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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結束培訓回到小區,
剛進小區大門,果然就被王大媽堵了個正着。
她手裏拿着一把大蒲扇,
“哎喲!大家快看!變態回來了!你還有臉回來?”
她眼尖,第一個發現了我。
指着我的鼻子尖叫,那一嗓子把周圍人的目光全吸引過來了。
周圍的鄰居迅速圍成一圈,對我指指點點,眼神像在看垃圾,充滿了鄙夷和厭惡。
“就是他啊?看着挺年輕的。”
“嘖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大媽見有了觀衆,越說越來勁,沖到我面前,蒲扇差點戳到我臉上。
“你這幾天,天天對着我家窗戶發情!我心髒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
“大家評評理,這種人是不是該滾出小區?留着他就是個禍害!”
我靜靜地站着,墨鏡後的雙眼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等她罵累了,我緩緩開口,聲音不大,但足夠周圍人聽清。
“王阿姨,您說我這幾天天天在家偷看您?”
“廢話!我兩只眼睛看得真真的!你那眼珠子賊亮!就在窗簾縫裏盯着我!”
她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證。
我點了點頭,聲音平靜得可怕:“好,記住您今天說的話。”
“我們法庭上見。”
說完,我繞過她,徑直走向單元門。
王大媽愣了一下,隨即在身後爆發出更大的嘲笑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告我?哈哈哈哈!大家聽聽,這變態要告我?”
“你告啊!老婆子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是你怕坐牢吧!嚇唬誰呢!”
“你有本事現在就去告!不去你是孫子!”
兩天後,法院的傳票送到了王大媽手裏。
她沒想到我真的敢起訴,更沒想到法院的動作這麼快。
她慌了。
她兒子,一個滿臂紋身的壯漢,平時遊手好閒,這會兒直接在業主群裏炸了。
“@302,你個死變態敢告我媽?信不信我弄死你?”
“給你臉了是吧?”
群裏的鄰居們這會兒開始當“理中客”和稀泥了。
“哎呀,都是鄰居,至於鬧上法庭嗎?”
“小陳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媽年紀大了,你多包涵點。”
物業經理更是連夜給我打電話,語氣裏充滿了無奈和勸導。
“陳先生,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王大媽年紀大了,腦子偶爾糊塗,您別跟她計較。”
“她兒子不好惹,聽說進過局子的。
您這單身獨居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要不讓王大媽給您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我拿着電話,聽着這些所謂的“好言相勸”,心裏只有冷意。
當我在群裏被網暴的時候,沒人出來說公道話。
當我被潑髒水扔死老鼠的時候,沒人出來勸王大媽得饒人處且饒人。
現在我拿起了法律武器,他們倒開始勸我大度了?
這世道,真是諷刺。
我對着電話冷冷回復,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經理,如果他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會連他一起告,讓他進去陪他媽。”
“不是我不和解,是她從未給過我活路。”
“還有,告訴她兒子,我在家裏裝了全方位監控,雲端存儲。
想弄死我?歡迎來試。”
掛斷電話,我坐在黑暗中,摸着那雙冰冷的義眼盒。
戰書已下,不死不休。
第6章
王大媽的兒子並沒有真的來打我。
畢竟是法治社會,他也怕進去蹲局子。
但他選擇了更下作、更惡心人的手段。
他在小區公告欄、電梯裏,甚至單元門口的牆上,貼滿了我的照片。
那是他從群裏下載的,王大媽偷拍我的照片。
我的臉被P成了豬頭,眼睛部位被畫上了兩個大大的紅叉,
嘴裏還被P上了一根生殖器形狀的東西。
旁邊用紅筆寫着觸目驚心的大字:
“此人是色情狂!專門偷窺老人!變態至極!”
“住在302的死瞎子,人面獸心!”
甚至還在小區門口拉了一條白色橫幅,上面寫着黑字:
“抵制變態鄰居,還小區安寧!滾出小區!”
那幾天,我出門買菜都能感覺到背後有人扔石子。
石子打在背上,不疼,但侮辱性極強。
路過的小孩會沖我吐口水,喊我“大變態”,然後嬉笑着跑開。
“媽媽說你是壞人,要把你抓起來!”
大人們則在一旁冷眼旁觀,甚至指指點點。
“看,就是他,臉皮真厚。”
“聽說他還P了王大媽的裸照威脅人家,太下流了。”
謠言越傳越離譜,我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我從未如此慶幸自己看不見。
不用直視那些充滿惡意的眼神,不用看到那些醜陋的嘴臉。
但我能聽到,那些竊竊私語像刀子一樣割在心上,鮮血淋漓。
開庭前三天,社區大媽帶着王大媽和她兒子來找我調解。
大概是律師告訴他們,這次我很認真,而且證據對他們不利。
在居委會辦公室,氣氛壓抑。
王大媽一改之前的囂張跋扈,抹着眼淚裝可憐,演技堪比影後。
“小陳啊,大媽就是老眼昏花,看錯了,你別往心裏去。”
“大媽這嘴也沒個把門的,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會當真啊。”
“你看,能不能把訴訟撤了?大媽給你賠個不是。”
她兒子也不耐煩地敲着桌子,一臉橫肉抖動。
“差不多得了,我媽都道歉了,你還想咋樣?非要逼死老人?”
