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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他是我在網上聯系的律師。
非遺中心的工作人員和警察也緊接着來了。
林助理和村民們瞬間慌了神,王總監還想狡辯:“我們是來討公道的,她是個騙子!”
我捂着手走到鏡頭前:“討公道?你們僞造證據、造謠誹謗,用機器繡冒充手工繡,還威脅我的家人!”
我舉起手機,把工作室現在的樣子完整地展現出來:“這些都是證據!你們砸的東西,撕的繡品!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死死地盯着王總監:“你以爲收買村民、抹黑我就能掩蓋真相?我們法院見!我要讓你,讓你們整個品牌,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王總監被警察按住肩膀,嘴裏還在不停咒罵。
直播畫面還在網上發酵,#國風品牌暴力打壓非遺傳承人#的話題越來越熱。
王總監從警局出來後又開始誤導網友:“所謂暴力事件是顧悠自導自演,她故意砸毀工作室、自殘博同情,我們也是中了她的圈套。”
緊接着,他開了直播對着鏡頭賣慘:“我們一直真心扶持非遺,沒想到遇到這種碰瓷的,現在公司形象受損,門店都快開不下去了。”
林助理緊隨其後,曬出幾張我和品牌合作初期的照片。
照片裏品牌給工作室送了幾台設備,配文【品牌待你不薄,又是給設備又是推資源,你卻恩將仇報,良心何在】
評論區裏,部分網友開始動搖,有人刷【會不會真的是碰瓷】
更無恥的是,商場外的那兩個壯漢對着媒體說:“是顧悠先動手打我們,我們才還手的,她故意摔倒磕傷自己。”
接着便是品牌方的律師函,反告我惡意破壞品牌聲譽,索賠一千二百萬。
看到律師函,我握着手機的手忍不住發抖。
看到直播不放心又回來的小張給我端來一杯水:“顧老師,他們太過分了,這明擺着是敲詐。”
我深吸一口氣,把當前情況告訴律師。
“他們越是瘋狂,越說明心裏有鬼。”
“除了版權侵權和故意傷害,再加一條挪用公款。”我給律師發消息,“那三十萬版權費沒到我賬戶,專項款大概率被他們私吞了。”
律師很快回復:“沒問題,我現在整理訴狀,馬上提交法院。”
提交訴狀的第三天,法院就正式立案了。
品牌高層也跟着介入,調取那筆一百萬文化扶持專項款的流向。
結果一出,全網譁然,一百萬專項款到了品牌賬戶後,很快轉入王總監的私人賬戶,其中三十萬轉給了林助理。
消息傳開,品牌總公司立刻發聲明,暫停王總監的所有職務,讓他配合調查。
王總監想讓林助理當背鍋俠私下給她發消息:“三十萬是你收的,挪用公款的事你得扛着。”
林助理直接把聊天記錄截圖發到網上,配文【都是王總監指使的,我只是打工的。】
兩人互相撕咬,把私下的齷齪全抖了出來。
王總監罵林助理貪得無厭,林助理曝王總監早就想把專項款據爲己有,還讓她僞造聊天記錄造謠。
我把這些截圖都交給律師,作爲補充證據。
下午,律師打來電話,專項款的調查也有了初步結果,王總監涉嫌挪用公款證據確鑿。
“他們反告你的1200萬索賠,法院大概率不會支持,你放心。”
我又給非遺保護中心的李老師打了電話:“李老師,麻煩你那邊的技法鑑定盡快安排,我這邊證據已經齊了。”
電話那頭,李老師的聲音很肯定:“放心,鑑定報告很快就出來,一定幫你證明清白。”
6.
王總監和林助理還在互相撕咬,沒等他們鬧清楚,一場更大的風暴就從他們內部炸開了。
一個名叫水軍老K的賬號,連發十條長帖,炸得全網沸騰。
帖子裏全是林助理和他的聊天記錄。
罵我假傳承人、泄露品牌方信息、P我的照片,這些事全都是林助理安排的。
水軍老K在帖末吐槽:“她承諾事成後給十萬尾款,現在品牌出事了,她翻臉不認人,只給了兩百塊打發叫花子!這活兒幹得憋屈,不如把真相都抖出來。”
截圖剛發,網友像挖到了寶藏,順着線索往下扒。
有人翻出林助理的戶籍信息,發現她和王總監是表親關系。
【原來版權費被自己人分了!】
【難怪這麼賣力造謠,合着是爲了私吞錢】
網友的評論一邊倒,之前動搖的聲音徹底消失,全是對品牌和王總監、林助理的唾罵。
我立刻把這些截圖、熱搜詞條都保存下來,發給律師:“補充證據,把他們雇傭水軍造謠的事加進去。”
律師很快回復:“沒問題,這些都是實證,能讓他們罪加一等。”
輿論發酵得比想象中更快。
當天下午,就有人在品牌線下店門口舉着“抵制挪用專項款”“還非遺傳承人公道”的牌子。
緊接着,幾家頭部合作商陸續發聲明:“暫停與該品牌的所有合作,待事件調查清楚後再議”、“鑑於品牌存在嚴重信譽危機,已啓動解約流程”。
更致命的是,有合作商直接曝光了品牌的違約條款,要求品牌賠償因聲譽受損造成的損失。
小張刷到這些消息激動地說:“顧老師,他們終於遭報應了!”
