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開衣帶,捏着衣領輕輕往下拉。
粉白的小臉在紅色的襯托下,越發美豔,似要攝人心魄的小狐狸。
她俯下身,紅唇貼在楚珩的脖頸上,蹭了蹭,柔柔地喚了一聲侯爺。
床榻上的男人,毫無回應。
她輕輕嘆息一聲,罷了,自己多費點勁吧。
楚珩醒不醒無所謂,她只要誕育子嗣,就能坐穩定安侯主母的位置。
長夜漫漫。
沈妍累得躺在楚珩身側,鬢邊的發絲被汗水打溼。
身上酸乏得根本不想動彈。
她聽姨娘說過,如何才能有孕。
若是沒有到最後一步,根本不能有身孕的。
可她實在是累得很,她輕輕闔上眼,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她沒有瞧見,身旁的男人似是因爲不滿,蹙起了眉心。
翌日,在一陣嘈雜聲中,沈妍睜開了眼。
茯苓領着一穿着齊整的老媽媽走了進來。
白媽媽走到床邊,行禮,“老奴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白媽媽,夫人,該起身去爲老夫人敬茶了。”
沈妍嗯了一聲,下人們便打起帷幔,預備伺候沈妍起身。
可帷幔被打起的那刹那,露出了一床的凌亂。
白媽媽等人詫異得愣住了。
在看到沈妍姣好的容貌時,白媽媽就和見了鬼一樣,“你你你不是永康伯府大小姐?你是誰?”
好幾年前,沈妍就被打發去了莊子上。
白媽媽不認識她,也在情理之中。
沈妍不疾不徐地攏上衣襟,坐起身來,“我從永康伯府出嫁,自是伯府小姐。”
白媽媽驚疑不定,“可昨日沖喜的,應該是沈大小姐。”
沈妍幽幽地道:“這事,你該去問我大姐姐。茯苓,伺候我起身吧,別誤了給婆母請安敬茶的時辰。”
茯苓忙走過來,攙扶她起身。
白媽媽握緊手指,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這沈家,是舍不得沈大小姐,沒有事先和侯府通氣,推了個不知哪裏來的女子替嫁啊,真是膽大包天!
白媽媽當即便要回去向楚老夫人稟告。
沈妍喚住了她,指了指床上的純白綢帕,帕子上,染了一抹紅。
“白媽媽,不將這一並帶走嗎?”
白媽媽看向那方帕子,臉上的表情愈發精彩了。
看了看沈妍,再看了看還在昏迷之中的楚珩,只好讓丫鬟拿了匣子來,將帕子放到匣子裏,捧着匣子快步離開了。
茯苓有些擔心,“小姐,楚老夫人會不會爲難你?”
沈妍淡笑:“無妨,先爲我更衣,挑顏色素一點的。”
替嫁沖喜前,她也是做過功課的。
楚老夫人將門虎女出身,爲人爽朗,吃軟不吃硬。
沈妍心中早有了應付之法,因此並不着急。
白媽媽抱着匣子,匆匆回了楚老夫人房中,大叫道:
“老夫人,不好了,昨日嫁來沖喜的根本不是沈大小姐,而是一個老奴都沒見過的姑娘。”
楚老夫人驚得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什麼?!”
她身旁,坐着一容貌清秀的少女。
少女穿金戴銀,眼底時不時掠過刻薄之色。
她是楚家旁支的姑娘楚詩語。
侯府子嗣單薄,一脈單傳,楚老夫人便接了她來陪自己解悶。
楚詩語陰陽怪氣地嘲諷:“這永康伯府好大的膽子,不願沖喜直說,何必尋了什麼阿貓阿狗來搪塞咱們?珩哥哥是侯爺,並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得上的。”
楚老夫人心裏升騰起一股怒火,裹挾着濃濃的心疼。
她的珩兒,就算昏迷絕嗣了,那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