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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沒告訴你她回來了,驚喜嗎?”
在我思索之際,辛晏澤對我開口。
我下意識的轉過頭,卻恰好看見了男人西裝上那同樣的海棠花紋。
眼前一陣恍惚。
我突然記起我還沒回到沈家時,辛晏澤兼職賺錢後送我的第一束鮮花,就是明豔動人的海棠花。
那束花我一直舍不得扔。
直到它快要枯萎,我將它制作成了書籤,才一直保留下來。
思慮拉回,我斂下了神情,似是回答辛晏澤,又似是反問:
“可能吧…”
但我更覺得是痛苦。
“囡囡,過來呀......!”
聽見親切的呼喚,我抬眼看見媽媽在向我招手。
我深吸一口氣,大步走了過去。
“思墨從剛才就一直在找你。”
聞言,我對上周思墨的眸子。
堅韌的,有生命的,就像我熟悉的那樣。
可就是太過熟悉,我一眼就看見其中被可以隱藏起來的得意。
“思墨,好久不見......”
熟悉我們的人都說,我和周思墨是世界上的另一個彼此。
周思墨爲了我坐牢的那天,我哭到鹼中毒。
我低三下氣的四處打點,只爲她能在監獄裏過的舒服些。
可我還是沒料想到,周思墨也會背叛我。
懷有心事的我根本做不到從前那般坦然了。
和周思墨寒暄了幾句話後,我就逃也似的跟着爸爸去見其他的叔伯。
我還是會留意辛晏澤和周思墨兩人。
兩人沒什麼肢體上的互動,可眼神卻恨不得粘在彼此的身上。
我捏緊了手中的香檳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等到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我終於能毫無形象的大口呼吸起來。
手機裏律師發來擬好的離婚協議。
我只看了兩眼,就笑着哭出了聲。
我和辛晏澤,終究是有了間隙。
再怎麼修復,我也無法強迫自己去接受一個髒了的他了。
生日宴還在繼續進行。
在辛晏澤找到我前,我擦幹了淚補好了妝,又成爲了那個體面的沈家大小姐。
他牽着我的手,走到人群中央,開始在衆人面前一點一點訴說我們愛戀的過程。
“那時我們都還是在孤兒院的孩子,一人一顆的糖果被我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沾滿了灰。”
“那時候小佳音就跑過來,把她的那顆糖果送給了我,還對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時我就想,可能糖果也比不上佳音的笑容甜了…”
“之後我們上了高中,我第一次給她補習,她第一次給我織圍巾,我們第一次將手握在一起取暖......”
或許是親身經歷過,辛晏澤的嗓音很快就讓我陷在那段回憶裏了。
可這時,旋轉樓梯上突然傳來一陣摔響。
“思墨!”
本來還在娓娓訴說的辛晏澤立馬鬆開了我的手,慌張的跑向樓梯那裏。
周思墨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了。
透過人群,我看見辛晏澤將滿臉痛苦的周思墨橫抱了起來,吩咐着身邊的人喊救護車。
辛晏澤的腳步都帶着踉蹌。
可他一抬眼,撞上了我那雙平靜的眸子。
他似乎知道自己對妻子的閨蜜過於關心了。
辛晏澤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起來,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