怎麼把她拖進地獄，怎麼親手害死她。
我就是想知道，到時候，她還會如此愛他嗎？
“醫生說，積極治療，還能撐一陣。”我說完。
她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我不怕死，我只擔心你，房子拿回來，你真的能賣出去嗎？”
她演得真好，眼淚順着皺紋流下來，眼裏充滿了“擔憂”。
而我心裏一片麻木。
等她說完，我才拿出手機，遞到她眼前。
短信裏清晰地寫着，只要房產無糾紛，可以立刻安排全款交易。
我媽看了好幾遍，呼吸竟然急促起來，眼神也變得亢奮。
幾天後，我媽情況稍微穩定，又被轉回普通病房。
那天下午，她忽然塞給我一張銀行卡，聲音虛弱卻清晰：
“媽這裏還有點錢。但是還差三萬，才能還清房子的債。”
她緊緊攥着我的手，指甲摳進我肉裏：
“你再添三萬。等房子幹幹淨淨拿回來，就、就過戶給你哥哥......”
旁邊的病友實在聽不下去了，大聲打斷：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你住院這麼久，你兒子來過幾次？”
“全是你閨女跑前跑後，端屎端尿！你現在不行了，還要把房子給你兒子？還要你閨女倒貼錢？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當媽的！”
我媽的臉漲得通紅，不是羞，是怒。
她一邊咳一邊尖聲罵：
“你們懂什麼！房子傳男不傳女！給了她，我死了都沒人給我抬棺材！”
她罵得激動，咳得厲害。
我抽回被她攥得生疼的手，聲音很平靜：
“這房子，當年是用我打工的錢買的地皮，蓋起來的。我一分都不能要嗎？”
我媽像是被踩了尾巴，勃然大怒。
她猛地抬手，“啪”一聲狠狠扇在我臉上！
她嘶吼着，唾沫混着血絲噴出來：
“你的錢？放屁！那都是我的錢！我養你這麼大不要錢嗎？”
我捂着臉，看着她，眼神裏沒有憤怒：
“可是媽，賣房子得我去聯系顧總啊。沒有我，這房子......你確定賣得出去？”
“我還打算賣完房子就給您治病，醫生和我說有新療法了，只要三百萬，您還能多活十年。”
我媽原先還嘟囔着“你哥早就去聯系了”，但聽到後來的話，不屑的臉色忽然變了。
變成了震驚和希望。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