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節:斷水源與毒煙計

十一月卅日,鷹嘴崖圍困第四日。

山間晨霧彌漫,將山寨籠罩在一片灰白之中。寨牆上值守的土匪個個眼窩深陷,嘴唇幹裂——山寨缺水了。

那眼山泉本就不大,平日供千餘人飲用已是勉強。自靖難軍圍山以來,泉水流速明顯減緩,到昨日竟幾近斷流。宋金剛派人查看,發現泉眼上遊被人用石塊、黏土堵死,只留細流,顯然是官軍做的手腳。

“他娘的...斷水!”宋金剛在聚義廳裏暴跳如雷,抓起陶碗摔得粉碎,“張文禮!你不是說有秘道能下山取水嗎?”

張文禮苦笑:“大哥,那條秘道...前天晚上被官軍發現了,去取水的五個弟兄,一個都沒回來。”

“劉黑子呢?”宋金剛轉向三當家,“你不是號稱‘草上飛’嗎?帶人下山搶水!”

劉黑子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大哥,山下全是陷坑,還有弩陣守着。我飛得再快,也快不過弩箭啊。”

“廢物!都是廢物!”宋金剛眼睛赤紅。

缺水比缺糧更可怕。人可以幾天不吃飯,但不能不喝水。才斷水一日,寨中已有騷動——有人爲爭半碗水大打出手,有人偷偷喝馬尿,更有人開始琢磨投降...

正煩躁間,寨外忽然飄來一股刺鼻的煙味。

“什麼味道?”宋金剛皺眉。

衆人跑到寨牆邊張望。只見山下順風處,靖難軍點起了十幾堆篝火,火堆裏不知燒着什麼,冒出濃烈的黃煙。那煙順着山風往上飄,所過之處,草木枯黃。

“咳咳...”煙飄到寨牆,幾個土匪被嗆得涕淚橫流,“辣...辣眼睛!”

“是辣椒!”張文禮掩住口鼻,“還有硫磺...他們在燒辣椒和劣質硫磺!”

辣椒這東西,中原本不常見,是西域傳來的稀罕物。但嬴政知道這玩意兒的存在——大業年間西域商路未絕,辣椒作爲藥材和香料傳入。他讓暗樁在市面上搜羅,囤了幾十斤。

至於劣質硫磺,是煉丹用的,更好找。兩者混合焚燒,產生的煙霧辛辣刺鼻,能嗆得人睜不開眼,呼吸困難。

“用水澆溼布,捂住口鼻!”宋金剛吼道。

但...哪來的水?儲水缸昨天就見底了。

黃煙滾滾而上,籠罩了整個山寨。土匪們被嗆得咳嗽不止,眼睛紅腫流淚,連呼吸都火辣辣地疼。有人受不了,從寨牆上滾下來;有人趴在地上,用溼土捂臉;更多人往山寨深處躲,但煙霧無孔不入。

“大哥...撐不住了...”一個頭目淚流滿面地跑來,“弟兄們...咳...要譁變了...”

宋金剛自己也涕淚橫流,他咬牙切齒地望着山下。那個年輕將軍依舊站在土台上,似乎正舉着那個銅管往這邊看。

羞辱!這是赤裸裸的羞辱!不攻山,不斷糧,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集合弟兄!”宋金剛抹了把臉,“跟老子殺下去!拼了!”

“大哥三思!”張文禮死死拉住他,“官軍正等着咱們突圍呢!”

“不突圍也是死!”宋金剛甩開他,“沒水,沒糧,還有這鬼煙...撐不過兩天了!與其窩囊死,不如拼一把!”

他拔出馬槊,嘶聲吼道:“還能喘氣的,跟老子走!殺下山,搶水,宰了那狗官!”

