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優雅的提着裙子進了酒店。
差佬雷驚詫看着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裏的楚屹,又看看已經消失不見的那抹冷豔的白,伸手在楚屹眼前晃了晃
“人走了……屹哥……魂丟了?”
楚屹這才回神,摸出煙盒叼了根煙在嘴裏,大眼明點了火湊過來,“老頂。”
煙點燃,楚屹心頭那股說不清 ,道不明的燥熱這才稍微壓下去一點,側臉看差佬雷一眼。
“你進去用酒店的電話打給差館,找你信的過的人安排,今晚好好招呼招呼許天旭那個撲街,照着不要命的地方,打的越慘越好。”
“不是吧屹哥?”差佬雷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許天旭,那可是他坐館大佬仁伯的親兒子,他就算是雙花紅棍,也不能幹找人陰自己大佬的事吧?
“你食錯藥咩?”
楚屹口鼻呼出青白煙霧, 眼神晦暗,“不讓他長長記性,他以爲老子能幫他殺港督嘅?我記大佬恩,這麼多年爲幫派出力,替他平事,可如今……”
他發狠看向差佬雷,“大佬身體恐撐不住多久,許天旭無腦,又被幫裏那些元老故意帶廢,他死不要緊,不能讓整個幫裏幾千號弟兄和他們身後的家人一同跟着餓死。”
差佬雷聞言,一雙不大的三角眼眯了眯,點頭,“好,我信屹哥你。”
差佬雷的老豆就在楚屹手底下做算酬的酬佬,他的四個弟弟都在楚屹手底下做工,甚至他當初只是鄉下一個普通軍裝警員,是楚屹同張景發講了一句阿雷是自家兄弟,張景發在同如今灣仔警署署長喝茶的時候提了句“有個同鄉的子侄在你轄區當軍裝警員,很是上進”,他才在幾個月後,頂替了原本要升上來的隊長,被調來灣仔警署當便衣。
可以說,他全家都是靠着楚屹,才有了今日。
差佬雷隨後進了酒店去打電話,楚屹等在外面噴泉邊,百無聊賴,拿起路邊的石子朝着噴泉中央,舉着個罐子倒水的鬼佬雕塑扔石子兒。
專門朝着不斷往出來冒水的罐子裏面扔。
淺水灣酒店夜總會大廳。
樂隊演奏着復古的英式舞曲,這些曲子在現場別的人聽來, 是很摩登前衛的,但是在宋琪幀聽來,無聊到讓人直想打瞌睡。
她拿着紅酒找了個沒人的窗邊小幾,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裏面的紅酒,眼角突然掃見什麼東西飛過,下意識的朝外看了一眼,便看見兩個幼稚的男人,
那個傻乎乎的眼睛長的跟青蛙似的小弟,正在噘着屁股到處撿石子,而旁邊那個穿着土氣短打汗衫的男人,則拿起石子一個一個朝着罐子裏面扔,
突地,一個稍微大點的石子扔過去,罐子被砸出一個缺口,本來很整齊的水流,因爲那個豁口,出現分叉,
隨後,她便看見楚屹若無其事地扔掉石子,帶着大眼明蹲到了不遠處更暗的角落抽煙。
“幼稚死了……”宋琪幀嘟囔一句,似乎覺得,看那個土憨憨扔石頭比聽這無聊的薩克斯曲有意思多了。
她隨後勾手,叫了侍應生過來,拿了兩塊蛋糕,放了五十塊錢小費,
“勞駕,將這兩塊蛋糕送給樓下那兩個兄弟,這是辛苦費。”
楚屹一根煙抽了大半,腦袋裏想着怎麼趁半夜找到花蟒南把人綁了問話,就見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他和大眼明同時抬頭,一個穿着紅色英格蘭風情格子連衣裙的女侍應,端着盤子出現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