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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緩緩轉過頭看我,木訥的出聲。
“放你大哥家吧,好歹給口飯就行。”
可爸爸皺着眉說,“大哥知道咱們家的事,也覺得湘湘是個掃把星,肯定不願意。”
媽媽想了又想。
“那讓她去福利院吧,就說是沒爹媽的孩子,好歹能活着。”
爸爸糾結再三同意了媽媽的決定。
我顧不上自己還暈暈的腦袋,跑到媽媽的面前。
“媽,我可以幹活,我可以做手工賺生活費的。”
“別趕我走,求你了。”
“媽,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可媽媽凝視着我的雙眼,在弟弟生病後第一次用平穩的語氣說。
“你是姐姐,你要懂事,就算是爲了你弟弟,好嗎?”
一句話讓我再也無法拒絕。
房子掛出去後很快就有人來看。
對方很滿意,等做了甲醛測試,沒問題當天就能籤合同打款。
爸媽很高興,這意味着弟弟的後續治療有錢了。
可誰也沒想到,測試的結果讓人退避三舍。
哪怕入住一年了,甲醛依然超標。
弟弟住的兒童房因爲彩繪牆面,超標濃度特別高。
可以想象當初住進來的時候,只怕空氣中都是甲醛。
尤其弟弟年紀小,抵抗力弱。
也因此誘發了白血病。
看房的人大罵一通後捂着鼻子走了。
只留下我們一家呆呆的站在原地。
突然媽媽爆發了,抓住我的頭發來回搖晃。
“你這個掃把星,你當時爲什麼不跟你弟弟一起住那個甲醛房!”
“如果甲醛都被你吸走了,你弟弟也不會這麼嚴重。”
“說!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從一開始就想害你弟弟!我真是恨不得把你粉身碎骨!”
我原本就暈乎乎的身體跟着媽媽的晃動搖擺。
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
我爭辯,“媽媽,是你和弟弟不讓我住的,我也是你生的啊。”
“你爲什麼不能多在乎我一點呢?”
媽媽似乎被我的話惹的更加憤怒,拽着頭發的手使勁往一邊甩。
我的身體被帶動,摔倒在地,額頭磕在桌角,獻血擋住了眼睛。
爸爸聽見我的驚呼,才回過神來。
“你這是幹什麼,打死她也換不回小成的健康,還是要湊錢給小成治病的。”
“不行就再降點價。”
媽媽的憤怒,爸爸的忽視,讓我感覺到絕望。
我想我再也無法得到他們的愛。
我近乎絕望的問媽媽。
“媽媽,真的只要我死了,弟弟的病就會好嗎?”
我多希望媽媽能說弟弟的病不怨我。
我多希望媽媽能說我也是她愛的孩子。
可我得到的只是媽媽冷漠的回復。
“是,沒了你這個掃把星,你弟弟自然會好。”
我徹底絕望,紅着眼眶,只回了一個字。
“好。”
於是,第二天一早我爬起來。
擦幹淨臉上的鮮血,換上了去年媽媽給我買的裙子。
從樓頂的天台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