第二節:絕地突圍與弩陣殺戮

午時,鷹嘴崖寨門轟然打開。

宋金剛一馬當先,率五百餘衆沖出山寨。這是他能集結的全部戰力了——其餘人或傷或病,或已偷偷溜走。

五百人如困獸出籠,嘶吼着沖下山道。他們被斷水、毒煙折磨了兩天,此刻將所有的恐懼、憤怒都化爲瘋狂,只想殺出一條血路。

山下,靖難軍早已嚴陣以待。

嬴政站在土台上,看着沖下來的土匪洪流,神色平靜。他手中令旗舉起,緩緩揮下。

“弩陣,準備。”

李四統率的一百弩手分三排就位。前排跪姿,中排立姿,後排預備。這是標準的“三段擊”陣型,嬴政親自訓練過無數次。

“第一排,目標一百五十步,放!”

“嗖嗖嗖——”

三十支弩箭破空而去。標準化箭矢軌跡穩定,精準地落入土匪隊中。沖在最前的十幾人中箭倒地,慘叫聲起。

“第二排,放!”

又是三十箭。土匪隊形更亂。

“第三排,放!”

箭雨連綿不絕。三輪齊射不過十幾息時間,土匪已倒下一片。但宋金剛確實悍勇,他揮舞馬槊撥開箭矢,嘶吼道:“別停!沖過去!他們裝箭慢!”

這話沒錯。弩箭裝填需要時間,三段擊就是爲了彌補這個缺陷——一輪射完,一輪裝填,保持箭雨不斷。但若對方不顧傷亡猛沖,確實可能沖過百步死亡區。

“刀盾手,上前!”嬴政第二道令旗揮動。

陳平率一百刀盾手從兩側沖出,在弩陣前方二十步處結陣。盾牌豎起,長矛架起,形成一道鋼鐵防線。

“長矛手,預備!”

李四的弩手迅速後撤,讓出空間。王鐵柱率一百長矛手補位,長矛從盾牌間隙伸出,如刺蝟般指向沖來的土匪。

這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完成。從弩陣射擊到步卒結陣,不過幾十息時間,陣型變換流暢自然,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宋金剛看得心頭一涼。這種配合...絕不是尋常官軍能做到的。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咬牙怒吼:“撞過去!撞開他們!”

五百土匪如潮水般撞上鋼鐵防線。

“砰!”

盾牌陣微微一晃,但沒破。後排的士卒死死頂住,長矛如毒蛇般刺出。

“啊——”沖在最前的土匪被長矛捅穿,掛在矛尖上抽搐。

“推!”陳平高喝。

刀盾手齊步向前,將撞在盾上的土匪推倒,後排跟上補刀。這是標準的“盾牆推進”戰術,嬴政借鑑了羅馬軍團的戰法。

宋金剛揮槊猛砸,砸翻兩個刀盾手,但立刻有其他人補上缺口。他左沖右突,卻發現這支官軍如銅牆鐵壁,怎麼也沖不破。

“大哥!後面!”一個頭目驚恐叫道。

宋金剛回頭,頓時如墜冰窟——弩陣重新裝填完畢,箭矢再次上弦。而他們的退路...被堵死了。

原來在土匪沖下山時,嬴政已派一隊人繞後,用鹿角、拒馬封死了山道。現在五百土匪被夾在中間,前有盾牆,後有弩陣,兩側是陡坡。

甕中捉鱉。

“放箭!”嬴政令旗再揮。

弩箭從後方射來,土匪們腹背受敵,徹底崩潰。有人想往兩側陡坡爬,但靖難軍的弓箭手早已占據制高點,箭如雨下。

“投降!我們投降!”終於有人扔下兵器,跪地求饒。

一個,兩個,十個...如同瘟疫般傳染。片刻間,還能站着的土匪不足百人,都圍在宋金剛身邊,瑟瑟發抖。

宋金剛拄着馬槊,渾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他環視四周,跟隨自己多年的老弟兄,死的死,降的降。而那個年輕將軍,依舊站在土台上,平靜地看着這一切。

“啊——”宋金剛仰天長嘯,狀若瘋虎,“嬴政!可敢與我一戰!”

這是武將最後的尊嚴——單挑。

土台上,嬴政沉默片刻,緩步走下。陳平、李四急忙阻攔:“將軍不可!此人困獸猶鬥...”

