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
時間還早，祝安這個時候也睡不着，就坐在沙發上看着動畫片。
周柏清拆了袋酸奶給她，順便在她身邊坐下。
“再看一會就睡覺。”
祝安喝了口，身體往他那邊去了去， 挨着他的胳膊。
周柏清碰了下她的手，還是很涼，索性攥在自己的手心裏。
祝安的手很小，剛好他的手可以包裹住。
趁着祝安看的認真，周柏清拿出手機瀏覽着菜譜。
祝安聽周柏清的，說看一會就看一會。
看完之後就扯了扯周柏清的手。
周柏清放下手機。
“不看了？”
不是你說看一會就睡覺嗎？
思索了一會，祝安點了點頭，睡覺也行，周柏清會給他讀故事，他的聲音很好聽。
“行，”周柏清說：“去洗澡。”
“洗完之後出來抹藥。”
晾在陽台上的衣服已經幹了，周柏清收下來遞給她。
祝安接過。
洗完出來抹藥的時候，周柏清看了一下。
好多了，起碼有些沒愈合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祝安下意識的就要去摳。
周柏清及時攔住她，“別扣。”
“不疼？”
祝安手顫了一下，縮回。
疼嗎？
她好像都不記得了。
已經習慣了。
“如果再有一次讓我發現，”周柏清冷聲，“你以後就別想吃糖了。”
祝安一雙水眸瞪的圓圓的。
“以後還亂扣嗎？”周柏清沒看她。
祝安止不住的搖頭。
全部塗好藥，周柏清出去洗了一下手。
祝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手乖巧的放在被子上等他回來。
周柏清把最亮的燈關了，拿起桌子上還沒有讀完的書接着念。
和昨晚一樣，祝安睡的很快。
周柏清把書放下，沒有起身就出去，而是就着昏黃的燈光，眸光放在祝安熟睡的臉上。
伸手撥了撥她臉頰一側的碎發。
睡着也很乖。
半晌後，周柏清拿出手機，給紀野發了個信息。
【幫我問問陳阿姨這兩天有沒有空吧，去給祝安檢查一下。】
紀野的媽媽陳從芯是江綏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
紀野秒回過來。
【好。】
【我現在去問。】
過了一會。
紀野：【你有時間帶着她過來就行。】
周柏清：【嗯。】
發完，周柏清才出去，去趕沒還沒有完成的小組作業。
檢查完沒有問題，周柏清就發到了群裏，立馬有人沖出來。
陳汀晏：【日子怎麼可能跟誰過都是一樣的，哥，下次我還要和你一組。】
跟周柏清一組，相當於是其他人都可以放飛自我了，周柏清一人就能把所有的都搞定。
周柏清你就是我的神：【能不能有點出息？】
【爹，下次選我。】
陳汀晏：【……有沒有人說過你這人真的很無恥？】
周柏清你是我的神：【嗯，很多人都這麼說。】
陳汀晏：【……】
周柏清僅是掃了一眼就退了出來，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捏了捏眉頭，把電腦合上站起來。
剛準備起身，就聽見外面似乎有點細碎的動靜。
巷子內的房子都老久了，不太隔音。
下一秒，周柏清房間的門被很輕的敲響，還有類似小貓嗚咽的聲音。
周柏清眉頭蹙了下，過去把門打開。
就看見蹲在他門口的祝安。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祝安也抬起了頭，眼尾紅着，去拉他的褲腳，還抽噎了一聲。
“怎麼了？”周柏清蹲下來，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溫柔的聲音，“做噩夢了？”
祝安皺了皺鼻子，又要落淚了。
周柏清朝她伸手，“來。”
祝安撲進他懷裏。
周柏清抱着她進了屋，坐在凳子上，把凳子上的外套給她穿上。
祝安哭的淚眼朦朧的。
周柏清又問了她一遍，“是做噩夢了嗎？”
祝安給了他點反應，並不是。
周柏清也不急，“那是怎麼了？”
祝安咬了咬唇，抓着周柏清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吸了兩下鼻子。
周柏清立馬就懂是什麼了。
“肚子疼？”
祝安點了點頭。
周柏清在她小腹上揉了兩下，祝安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喉嚨深處溢出幾聲低哼。
接着周柏清把她抱起來去了浴室，放在馬桶上，“等我一會好嗎，五分鍾我就回來。”
祝安睫毛上下扇了扇，垂下。
知道她難受，周柏清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乖，馬上我就回來。”
說好的五分鍾就是五分鍾，一分一秒不差，周柏清先去了祝安的房間拿了條幹淨的褲子和小衣服。
剛才他掃了一眼，褲子沾上點。
進去後。
周柏清把衣服放在一邊，又把夜用的衛生棉拆開。
“換好出來。”
周柏清出去之前還低咳一聲，問祝安：“知道怎麼用吧？”
祝安點頭。
“那就行，”周柏清指了指放好的幹淨衣服，“先把衣服換上。”
“髒的放髒衣簍裏，等會洗了。”
沒再停頓，周柏清就出去了。
過了一會，祝安換好出來，臉色蒼白着，細眉皺着，朝着周柏清走過去。
周柏清把紅糖水遞給她，剛才去拿衛生棉的時候順手拿的。
“喝了。”
“甜的。”
祝安試探着喝了一口。
周柏清：“燙不燙？”
祝安搖頭，小口的喝着。
趁着空隙，周柏清把暖水袋放在祝安的小腹上，接過祝安喝完的空杯子放好，指腹擦過她嘴唇的水漬，“好點了嗎？”
祝安頭靠在他胸口處搖了搖，閉着眼睛，眼底青紫着。
周柏清手放在她後腰揉了會後把她抱起來，進了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祝安見狀拉着周柏清的手。
“沒事，”周柏清把她被子蓋好，看了下暖水袋好好的在她小腹處放着後，在她床邊坐下來，“不走。”
祝安臉貼在他的腰處，緊緊埋着。
周柏清手隔着被子放在她的背上，看她依賴的樣子。
回想起剛開始他只是給了祝安幾顆糖就貼着自己，不免扯了扯嘴角，無奈。
也不怕他是壞人。
後面也許是疼的厲害，祝安又哼嚀了幾聲，身體使勁往周柏清身上貼。
暖水袋已經不太熱了，周柏清拿了出來，用自己的手貼着她的小腹，祝安拱啊拱，拱到周柏清的脖頸處才終於消停下來，呼出的熱氣灑在上面。
周柏清躲了躲。
祝安又追了上來。
周柏清沒了辦法，只能隨她了，還爲了她睡的舒服一點，把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裏。
最後就是，祝安睡着後，周柏清動一下，她都要扒的緊緊的，撇不開，周柏清用了點力把她抱着他的胳膊拿下來，祝安都要哼哼唧唧的。
周柏清還是沒有狠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