王總監和林助理自顧不暇,那些被收買的村民也沒逃過被拋棄的命運。
中午,手機突然收到幾個視頻,發件人是之前帶頭舉“僞傳承”牌子的老李。
視頻裏,老李紅着眼眶,身後站着十幾個當初沖進工作室的村民:“我們對不起顧悠老師,之前說她技法不正宗是瞎編的,是王總監每人給了五百塊,讓我們去鬧事。”
另一個村民補充:“我們知道錯了,不該爲了錢不顧良心。”
他們都是被王總監利用的普通人,說到底都是被貪婪裹挾的人。
我沒回復,法律自然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這些視頻很快被村民們發到了網上。
網友們留言【總算真相大白了,王總監也太黑了】
【顧老師太難了,被品牌方坑,被老鄉背叛】
質疑聲徹底消失,滿屏都是【支持維權】【品牌方道歉】
下午,張嬸打來電話。
她今年六十多,也是彝繡手藝人。
“悠悠,我看了網上的視頻,那些娃子糊塗,你別往心裏去。”張嬸很實在,“我們寨子裏三十多個老姐妹都想幫你做點事。”
沒等我道謝,張嬸又說:“我們打算開直播,跟網友說說正宗的彝繡是什麼樣,也幫你宣傳宣傳工作室,讓大家知道你是真的用心做傳承。”
當天晚上,張嬸就開了直播。
村民們輪流說話,有人展示自己跟我學繡的作品,有人講我這些年免費教寨子裏年輕人學彝繡的事。
我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眼眶發熱。
從被污蔑孤立到現在有這麼多人站出來幫我,那些委屈和憤怒,都被這股暖意沖淡了。
直播間的熱度一直持續到深夜,工作室訂單暴增。
我關掉電腦,看着外婆留給我的繡針。
外婆,你看,你的手藝現在有人懂,有人護,有人喜歡,我沒讓你失望。
7.
庭審那天,被告席上的王總監和林助理刻意拉開距離,眼裏全是對對方的不滿。
庭審開始,法官示意原告方先舉證。
我站起身,呈交了一沓厚厚的繡樣手稿和三本泛黃的線裝冊:“這是我2010年至今的繡樣和手稿,每一張都有手寫日期和修改痕跡;這三本是我外婆傳下來的老繡譜,距今六十餘年,涉案紋樣與譜中圖案一脈相承,是彝族傳統圖騰的演變。”
“2023年,我已將這些紋樣提交非遺保護中心備案,而與被告品牌的合作是2024年才啓動,”我抬眼看向被告席,聲音擲地有聲,“所謂品牌原創,純屬無稽之談。”
“反對!”王總監的律師猛地站起來,指着大屏,“這些手稿可僞造,老繡譜也無法證明是原告原創,或許是她臨摹他人作品後謊稱傳承!”
王總監立刻高聲附和:“就是!你拿些舊本子就想碰瓷?我們品牌的設計團隊早就出過類似紋樣,明明是你抄襲!”
林助理也跟着點頭,聲音發顫卻硬撐着:“我見過團隊的設計稿,比你的手稿早多了!”
我沒急着反駁,示意律師提交另一份證據。
非遺保護中心的備案回執投影在屏上,備案日期、紋樣細節與我的手稿一一對應。
“備案系統有編號和時間,可查可驗,”我的律師有條不紊,“被告方若聲稱設計早於備案,爲何拿不出2023年前的有效創作記錄?”
王總監的律師臉色微變,仍強辯:“設計稿涉及商業機密,不便公開,但我們有審批記錄佐證!”
他慌忙遞上一疊打印件,上面只有模糊的籤名和日期,沒有任何紋樣細節。
“這不能作爲證據!”我方律師立刻反駁,“審批記錄無具體設計內容,無法證明與涉案紋樣一致,更不能推翻備案的法律效力!”
