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擊,發送!
信息已送達的提示跳出那一刻,楚風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但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一切的刺激感又瞬間充盈了四肢百骸。
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大口喘着氣,等待着。
另一邊,剛到家不久,正享受着保姆伺候的方語嫣,手機提示音響起。
她慵懶地拿起來,瞥了一眼。
刹那間,她臉上的愜意和從容消失得無影無蹤,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慘白如紙!
手中的玻璃杯“啪嚓”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視頻自動播放着那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而下面那行文字,更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進了她的心髒!
“楚風?!是他!那個小雜種!他怎麼會....他怎麼敢?”
方語嫣氣得渾身發抖,無邊的憤怒和羞辱感幾乎要將她吞噬。
她下意識地想立刻打電話過去,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他,威脅他,讓他立刻刪除一切。
但理智,或者說恐懼,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嚨。
不能! 絕不能讓這些東西泄露出去,哪怕只是一星半點!
那裏面涉及的人,任何一個抖抖腳,昭南縣都要震三震!
更別說她自己的前途、家庭、名聲....一切都將萬劫不復。
本來這個U盤的內容是她偷偷錄制,拿來以後作爲自己晉升的資本和保命底牌的。
沒想到一時大意,竟然會忘在了辦公室,更沒想到在自己的財政局裏,竟然有人敢打開它看!
楚風...這個平時看起來唯唯諾諾、可以隨意拿捏的小科員,竟然握住了能讓她徹底毀滅的核彈按鈕。
去他家?穿成那樣?
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是....不去?
方語嫣不敢想象後果。
楚風那被長期打壓後扭曲的心理,什麼事做不出來?
劇烈的心理掙扎幾乎讓她崩潰。
最終,對身敗名裂的恐懼,徹底壓倒了憤怒和羞恥。
她死死咬着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手指顫抖着,卻最終沒有回復任何信息,而是踉蹌着起身,走向自己的衣帽間。
她翻找出那套幾乎從未穿過的、輕薄如紗的黑色蕾絲內衣,手指觸摸到那冰涼的材質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窗外,夜色濃重如墨。
十點整,一輛不起眼的小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楚風租住的舊小區樓下。
一個穿着寬大風衣、帽檐壓得極低的身影,做賊般快速閃進單元門。
站在楚風那扇簡陋的防盜門前,方語嫣的臉上充滿了掙扎、怨恨和一絲恐懼。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終於抬起仿佛有千斤重的手,輕輕敲響了房門。
門,從裏面打開了一條縫。
楚風的身影出現在門後,他看着門外這位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女局長,此刻卻像個等待審判的囚徒,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復雜難明的笑容,混合着緊張、報復的快意和一絲瘋狂的掌控欲。
“方局長,很準時嘛。”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進來吧。”
門在方語嫣身後輕輕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將這狹小空間與外界徹底隔絕。
她站在門口,高挑的身軀裹在寬大的風衣裏,帽檐下的臉色蒼白,但那雙看向楚風的眼睛裏,卻還殘存着一絲習慣性的倨傲和威脅。
“楚風。”
她聲音壓得很低,卻帶着刺骨的冷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敲詐勒索,威脅上級,隨便哪一條都夠你進去蹲十年!
現在立刻把東西刪了,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否則明天一早,調你去守青山水庫的報告就會放在書記桌上!”
楚風聽着她色厲內荏的威脅,非但沒怕,反而嗤笑出聲。
他晃了晃手裏的U盤,像逗弄獵物一樣。
“方局長,都這時候了,還擺官威呢?”
他眼神裏有一種破罐破摔的瘋狂,“守水庫?好啊,正好清閒。不過在我去之前,你猜猜這U盤裏的精彩內容,會不會已經出現在網上,標題就叫《昭南縣美女局長與多位領導不得不說的故事》?
到時候,不知道是你先把我調去守水庫,還是你先去紀委喝茶?”
“你....”
方語嫣氣得渾身一顫,手指猛地攥緊,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但她看到楚風那混不吝的眼神,知道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恐懼瞬間壓倒了憤怒,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涌的情緒,語氣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
“楚風...小楚...”
她嚐試換上一種近乎懇求的語調,這對她來說無比艱難,“我...我們有事好商量,之前...之前局裏可能對你有些誤會,是我工作做得不到位,你把東西給我,條件我們可以談,提拔、待遇,都好說...”
看着她從高高在上的姿態驟然變得卑微,楚風心裏那股積鬱半年的惡氣終於找到了宣泄口,一種扭曲的征服感油然而生。
他上下打量着這位平日裏他連直視都不敢的冷豔局長,此刻卻在他面前低聲下氣,這種感覺讓他血液發熱。
“商量?當然可以商量。”
楚風向前逼近一步,帶着壓迫感,“想讓這東西爛在我手裏,也不是不行,不過,那得看方局長你的...誠意了。”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她身上逡巡。
方語嫣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又由白轉紅,羞辱感燒得她耳根發燙,她當然明白楚風話裏的暗示。
她咬緊牙關,身體微微發抖,沉默了足足十幾秒,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我...我先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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