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紀延換上深灰色的絲質睡袍,腰帶鬆鬆系着,露出小片結實的胸膛。
剛洗過的頭發還未完全幹透,幾縷黑發隨意搭在額前,減弱幾分平日的冷硬。
梁今禾坐在梳妝台前吹頭發,吹風機的聲音嗡嗡,他也沒不耐煩,沒有催促,也沒有離開,看着她吹頭發。
梁今禾注意到他的目光,動作不由自主慢下來,最後,關掉吹風機。
她把吹落的頭發絲清理幹淨,就聽到他開口,“過來。”
梁今禾乖巧走過去,在他半步遠的距離停下。
紀延坐在臥室的沙發,微微後靠,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從還帶着溼氣的發梢,到洗完澡後微微泛紅的臉頰,最後落在她穿着保守棉質睡衣的身上。
他沒說話,拍了拍自己的腿。
梁今禾指尖蜷縮了一下,垂下眼睫,側身坐上他的腿。
這個姿勢讓她不得不與他貼近,能清晰感受到他睡袍下肌肉的輪廓和體溫,陌生又熟悉,她身體微微僵硬。
紀延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裏帶了帶,另一只手抬起來,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與他對視。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摩挲着她下頜細膩的皮膚,審視看着她。
房間只開一盞落地燈,昏黃的光線在他臉上投下曖昧的陰影,梁今禾看不清他眼底真正的情緒。
“想我了嗎?”他問,聲音低沉。
男人問想不想,跟想不想無關,只是調情作用。何況他們這種見不光的關系,談想不想不是笑話嗎?
梁今禾抬起眼,對上他看不出情緒的眼睛,唇角牽起一個弧度,聲音輕柔,“想。”
真假不重要,他想要這個答案,她就給。
紀延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或者說,他並不在意這回答背後的真實性。
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力道很重,掠奪她的呼吸,混合着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氣息和淡淡的須後水味道。
他的手臂收緊,將她禁錮在懷裏。
梁今禾被動承受着,手抵在他的胸膛,指尖感受到他睡袍絲滑的質料和底下溫熱的肌膚。她閉着眼,努力放鬆自己,配合着他的節奏,像過去無數次一樣。
紀延的攻勢逐漸加深,抱着她想要進一步動作,梁今禾殘存的理智讓她微微偏開頭,喘息着低聲提醒:“……套。”
紀延的動作頓了一下,深沉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環在她腰間的手鬆開些許。
梁今禾立刻會意,從他腿上起身,腳步有些虛浮走向床頭櫃,拉開抽屜,裏面除了一個閒置的腕表盒,空空如也。
她愣了一下,又仔細翻找了一遍,確實沒有。
她回過頭,看向他,“.…沒有了。”
紀延聞言,站起身,邁步走過來。高大的身影停在梁今禾身邊,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抽屜。
他出差半個月,家裏定期有阿姨打掃,補充日常用品,但這種私密物品,通常是他自己打理,或者梁今禾根據消耗情況自己補充。
“上次什麼時候用的?”他問,語氣平靜。
梁今禾臉有些發熱,垂着眼:“你出差前,大概十天前。”她記得不是很清楚,最近忙着復習,他又出差,誰還有空想這些事。
紀延“嗯”了一聲,視線重新落回梁今禾身上,眼裏的情欲絲毫未減。
梁今禾感受他炙熱的目光,下意識後退了半步,手抵在冰涼的抽屜拉手上,她小聲提議,“要不…今天就算了。”
紀延向前一步,將她拉入懷中,手臂強勢環住她的腰,低頭,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廓,惹來一陣戰栗。
“明天吃藥。”他的聲音低沉,不容商榷。
吻也密密麻麻襲來,根本沒給梁今禾拒絕的空間。
她知道那東西副作用很大,對女性身體傷害也不小。
雖然他們平時用安全套,也並非是爲了什麼溫存,更多是隔絕和預防麻煩。
但“明天吃藥”這句話,比安全套更直接提醒她,他們之間的關系,是純粹的生理需求和交易,容不得任何潛在的風險。
她在他懷裏,身體一點點變僵。
見她沒回應,身體也變得僵硬,紀延捏了捏她的腰側,語氣不耐:“聽見沒有?”
梁今禾閉了閉眼,將眼底翻涌的情緒壓下。再睜開時,裏面已是一片麻木的平靜。
“…..聽見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幹澀而順從。
她的順從取悅了他,紀延不再多言,打橫將她抱起,丟進床。
身體陷入柔軟的羽絨被,梁今禾像一具失去靈魂的木偶,任由他解開睡衣的紐扣,任由他掠奪的吻落在她的頸側、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