法官翻閱着材料,沉聲道:“被告方質證缺乏實質依據,原告方繼續舉證。”
這時,法庭大門被推開,白發蒼蒼的陳教授走進來,他是業內最權威的彝繡專家。
陳教授坐到證人席,接過法警遞來的兩份樣品,將放大鏡架在鼻梁上。
“大家看,”他舉起我的手工繡,“轉折處有手工獨有的力度變化,尤其是邊緣的針法,是顧悠外婆那一派的獨門技法,目前在世傳承人不足十人。”他又舉起品牌樣品,“再看這個,針腳規整僵硬,邊緣是機器統一鎖邊,沒有手工疊針的層次感,纖維排列整齊無自然扭曲,是典型的機器繡,絕非手工制作。”
“你胡說!”王總監猛地站起來,指着陳教授吼,“你和她串通好了!收了她的好處!”
“被告注意法庭秩序!”法官敲下法槌,聲音嚴厲,“再擾亂庭審,按妨礙訴訟處理!”
王總監的律師急忙拉住他,轉而向法官辯解:“專家證言主觀性強,不能單獨作爲定案依據,懇請法庭不予采信!”
“可以作爲關鍵佐證,”我的律師立刻回應,“被告方一直聲稱產品是手工繡,請問能否提供繡工的身份證明、工資記錄或創作過程視頻?若無法提供,就請承認產品是機器仿冒,涉嫌虛假宣傳與版權侵權!”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得王總監和他的律師面面相覷。
王總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半天擠不出一個字。
那些機器繡的產品,根本沒有所謂的繡工,自然拿不出任何憑證。
他的臉從通紅變成慘白,身體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
林助理死死攥着衣角,頭埋得更低,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看着他們狼狽的模樣,我再次站起身:“被告方不僅侵犯我的版權,挪用文化扶持專項款私吞揮霍,還雇傭水軍造謠、指使他人暴力傷人,樁樁件件,證據確鑿!我懇請法庭依法判決,還我一個公道!”
法庭內一片寂靜,旁聽席上的記者快門聲此起彼伏。
王總監癱坐在椅子上,眼神渙散,之前的囂張氣焰徹底消失。
林助理的肩膀不停發抖,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掉,卻不敢哭出聲。
休庭時,我鬆了一口氣。
李老師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悠悠,你說得好,真相永遠站得住腳。”
王總監和林助理的狡辯,在鐵證面前不堪一擊,接下來,就該輪到他們,爲自己的貪婪與惡毒,償還所有代價。
8.
休庭結束,庭審重新開始,氣氛比之前更凝重。
法官剛落座,工作人員就拿着一疊文件走進來,徑直遞到審判席:“這是涉案一百萬文化扶持專項款的完整銀行流水,以及資金去向核查報告。
“這些流水能證明,專項款被王總監私吞揮霍,並非所謂公司運營支出。”
王總監猛地站起來,臉漲得通紅:“這是代發運營工資!品牌的運營團隊工資都是我代發的,林助理的三十萬是她的績效和團隊分紅!”
“請被告提交相關證據。”法官敲了敲法槌。
王總監的律師慌忙翻找文件,翻了半天只拿出幾張模糊的工資表,上面沒有員工籤字,也沒有銀行代發記錄。
“這些都是手寫記錄,員工都認可的。”律師的聲音越來越小。
“認可?”我的律師立刻反駁,“請被告提供運營團隊的用工合同、社保繳納記錄,以及員工收到工資的銀行流水。林助理聲稱三十萬是團隊分紅,請問具體分給了哪些員工,每人多少,有何憑證?”
王總監和林助理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
法官讓法警調取了林助理的銀行流水,那三十萬到賬後,全被她用來買了奢侈品,沒有任何分給團隊的支出記錄。
王總監轉頭瞪着林助理,眼神凶狠:“我明明讓你分給運營部的人!”
林助理嚇得一哆嗦,急忙辯解:“你沒說啊!你只讓我收下,說這是給我的辛苦費!”