“無妨。”嬴政擺手,接過一杆長矛,“既然他要戰,我便成全他。”

衆人讓開一條路。嬴政持矛走到陣前,與宋金剛相隔二十步。

“宋金剛,你若勝我,我放你走。”嬴政開口,“你若敗,山寨所有人必須投降。”

“一言爲定!”宋金剛眼中燃起最後希望。他自負勇力,馬槊之下少有三合之敵。這年輕將軍雖然用兵如神,但單打獨鬥...

“殺!”他暴喝一聲,馬槊如毒龍出洞,直刺嬴政心口。

這一槊勢大力沉,帶起呼嘯風聲。圍觀衆人無不色變——太快,太猛!

然而嬴政只是微微側身,長矛貼着馬槊滑過,輕輕一撥。

“鐺!”

金鐵交鳴。宋金剛只覺得一股巧勁傳來,馬槊竟被帶偏。他大驚,連忙變招,橫掃千軍。

嬴政不退反進,一步踏入宋金剛中門。長矛如靈蛇般探出,不是刺,是挑——挑向宋金剛手腕。

“啊!”宋金剛手腕劇痛,馬槊脫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矛杆已橫掃在他膝彎。

“撲通!”宋金剛跪倒在地。

嬴政矛尖抵住他咽喉:“你輸了。”

三招。僅僅三招。

全場死寂。靖難軍士卒們目瞪口呆——他們知道將軍厲害,但沒想到厲害到這種程度!宋金剛可是悍匪,在馬邑軍中就以勇力聞名,居然...居然三招就敗了?

宋金剛面如死灰。他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我...我認輸。”他嘶啞道,“山寨...歸你了。”

第三節:戰後清點與俘虜處置

申時,戰鬥結束。

鷹嘴崖寨門大開,留守的土匪悉數投降。靖難軍進寨清點,周文帶人統計戰果。

“斬首二百七十三級,其中宋金剛以下頭目十七人。”周文捧着名冊匯報,“俘虜四百六十一人,輕重傷者一百二十餘人。繳獲糧食八百餘石,錢帛三千餘貫,兵器甲胄若幹...”

“我軍傷亡?”

“陣亡九人,重傷六人,輕傷三十四人。”周文聲音低沉,“陣亡者多是刀盾手,都是在抵擋沖鋒時...”

嬴政沉默。九條命...雖然戰損比堪稱奇跡,但每一條命都是他靖難軍的兄弟。

“厚葬,撫恤加倍,牌位入忠烈祠。”他緩緩道,“重傷者全力救治,輕傷者好生休養。”

“諾。”

正說着,陳平押着一群俘虜過來:“將軍,這些都是頭目,怎麼處置?”

二十多個大小頭目跪成一排,個個垂頭喪氣。但其中有個人卻昂首挺胸,雖被反綁,但眼神桀驁。

“此人是誰?”嬴政問。

“張文禮,二當家,外號‘鬼書生’。”陳平道,“聽說讀過書,在山寨負責出謀劃策。”

嬴政走到張文禮面前:“你有什麼話說?”

張文禮抬頭,直視嬴政:“某願降,但求不殺我弟兄。”

“哦?”嬴政挑眉,“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就憑這山寨四百多俘虜的命。”張文禮毫不畏懼,“將軍若要殺,早就殺了。留到現在,必有用處。某雖不才,但能說服他們真心歸順,而不是口服心不服。”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四百多俘虜,殺了可惜,放了是禍患,收編又怕反噬。若能有人安撫歸心,確實省事。

“你怎麼說服他們?”

“簡單。”張文禮道,“山寨弟兄,十之八九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將軍若願給他們一條活路——分田地,減賦稅,他們必效死力。若只是當炮灰,遲早還要反。”

嬴政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你倒明白。起來吧。”

他親自給張文禮鬆綁:“從現在起,你是靖難軍參軍,協助安置俘虜。做得好了,有賞;做不好,兩罪並罰。”

張文禮愣住了。他本以爲就算投降,也免不了被羞辱、被監視,沒想到...直接授官?

“將軍...信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嬴政淡淡道,“但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

張文禮深吸口氣,鄭重跪拜:“文禮...必不負將軍!”

