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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歡出現時,我愣住了。
她的脖子上,戴着同款的項鏈。
她是一套珠寶。
而我只有一對耳環。
原來,顧翎的心,不是平分。
我比她,遠遠不如。
孩子看到顧翎時,張大了雙臂飛奔過去。
“爸爸!”
我躲在樹叢後,捂住了嘴巴,慌亂得像個小偷。
明明心裏有答案,還非要現場找難堪。
顧翎露出慈愛的笑容,抱着孩子親了又親。
開車回家的路上,回憶像失控的電影,一幀幀閃回。
去年我生日,顧翎帶我去山頂餐廳。
窗外突然升起盛大的煙花,絢爛了整個夜空。
我驚喜地問他。
“是你安排的嗎?”
他淡淡一笑。
“餐廳的特別節目。”
我當時好開心,覺得那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生日禮物。
後來呢?
後來,我在他助理的朋友圈看到照片。
同一晚,海邊也有一場煙花秀。
助理配文:“老板真壕,包場放煙花給重要的人慶生。”
我問助理。
“顧翎那天在海邊?”
助理支支吾吾。
“啊,薛小姐,我可能發錯照片了......”
我沒有再追問。
我選擇相信顧翎說的“餐廳節目”。
現在我才明白。
那場煙花,根本不是給我的。
是給那個女人的。
那天,是他們相戀的周年紀念 日。
而我得到的,只是一場“順便”的風景。
我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方向盤上,哭得淋漓盡致。
直到,小腹那裏一抽一抽地疼。
這個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不,不能這樣。
爲了我的孩子,我還是需要再確認。
萬一,南歡身邊的孩子,是她和別人生的呢。
畢竟,她的追求者衆多,誰知道她私生活是否幹淨呢。
我想着最極端的可能性,從顧翎昨晚替換下的大衣裏,檢出了幾根孩子的細發。
三天後,DNA檢測報告寄到了我手上。
我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結論:支持顧翎與樣本A存在生物學親子關系。
概率:99.99%。
白紙黑字,蓋棺定論。
我笑了,又哭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顧翎,你可真行。
瞞了我三年,騙了我三年。
門外似乎響起了微微的動靜,我打開門一看。
又是一顆新的時間膠囊。
這次是一段長長的文字。
“薛芷晴,以下信息,請你務必相信。”
“你會在生產時死於羊水栓塞,你的母親因悲痛過度,半年後隨你而去。”
“離開他,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
我的手在顫抖。
這一胎,竟然是我的催命符。
不僅是我,我媽也會死?
我捂住嘴,壓抑住喉嚨裏的哽咽。
這太荒謬了。
可我已經不敢說“不可能”了。
如今真是未來的我在拯救我,我怎能不信?
我摸了摸肚子,心中升起悲涼。
“對不起,孩子。”
“我不能重復錯誤......哪怕,爲了你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