兩人當庭互相指責,之前合起夥來對付我的氣勢蕩然無存。
輪到我方補充舉證時,我拿出手機:“法官,我這裏有一段林助理的語音錄音,能證明這三十萬的真實性質。”
林助理嬌縱的聲音在法庭裏響起:“表姐夫真夠意思,那三十萬版權費直接打我卡上了,白拿的,不用幹活,反正沒人查專項款的去向,顧悠那個傻子還在跟我們死磕,真是自不量力。”
錄音播放完畢,法庭內一片寂靜。
林助理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臉,再也不敢抬頭。
王總監的身體晃了晃,眼神渙散,嘴裏喃喃着:“你怎麼能錄下來。”
“我不僅錄下來了,”我站起身,“我還保留了林助理威脅我、造謠我的所有證據。你們以爲用錢就能掩蓋一切,卻忘了紙包不住火,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
王總監的律師還想做最後掙扎,剛開口就被法官打斷:“被告方是否還有新的證據提交?沒有的話,舉證環節結束。”
律師張了張嘴,最終搖了搖頭。
從一開始被他們顛倒黑白、肆意踐踏,到現在用鐵證將他們釘在恥辱柱上,我走了太多艱難的路。
庭審結束的法槌落下時,我走出法庭,陽光很溫暖。
小張跑過來,眼裏含着淚:“顧老師,我們贏了!”
我點點頭,淚水忍不住掉下來。
我拿出手機,給父母打了個電話:“爸、媽,放心吧,真相大白了,我們快贏了。”
電話那頭,父母的聲音帶着哽咽。
我知道,這場仗不僅是爲了我自己,更是爲了所有被資本欺壓、被謊言傷害的普通人,爲了那些堅守初心、不願向黑暗低頭的人。
9.
法院宣判那天,我特意穿了外婆繡的靛藍布衫。
王總監和林助理被法警帶到被告席,兩人臉色灰敗,再沒了之前的氣焰。
王總監雙手絞着,眼神躲閃,林助理則一直低着頭。
法官拿起判決書,聲音沉穩有力,每一個字都砸在人心上:“被告品牌侵犯原告顧悠非遺紋樣著作權,事實清楚,證據確鑿;王總監、林助理挪用文化扶持專項款,構成共同侵權;林助理惡意誹謗、王總監指使他人故意傷害,行爲惡劣。”
“我不服!”王總監突然嘶吼起來,掙扎着想要沖過來,被法警死死按住,“你們串通一氣!我要上訴!”
“上訴也改變不了事實。”我的律師冷冷開口。
王總監還在瘋狂叫囂,林助理卻突然崩潰大哭:“我不是故意的!都是王總監逼我的!我只是打工的!”
她撲過去想拉王總監的衣角,被王總監狠狠甩開:“你閉嘴!當初分三十萬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被逼的?”
兩人當衆撕打起來,互相咒罵着對方的貪婪和自私,醜態畢露。
旁聽席上的記者快門聲此起彼伏,這場鬧劇,終究以最狼狽的方式收場。
就在這時,幾名警察走進法庭,徑直走到林助理面前:“林某,因涉嫌挪用公款、誹謗罪,現在依法對你進行傳喚。”
林助理臉色慘白,雙腿一軟,被警察架着帶了出去,嘴裏還在哭喊着“我冤枉”。
王總監見狀,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趁着法警不注意,偷偷摸出手機想發消息,卻被當場沒收。
後來我才知道,他早就想把名下的房產和存款轉移給親戚,他讓同夥幫忙辦理過戶,剛到房產局就被埋伏的警察抓獲,人贓並獲。
消息傳開,網上一片叫好。
品牌方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之前的門店抵制、合作商解約已經讓他們資金鏈斷裂,判決下來後,更是沒人願意再合作。
沒過幾天,就傳來了品牌破產清算的消息。
曾經風光無限的頭部國風品牌,最終落得個身敗名裂、破產倒閉的下場。
我收到賠償款和專項款那天,特意回了趟寨子。
張嬸和老村民們在村口等着我:“悠悠,這下好了,公道回來了。”
張嬸拉着我的手,眼眶紅紅的。
我點點頭,把一部分錢拿出來:“這是給寨子的,修個繡坊,讓孩子們都能學彝繡。”
又給之前道歉的村民們送了些繡線和工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咱們一起把彝繡傳下去。”
回到工作室,小張正在安排裝修:“顧老師,我們可以重新買新的工具,招新學員了!”
我看着窗外的陽光,落在外婆的老繡譜上,那些泛黃的紙頁上,紋樣依舊鮮活。
這場仗,我贏了,贏的不僅是錢和名聲,更是對非遺的守護,對正義的堅守。
10.
現在我的評論區全是網友的留言【太解氣了!惡人終於遭報應】
【之前罵過顧老師的來道歉,是我瞎了眼被帶偏】
還有人自發轉發工作室的聯系方式,喊着支持正版非遺,現在就去下單。
小張拿着平板跑進來,聲音都在發抖:“顧老師,後台消息99+,全是下單和想拜師的!”