他起身,走向那群俘虜頭目。都是老相識,有些還曾與他有矛盾。但此刻,他挨個扶起他們,低聲道:

“弟兄們,宋金剛已死,山寨完了。但咱們的路沒完——嬴將軍答應,只要真心歸順,既往不咎,還分田地,減賦稅...這是咱們這些泥腿子,幾輩子都求不來的機會!”

頭目們面面相覷。有人懷疑:“真的?”

“我張文禮以性命擔保。”張文禮斬釘截鐵,“你們不信將軍,還不信我?我張文禮何時騙過自家弟兄?”

這話有分量。張文禮在山寨雖然與宋金剛不合,但爲人仗義,說話算話,不少人都服他。

漸漸地,有人點頭,有人流淚,更多人跪下:“願聽二當家...不,願聽張參軍安排!”

俘虜的安置,就這麼定了下來。

第四節:山寨改制與根基初立

十二月初一,鷹嘴崖更名爲“靖難寨”。

嬴政在山寨聚義廳召開軍政會議。除了原有將領文士,還多了張文禮和幾個願意歸順的土匪頭目。

“從今日起,呂梁山靖難寨,便是咱們的第一個根基。”嬴政開門見山,“但根基不是占個山頭就完事,要經營,要建設,要...讓百姓歸心。”

他看向杜如晦:“杜先生,你先說。”

杜如晦起身,展開一卷文書:“按將軍吩咐,已擬定《靖難寨治理方略》。主要有五條——”

“第一,清查田畝人口。山寨原有耕地千餘畝,多是搶來的。現重新丈量,按丁分配,每丁授田三十畝,允許買賣,但不得兼並過百畝。”

“第二,減免賦稅。今年免賦,明年起十稅一,永不加賦。廢除所有雜稅、徭役。”

“第三,組建鄉兵。凡十六至四十歲男子,農忙耕作,農閒訓練,保衛鄉土。鄉兵待遇等同靖難軍正兵一半。”

“第四,設立學堂。孩童無論男女,皆可入學,學文習武,不收束脩。”

“第五,建立公庫。山寨繳獲錢糧,三成犒軍,三成儲備,四成用於修路、挖渠、賑濟等公益。”

條條清晰,面面俱到。連張文禮都聽得目瞪口呆——這等治理方略,比官府高明百倍!

“張參軍,你覺得如何?”嬴政問。

張文禮起身,深深一揖:“將軍...這是聖王之政。若真能推行,莫說呂梁山,便是整個河東,百姓也會簞食壺漿以迎將軍!”

“那就推行。”嬴政拍板,“但要循序漸進。先從山寨和周邊三個村開始,成功後再推廣。”

他又看向陳平:“陳校尉,軍務方面呢?”

陳平道:“俘虜已初步整編。剔除老弱病殘,得精壯三百二十人。按將軍吩咐,打散編入各隊,由老兵帶新兵。軍械正在清點,能用的修繕,不能用的回爐重造。”

“好。”嬴政點頭,“記住,俘虜也是人。只要真心歸順,一視同仁。但若有異心...”他頓了頓,“軍法無情。”

衆人凜然。

接下來幾日,靖難寨熱火朝天。

杜如晦、鄭元壽帶人丈量田地,登記人口;蕭銳在山寨設起學堂,第一批收了八十多個孩童,還有幾十個想識字的士卒;周文建立公庫,賬目清晰,每日公示;老趙負責後勤,將繳獲的糧食分發下去,保證人人有飯吃...

軍務方面,陳平、李四整訓新兵。那三百多俘虜起初忐忑,但見靖難軍確實公平——吃一樣飯,穿一樣衣,練一樣兵,還教士卒識字...漸漸放下戒心,開始融入。

最讓人感動的是陣亡士卒的葬禮。

九口棺木停在寨前空地上,覆蓋着“靖難”軍旗。嬴政親自主祭,全體將士列隊送行。

“這九位兄弟,”嬴政聲音肅穆,“是爲了平定匪患、保衛鄉土而死的。他們不是死得不明不白,是死得其所。從今日起,他們的名字刻在忠烈祠,他們的家小由靖難軍奉養,他們的功績,後人永記!”

