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
她的心碎了,同一時間段欽昂也體會到心髒如同被扔進攪拌機。
深深嘆了口氣。
在他眼裏,千禾始終過分幼稚和天真,哪怕她十八歲生日早就過了。
可他就是把她當小孩,相信這只是她不成熟的想法。
段星辰配不上千禾一根手指。
而他……又算什麼良人嗎?
千禾可以不懂事。
他不行!
段欽昂憐愛地揉了揉千禾的發頂。
再轉眼,眼神冷淡無比。
掃向帕查。
正暗戳戳吃瓜的帕查沒止住一個激靈。
脫口而出:
“雖然沒有解藥,但我想可以爲大小姐注射肌肉鬆弛劑和鎮定劑,再讓女仆們持續爲大小姐擦身,物理降溫,這一夜便沒那麼難熬了,約等於大小姐睡了一覺。”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
帕查的家族五代爲段家服務。
因此他對段欽昂也是知根知底。
是少數知道段欽昂跟千禾存在共感的人之一。
也是無比清楚段欽昂自小承受怎樣明槍暗箭的人之一。
這點合成藥壓根不算什麼。
因此,帕查想,只要讓千禾失去行動能力,別醒着折騰老大,老大就算解脫了。
扛過這點藥性。
那是輕而易舉。
但也正因見多不怪。
段欽昂很清楚帕查這個看似完美的提議裏,沒說的某些信息。
“確定沒有後遺症嗎?”
這藥本來就作用於神經,鎮定劑更是通過強行抑制中樞神經系統活動,發揮作用。
帕查的醫術在東南亞數一數二,尤其擅長槍、毒這類不常用的醫學。
但段欽昂確定,連他也很難精準把握劑量。
鎮定劑給太少的話,不足以讓千禾安靜下來。
一旦給多,那將是不可逆的損傷。
無論這損傷有多麼輕微。
更別提讓神經亢奮的藥物疊加鎮定劑。
本身就是對大腦一種強烈過度刺激。
即使能確保在安全劑量裏。
千禾醒來後會不會怎麼樣,這也根本無法說定。
“呃……”
完蛋……
自己太緊張。
所以不夠慎重的思考!
但,這本來就是概率問題。
首先不是百分百會出現。
其次就算出現了,那影響也應該微乎其微。
基本不會影響千禾正常生活。
頂多變笨一點?
老板共感,又共感不到這個。
冒一點點風險,還是值得的。
醫學不是神學,本就是權衡利弊。
然而一種本能的求生欲。
讓帕查沒敢把這些往外說。
只見段欽昂爲千禾系上險些散開的一粒衣扣。
冷笑說道:
“我家禾禾要是變成了小傻子,我就拿你腦漿去喂魚,怎麼樣?”
帕查嚇得汗毛全豎起來了!
“那、那爲大小姐選個清白幹淨的男人吧!事後,只要事後拿錢把他打發走!反正大小姐18歲了,本就已經是大姑娘了,早晚會有……”
他說着說着沒了聲音。
因爲察覺出了不對勁。
段欽昂臉色極差。
周身散發着濃重的低氣壓。
讓空氣都變得粘稠了。
帕查險些把舌頭咬碎。
“早晚會有?有什麼?”
段欽昂聲音和煦地問。
那張懶散清貴的臉,卻一瞬間顯得鬼魅異常。
笑容背後陰冷又溼涼。
像極了荒村古廟裏的野佛。
不渡人,倒會取人性命!
“沒、沒有!絕對沒有!什麼都沒有!”
帕查欲哭無淚。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