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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安的笑容僵住了。
“怎麼回事？你怎麼只付了88？！”
她尖叫起來，聲音刺耳，
“不是三萬嗎？！”
我指了指她身後的牆壁，
“你店裏的價目表，手沖瑰夏，白紙黑字寫着88一杯。”
“我點了什麼，就付什麼錢。”
“至於你那份天價賬單上的什麼匠人精神、情緒價值，抱歉，我沒點，我不認。”
“你......！”柳安安氣得渾身發抖。
“你他媽有完沒完！”
顧敘白怒吼一聲，一個箭步沖上來，一把將我的手機搶了過去！
我眼神一凜，剛要奪回，他已經熟練地輸了解鎖密碼。
戀愛三年，我的鎖屏密碼，他知道。
0913，那是他的生日。
當初設在這個日子，是爲了哄他開心，現在看來，簡直是個笑話。
“不就是錢嗎？我替你付！”
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點開我的微信，直接對着柳安安的收款碼掃了過去。
他在金額欄裏，輸入了80000元。
三萬五的咖啡，五萬的醫藥費。
扣掉預存的五千，還剩八萬，他倒是算得清清楚楚。
【請輸入支付密碼】
手機屏幕上彈出了輸入框。
顧敘白赤紅着雙眼瞪着我：“密碼！”
我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發瘋。
告訴他？做夢。
見我不說話，顧敘白發了狠：
“不說？你以爲我沒辦法了？”
他猙獰一笑，用力抓起我的右手。
“不......放手！”
我拼命掙扎，但他常年健身，力氣比我大得多。
他捏住我的手腕，劇痛傳來，我的眼淚涌了出來。
“顧敘白，你會後悔的......”
“閉嘴！”
他按着我的大拇指，狠狠地壓在屏幕的指紋識別區上。
【叮——】
顧敘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微笑。
然而下一秒，手機裏傳來冰冷的機械女聲：
【餘額不足，支付失敗。】
空氣凝固了。
顧敘白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着手機屏幕。
柳安安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屏幕，隨即發出一聲刺耳的嗤笑。
“噗嗤......我還以爲多有錢呢，搞了半天，卡裏連八萬都沒有啊？”
她上下打量着我，滿眼鄙夷：
“平時看你背愛馬仕，穿香奈兒，原來都是A貨啊？”
“裝什麼富二代呢，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丟不丟人？”
顧敘白更是覺得丟了面子，臉色鐵青。
他重新輸入金額。
30000元。
【支付成功】
這次，錢轉過去了。
我的微信只綁了一張日常開銷的儲蓄卡，裏面通常只放幾十萬零花錢。
前幾天剛好給我媽買了一個愛馬仕，還沒來得及轉錢補進去。
顧敘白看到支付成功的提示，臉色沒有半分緩和，反而更加陰沉。
他嫌棄地將手機朝我身上一扔。
手機砸在我的鎖骨上，又滑落到地磚上，屏幕裂開幾道細紋。
“另外五萬，明天必須打給安安！”
“不然，我們就分手。”
分手？
“顧敘白，你腦子清醒點。”
“你說什麼？”顧敘白一愣，眉頭皺得死緊。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在他固有的認知裏，我愛他愛得死心塌地，
只要他用分手作爲威脅，我一定會立刻服軟，乖乖道歉。
三年了，他屢試不爽。
柳安安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輕蔑地瞥了我一眼，
然後嬌滴滴地拉住顧敘白的胳膊：
“敘白哥，你別爲了我跟姐姐吵架......”
“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錢，心裏不痛快罷了。”
她這話一出，顧敘白眼裏的厭惡更深了。
拿不出錢？
我笑了。
我撿起我的手機，指尖滑過屏幕上細微的劃痕，眼神一寸寸冷了下來。
“分手？”我抬起眼，冷冷看着他，“好啊。”
“不用等到明天。”
“現在，我們就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