新兵們,尤其是那些俘虜出身的,聽得眼眶發紅。他們當土匪時,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麼葬禮?哪有人記得?

“原來...當兵和當匪,真的不一樣。”一個前土匪喃喃道。

葬禮結束,嬴政宣布另一件事:“凡此戰立功者,按《軍功爵制》封賞。王鐵柱!”

“在!”王鐵柱出列。

“你率刀盾手頂住第一波沖鋒,斬殺三人,記三等功,升夥長,賞錢十貫,帛五匹。”

王鐵柱激動得渾身顫抖:“謝...謝將軍!”

“二狗!”

“在!”

“你箭術精準,射殺敵頭目一人,記三等功,升伍長,賞錢八貫...”

一個個名字念下去,有賞有罰,公平公正。俘虜們看得眼熱——原來真有功必賞!原來真能靠軍功出頭!

獎賞完畢,嬴政最後道:“從今日起,呂梁山再無匪患,只有靖難寨。我們要把這裏建成一個樣版——讓天下人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靖難安民’!”

“靖難安民!”三百將士齊聲高呼,聲震山谷。

人群中,張文禮看着這一幕,心潮澎湃。他忽然明白,自己跟對人了。這個年輕將軍,要做的不是簡單的剿匪立功,是要...改天換地。

他走到嬴政面前,深深一揖:“將軍,文禮有一請。”

“說。”

“文禮願寫《告河東父老書》,將靖難寨新政廣而告之。讓那些還在爲匪、還在受苦的百姓知道——有條活路,叫靖難軍。”

嬴政看着他,點頭:“準。但記住,實事求是,不誇大,不隱瞞。”

“明白!”

當夜,張文禮伏案疾書。他本就是讀書人,文筆流暢,字字真切:

【河東父老鄉親:仆張文禮,原呂梁山匪,今靖難軍參軍。今有一言,泣血以告...】

他寫了山寨改制,寫了分田減賦,寫了士卒待遇,寫了學堂公庫...最後寫道:

【若諸君猶疑,可來呂梁山一觀。眼見爲實,耳聽爲虛。靖難軍在此立誓:不拿百姓一針一線,不欺百姓一人一戶。凡願歸順者,皆兄弟也;凡願從軍者,皆袍澤也...】

寫罷,已是深夜。他捧着文稿,走出房門。

山寨裏,篝火點點,巡邏士卒的腳步整齊有力。學堂那邊還亮着燈——蕭銳在備課。公庫門前貼着今日收支,幾個百姓在借着火光看...

一切井然有序,充滿希望。

張文禮仰頭望天,星空璀璨。

他忽然想起年輕時讀過的《論語》——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意思是,若有王者興起,也要三十年才能實現仁政。

可現在,這個叫嬴政的年輕人,只用了半個月。

“或許...”張文禮喃喃,“這亂世,真要有救了。”

他不知道,此刻百裏之外,李世民剛剛收到戰報。

“什麼?呂梁山...破了?”李世民盯着斥候,難以置信,“宋金剛千餘人,被三百新兵...全殲?”

“是。”斥候低頭,“據逃出來的土匪說,官軍用斷水、毒煙、陷坑、弩陣...還有,宋金剛被那嬴政三招擊敗,單挑...”

李世民沉默了。他走到地圖前,看着呂梁山的位置,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面。

“嬴政...”他喃喃,“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個問題,越來越多人想問。

而答案,正在呂梁山靖難寨,一點點展開。

---

【本章鉤子】:

1. 張文禮的《告河東父老書》將引發怎樣的反響?會否有更多流民、土匪來投?

2. 李世民得知呂梁山大捷後,會作何應對?會否加快與嬴政的接觸或對抗?

3. 靖難寨新政推行中會遇到哪些實際困難?地方豪強、官府會否阻撓?

4. 俘虜整編入軍後,能否真正融入?軍中會否出現新舊矛盾?

5. 嬴政憑借呂梁山一役樹立威望,接下來是繼續剿匪擴大地盤,還是深耕建設鞏固根基?這個抉擇將影響未來發展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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