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爲難，是你頂流的身份，實在……”
虞晚枝斟酌着語句，怕激怒他，小聲辯駁着。
開玩笑。
做頂流的實習女友？
她不要命了？
聽到她的回答。
沈斯禮臉上情緒才好轉了些。
放下了手裏的碗，圈住了她的腰：“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身份，我可以從此退出娛樂圈。”
啊哈？
虞晚枝一個頭兩個大。
要是因爲她，堂堂的娛樂圈半壁江山直接宣布息影，那她會被粉絲們扔菜葉吧。
“倒、倒也不必。”
虞晚枝拒絕了他的親密觸碰。
往後挪了一步：“你這些年也不容易，沒必要因爲我退圈。”
“我名下有很多投資和房產，即便不從事演員這個職業，也可以養得起你。”
沈斯禮拉過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
“我不會讓你受苦的……”
虞晚枝決定好好和他說：“我承認，九年前，我非常喜歡你，但時間太久了……或許我已經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了。”
九年。
足夠改變太多事。
當年他拒絕她，如今又一副非她不可的模樣。
她不知道他的心裏是怎麼想的。
沈斯禮吻上了她的發絲：“當年的事，是我不對，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虞晚枝心跳如雷。
無論過多少年。
她好像都無法拒絕沈斯禮。
“我、我考慮一下吧。”
幾乎是落荒而逃。
救命。
沈斯禮剛才……
是在跟她表白嗎？
她關上房門，捂着胸口緩緩滑落了下來。
真沒出息啊。
只是短短的一句話。
她的心跳就徹底亂了。
她噼裏啪啦在手機上敲打了好一會，才點擊了發送。
司珊秒回：“他真跟你這麼說了？還等什麼？答應他啊！”
虞晚枝：“你說他當初爲什麼拒絕我啊？”
“能爲什麼，估計是覺得你高不可攀，所以才狠心拒絕唄。”
“我也沒覺得我多高不可攀……”
“你是因爲和死對頭互扯頭花，才被迫從渝城最好的私立轉到公立學校的，滿身頂奢，勞斯萊斯接送，渝城素高誰能比你更招搖？”
“……你說的也很有道理。”
那些年少想不明白的東西。
隨着年歲的增長，也逐漸隱隱有了答案。
“別猶豫了！快答應他！我都喊圈裏姐妹給你刷票了，哦對了，我還在備選池裏看到了我們家老三。”
“陸靳耀？他怎麼會入選？”
“一年前賽車比賽中出了點風頭，有人在剪他和白舒蔓。”
虞晚枝：“我可鎮不住他。”
“所以我在控票了……那祖宗嬌氣得很，怕是要挨罵。”
“不至於吧。”
“我不想老三哭哭啼啼回來，綜藝人氣太高，容易被口水淹死。”
虞晚枝吞了口口水：“那我要是和沈斯禮牽手上綜藝，豈不是會被噴到自閉？”
“沒事兒，姐們開小號幫你敲鍵盤！”
“不不不，我得再好好想想。”
司珊說的也很在理。
《公費戀愛》如今未播先爆，她要是真的和沈斯禮一起上綜藝，只怕質疑和詆毀不會少。
即便現在的風評都很好。
但外面那個小祖宗。
她要是拒絕的話，會不會當場生氣啊。
她不參加，又不想他退出錄制，讓他和別人一起牽手……
嗯，她就更做不到了。
無解難題。
“算了，先睡覺，明天再說吧。”
她伸了個懶腰，爬上了自己的床，將手機往旁邊隨意一放，扯過了身上的被子。
*
一夜好夢。
醒來的時候，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落進來。
她蹭了蹭被子。
微微睜眼，眼前出現了一個長相極爲精致的男人，柔光打在他的臉上，他嘴角噙笑，倚靠在門框邊，正直直看向她。
又做夢了……
她又夢到沈斯禮了。
她聲音又軟又甜：“斯禮哥哥……”
只有在夢裏。
她才敢這麼肆意地喊他。
沈斯禮的呼吸都被壓重了幾分。
他聲線不穩：“你喊我什麼？”
“斯禮哥哥，我好想你……”
她的聲音夾着無盡的委屈和思念，還有輕聲的哽咽：“你總是出現在我的夢裏，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的身邊？”
沈斯禮的心就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抓住，拼命碾碎，他語氣都帶了顫：“對不起……”
他又何嚐不想她？
他靠着那股想回到她身邊的信念，十七歲那年的回憶支撐了多年。
那年——
皎皎清冷的明月。
泥濘沼澤的窮鬼。
原本不該有任何交集的兩人，卻意外的擦出了火花。
“斯禮哥哥……”
虞晚枝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些許。
她抬頭，看見沈斯禮那張不真切的臉。
一把掐過自己的臉頰。
“嘶……好疼。”
疼過之後，她大驚失色，一股腦裹緊被子，結結巴巴：“你！你、你怎麼會在我這！出去！關門！”
她視線環繞了一圈，發現身上的睡衣還好好地待在它該待的位置，才鬆了口氣。
“沈斯禮！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她臉頰像熟透的蝦子。
瞪着漂亮的美目，死拽着被子看他。
沈斯禮認真回答：“我是來喊你起床的。”
虞晚枝：“？”
她看了眼時間，果然不早了。
他只穿了一條蓋住大腿的短褲，她視線不自覺落在他修長的白皙雙腿上，上面有幾條醜陋的小疤痕。
她閉上眼，冷聲道：“我現在就起來，你出去！”
沈斯禮俯下身，溫柔在她額頭上一吻。
他心情極好：“早安吻，我的乖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