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有了線索，我急切追問：
“嬸子，這人到底是誰？”
向來嘴嚴的村長老婆仿佛遭受了刺激，突然雙眼瞪大，尖叫着撲上來瘋狂撕扯：
“是她，她早就已經死了啊！”
妹妹忍無可忍，上前抓着她的胳膊用力搖晃：
“您說清楚，這人到底是誰？”
村長老婆喘着氣，把幹枯的手指塞進嘴裏囁嚅兩聲：
“她在村裏，首富要找的人就在村裏。”
可村子早就被挨家挨戶翻了個遍，連外鄉來的老太太都揪了出來，怎麼還會有別人。
剛摸到的真相瞬間像團迷霧，越滾越大。
眼看着所剩時間不多，我和妹妹病急亂投醫，決定冒險請教首富身邊的保鏢。
我和妹妹苦苦哀求，給他跪下拼命磕頭，磕的腦袋都出血後，一個歲數大的保鏢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告訴我們：
“老板的事我不能透露太多，只說人現在確實在村裏，而且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
除了我、妹妹和奶奶三人，村裏就只剩下幾十個男人和兩個老婆子。
老婆子們滿臉皺紋，肯定不符合照片中人的形象。
我盯着空蕩蕩的曬谷場，突然心頭一動。
村長家曾經有個小孫女，和我一起長大，12歲那年被賣給一個鰥夫，當晚就被折磨死了。
想到這裏，我後背冒出冷汗。
照片上的身形和腳踝的胎記，分明就是記憶裏的她。
可她早就沒了，怎麼會是首富要找的人？
奶奶得知後，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非要把這事兒扯到那死去的女孩身上。
她讓人去村長家祖墳地，指着那座小小的墳包，滿臉諂媚地請來了首富。
奶奶討好似的湊上去：
“老板，人…找到了，就是這孩子，可惜這女娃子命薄，早早就沒了呀。”
話還沒說完，就見首富從保鏢手中接過電棍，反手就捅在了奶奶的身上。
他指着那荒草覆蓋的墳包，怒吼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我都說了，救我的是個大活人！不是這埋在土裏的墳包！”
奶奶疼得慘叫出聲，癱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
首富掃過在場所有人，眼神冰冷：
“我說過，我要找的人現在就在村裏，可你們怎麼每次都找不對？”
“要是明天你們再找不到人，你們這個村我就給你們抹平。”
妹妹嚇得癱在地上，嘴裏念叨着：
“完了，完了…”
我敏銳地捕捉到首富嘴裏的兩個字。
現在？
難道之前人不在，現在才在？
腦海中飛快回憶着他的所有說辭和線索，我猛地抬頭，眼神篤定：
“老板，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