就在這時,本地非遺協會會長親自來電。
“顧悠老師,對不起。”會長的聲音帶着愧疚,“之前我們迫於輿論壓力,發布了不當聲明,給你和你的工作室造成了很大傷害,我們向你鄭重道歉。”
當天下午,非遺協會的官方賬號發布了公開致歉信,撤銷了之前“暫不認可傳承人資格”的聲明,詳細說明了事件始末。
緊接着,會長帶着幾位副會長親自上門,送來一塊燙金牌匾“非遺傳承示範基地”。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會長把牌匾遞給我,“你的堅守不僅維護了自己的權益,也爲所有非遺傳承人樹立了榜樣。以後協會會全力支持你,一起推廣彝繡文化。”
我接過牌匾,沉甸甸的。
網友的熱情比想象中更持久。
工作室的訂單量瘋狂增長,從最初的幾十單,到後來的幾萬單,短短三天,訂單就排到了半年後。
客服賬號被私信擠爆,有人定制繡品,有人諮詢合作,更多的是年輕人留言想拜師學彝繡。
“顧老師,我是學設計的,特別喜歡彝繡,能收我爲徒嗎?”
“我從小就喜歡手工,想跟着你傳承非遺”
“我在國外留學,能不能開線上課程,我想把彝繡介紹給外國朋友”。
一條條留言,滿是真誠和期待。
我給所有申請拜師的人回了消息,承諾會開設“線上+線下”兩種課程,線上課程面向全國,線下課程限額招生,保證教學質量。
消息發出後,報名通道瞬間被擠爆,首期線下課程的名額很快就滿了。
11.
因爲學員太多,我組織寨子裏的彝繡高手們成立彝繡傳承聯盟,首批加入的繡娘有八十多人。
看着大家幹勁十足的樣子,我知道,外婆一直想讓彝繡走出村寨的願望,正在一步步實現。
聯盟成立沒多久,幾家合規的國風品牌就主動找上門來。
和之前的品牌不同,他們一進門就拿出了詳細的合作方案:“我們關注你很久了,欣賞你的堅守,也認可彝繡的文化價值。”領頭的品牌負責人說,“我們想做聯名系列,版權歸你所有,分成比例按銷售額的三成給聯盟,絕不搞機器仿冒,所有產品都由聯盟繡娘手工制作。”
我仔細看了合作方案,沒有霸王條款,處處體現着對非遺的尊重。
“我只有一個要求,”我看着他們,“聯名產品必須保留彝繡的核心技法,設計可以創新,但不能丟了傳統。”
“這正是我們想做的。”負責人笑着點頭,“我們會派設計師來和繡娘溝通,把現代審美和傳統紋樣結合起來。”
接下來的一個月,設計師和繡娘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把彝族的火塘紋、羊角紋融入連衣裙、圍巾、包包的設計中。
繡娘們耐心教設計師辨繡線、認針法,讓設計更貼合手工制作的特點。
我每天穿梭在各個村寨的繡點,檢查繡品質量,解決大家遇到的問題,雖然累,卻渾身是勁。
聯名系列上線那天,我們做了直播,繡娘們現場展示繡制過程,講解每款紋樣的文化寓意。
沒想到,直播剛結束,訂單就爆了。
第一天銷量破千萬,第三天破五千萬,到月底結算時,總銷量竟然破了億!
更讓人驚喜的是,央視看到了這個聯名系列,專門派記者來采訪。
鏡頭前,張嬸拿着繡好的圍巾,自豪地說:“這是我們彝族的手藝,現在能賣到全國各地,還能給家裏掙錢,我們高興。”
我則對着鏡頭說:“非遺不是博物館裏的展品,它需要創新,需要被更多人看見、使用。保護非遺,既要守住傳統,也要擁抱時代。”
報道播出後,#央視點贊彝繡創新##非遺聯名銷量破億#登上熱搜,聯名系列口碑銷量雙爆。
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彝繡,知道了我們的聯盟,還有更多村寨的繡娘想來加入,甚至有高校聯系我們,想合作開設非遺實踐課程。
那天晚上,聯盟的繡娘們聚在工作室,大家捧着銷量報表,笑得合不攏嘴。
張嬸端來一碗米酒,遞給我:“悠悠,敬你,也敬我們自己。”
我接過米酒,和大家碰了碰碗,酒液甘甜,心裏更是甜得發暖。
未來,我會帶着聯盟的繡娘們,繼續一針一線地繡下去,讓彝繡這門古老的技藝,在新時代綻放出更耀眼的光芒,讓更多人知道,非遺的力量,足以跨越時光,溫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