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手不能動的話,虞晚枝真覺得她會親手把沈斯禮的腦袋擰下來。
她一雙美眸快要迸出火焰來。
“你當我是什麼?”
沈斯禮只是那麼望着她。
握着的手腕卻隱隱有鬆動的痕跡。
透過餘光,她看到一個身形修長,帶着金絲眼鏡的男人正緩步走上來。
她咬牙警告:“現在鬆開,我既往不咎。”
“不要。”
沈斯禮的聲音極低。
細聽之下,還有些嗚咽。
上樓的男人還在通話:“張導,這個S+的項目非常好,只是時間上不行,恐怕要辜負您的好意了,您也知道,他即將參與……”
說到這裏,男人的聲音頓了頓。
腳步聲戛然而止。
虞晚枝沒有再猶豫的時間。
在狼狽誤解和吻沈斯禮之間。
她選擇了後者。
“枝……”
身前的男人猛地一僵。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正在用力收緊,快要把她的手腕捏斷。
腳步聲停留在原地。
秦昭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那位小祖宗,懷裏正圈着一個女人,女人被他整個身子包裹着,看不清臉龐。
多年兄弟,他第一反應就猜到了那女人的身份。
虞晚枝內心早已把秦昭問候了祖宗十八代。
偏生他不動,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開沈斯禮。
現在放開,更說不清楚了。
“喂?秦經紀,你在聽嗎?斯禮的檔期我們可以等,他肯來的話我們立刻就可以籤合約。”
秦昭果斷道:“抱歉張導,過會兒打給你。”
沈斯禮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放開了攥着她的手。
一手摟過了她的腰肢,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加深了這個吻。
唇瓣冰涼,很軟很甜。
沈斯禮血氣上涌,毫不克制地索取着她的甜美。
“唔……沈斯禮!”
秦昭連連搖頭。
眸中有着懇切的擔憂和關心,他低下頭,快速通過了通道口。
虞晚枝死死咬着他的唇瓣。
直到口腔內傳來淡淡血腥味,她才用力將沈斯禮推開。
她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毫不客氣扇在了他的臉上,“你卑鄙無恥!”
這一巴掌,虞晚枝幾乎用了全力。
他頭上的黑色鴨舌帽被打落,露出了那張完美到毫無瑕疵的臉龐。
他的眼眸裏是欣喜異常的病態。
唇角的鮮血襯得他皮膚更加慘白。
似乎察覺不到他自己臉上的疼痛,他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揉搓着:“打疼了吧?我給你揉揉。”
虞晚枝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冷眼看着他。
沈斯禮慢吞吞地開始脫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冰冷的外套觸及肌膚。
她哆嗦了一下身子。
他逼近她,不顧自己被撕咬的唇瓣,仔仔細細幫她理着有些亂的頭發。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
低聲道,“嗯,是我卑鄙無恥。”
“沈老師不愧是大滿貫影帝,演技果然出彩。”
虞晚枝往旁邊退了兩步。
從手包裏拿出手機,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說了一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不過吻技嘛,就很一般了。”
她有些不甘地開口嘲諷。
誰料沈斯禮認真用指腹摩挲了自己的嘴唇,嗓音啞道:“那以後枝枝多親親我,我一定好好學。”
……實在很想爆粗口怎麼辦?
虞晚枝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只覺得自己的心口更鬱結了。
工作人員很快給她送上來了衣服。
她兩指捏起了西裝外套,丟進沈斯禮的懷裏。
隨後換上了自家店內很不搭的米黃色開衫外套,一顆一顆扣好了外套扣子,狠狠抹了抹嘴唇上的口紅,從沈斯禮身旁側身走過。
“瘋子。”
她低聲咒罵一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外套上還殘留着她的溫度。
沈斯禮半靠在牆角上,嘴角不自覺上揚。
他眸裏的陰鬱和偏執毫不掩飾,望着虞晚枝離開的方向低喃出聲:“是啊,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乖乖。”
“沒有你的這九年兩個月零三天,我早就瘋透了……”
*
包廂內,早已滿滿當當坐了二十幾個人。
工作人員替虞晚枝推開包廂門的時候,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秦昭探究的目光也落在她那件開衫外套上。
紅色長裙,米黃色開衫外套。
怎麼看都不是很搭。
虞晚枝微微頷首:“久等了。”
“是我們來早了,虞制作,您快坐。”
一個會看眼色的經紀人立刻笑哈哈打圓場。
她的眸光掃了一圈。
疑惑的眼神看向旁邊的藝人部部長。
部長小聲道,“臨時來了一位正當紅的男藝人,三位一線小花,都聽消息說,沈老師會合作綜藝,都想來試試。”
“哎呀,今日一見虞制作,簡直比傳聞中還要貌美啊,要不是您只做幕後,不知道多少娛樂公司等着和您籤約呢。”
一個女人笑眯眯地恭維着。
她手臂碰了碰旁邊的少年。
眼神示意他上去給虞晚枝敬酒。
虞晚枝的眼神落在了少年身上。
姜源,本月當紅的男藝人,因爲一部仙俠劇爆紅,熱度很高。年僅二十歲,還帶着一絲青澀的少年氣。
他有些拘束地想要起身,虞晚枝擺手:“不必了。”
她落座,毫不留情開口,“既然幾位是臨時來的,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在前面的。《公費戀愛》這檔綜藝,全程直播,主打明星和素人的實習戀愛,素人的要求是非藝人即可,將由全民公選,投票最高者,我們會盡全力邀約。”
“所以,我對藝人的要求,是單身,無論是否和素人最後牽手,都不允許利用自身名氣去網暴和引戰對方。”
“據我所知,姜源目前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吧?”
姜源的經紀人笑僵在了臉上。
“是。不過對方是圈外的,到時候我們可以把票選放在他女朋友身上,裝不認識……”
虞晚枝冷了臉,“如果是想打着公開順便圈粉的目的,我勸你放棄這個心思。”
她的話太過直白。
姜源的臉色白了白。
不知所措。
“這……虞制作,我們老板和傅總關系很不錯的,您看,傅總是這部綜藝的最大投資方,不能通融通融嗎?”
“你是說,傅湛?”
經紀人小雞啄米般點頭,“是啊。”
她懶懶往後靠了靠。
“或許,你不知道,我和傅湛,是二十年的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