“大家都是鄰居,鬧這麼僵對誰都不好。
我也把橫幅撤了,照片撕了,這事翻篇了行不行?”
調解員也在一旁和稀泥:“陳先生,年輕人大度點。
也沒造成什麼實質傷害,也就是名譽上受點委屈。”
“撤訴吧,以後大家還是好鄰居。”
我聽着他們一唱一和,心裏只覺得好笑。
好一個“沒造成實質傷害”。
“沒造成實質傷害?”
我反問,聲音冷得像冰渣,
“全小區都當我是變態,小孩沖我吐口水,我出門被扔石子,這也叫沒傷害?”
“那你們覺得,要把我逼死才叫傷害嗎?”
“那你說咋辦?賠你兩百塊錢買水果行了吧?”
她兒子從兜裏掏出兩張皺巴巴的紅票子,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摔在桌上。
“拿去買點好吃的,別在這兒矯情了。”
我沒有去摸那錢,連頭都沒低一下。
我面向王大媽的方向,一字一頓地說道:
“撤訴可以,兩個條件。”
“第一,在省電視台登報道歉,
在小區門口跪下向我道歉三天,每天不少於一小時。”
“第二,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十萬元。”
這話一出,屋裏瞬間炸了鍋。
“你做夢!”
王大媽尖叫着跳起來,聲音尖利得刺破耳膜,
“讓我給你跪下?你也不怕折壽!我是長輩!”
“十萬塊?你想錢想瘋了吧!你怎麼不去搶!”
她兒子更是暴怒,一把掀翻了桌子。
“砰”的一聲巨響,茶杯摔得粉碎。
“給臉不要臉是吧?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他沖上來要動手,被幾個社區工作人員死死拉住。
“別沖動!別沖動!”
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
“既然談不攏,那就法庭見。”
“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調解,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私了。”
我拄着導盲杖,一步一步穩穩地走出了調解室。
第7章
開庭那天,是個大晴天。
陽光刺眼,我依然戴着那副墨鏡,穿着一身整潔的黑色西裝。
我拄着導盲杖,走進了莊嚴的法庭。
旁聽席坐滿了人。
有來看熱鬧的小區鄰居,有王大媽請來的七大姑八大姨,
甚至還有幾個聞訊趕來的媒體記者。
這種“獨居老人VS變態鄰居”的戲碼,最能吸引眼球。
王大媽坐在被告席上,還在不停地跟旁邊的人嘀咕。
“就是這變態,心虛不敢摘墨鏡,肯定是沒臉見人。”
“今天我就讓他現原形!”
庭審開始,氣氛嚴肅。
王大媽的律師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油嘴滑舌。
他率先發難,試圖占據道德制高點。
“審判長,我的當事人王女士,是一位獨居老人,缺乏安全感。”
他拿出一疊打印的照片,全是王大媽偷拍我站在窗邊的模糊身影。
“原告陳默,長期站在窗邊窺視被告,行爲猥瑣,給被告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被告在群裏的言論,雖然情緒激動,用詞不當,
但基本屬實,是對不道德行爲的合理譴責。”
“這是正當的輿論監督,並非誹謗。”
王大媽也在一旁插嘴,一臉委屈:
“對!他還拿眼神勾引我!那眼珠子轉得,一看就不是好人!”
“法官大人,您要爲我做主啊!我被他嚇得心髒病都犯了!”
我的律師站起來,神色淡定。
他沒有反駁照片,而是提交了第一組證據。
那是那一周我不在家的所有證明。
高鐵往返票據、酒店入住記錄、培訓籤到表,以及家裏監控顯示的空屋畫面。
“請問被告,在原告離家一百公裏的情況下,
是如何對着您家窗戶‘眼珠子亂轉’的?”
“難道我的當事人會分身術嗎?”
全場譁然。
旁聽席上的鄰居們開始交頭接耳。
“什麼?那幾天他不在家?”
“那王大媽在群裏罵的是誰?”
王大媽愣住了,臉色漲成豬肝色,結結巴巴地辯解:
“那......那是他放的錄像!全息投影!現在的科技那麼發達,什麼幹不出來!”
“反正我看見了!我親眼看見的!”
法官皺眉敲下法槌:“被告肅靜!講求證據!不要胡言亂語!”
王大媽的律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強行辯解:
“就算那幾天不在,也不能否認他平時偷窺的事實。”
“原告一直戴着墨鏡,就是在掩飾他遊離的目光!這本身就很可疑!”
“他的眼神具有侵略性,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們有理由懷疑,原告利用墨鏡做掩護,對被告進行了長期的視奸。”
我深吸一口氣,示意律師,我要親自陳述。
這一刻,終於來了。
第8章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緩緩站起身。
法庭裏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法官看着我,語氣嚴肅:
“原告,對於被告指控你‘眼神猥瑣’偷窺她,你有什麼解釋?”
我面向法官的方向,脊背挺得筆直。
聲音平靜而有力,回蕩在空曠的法庭裏。
“法官大人,
被告一直以我偷窺她爲由對我進行了長達三個月的人格侮辱和社會性抹殺。”
“請大家看仔細”,我抬起手摘下墨鏡
王大媽在對面冷笑:“裝神弄鬼!摘了也是個賊眉鼠眼!”
我摘下了那副從未在人前摘下的墨鏡,輕輕放在桌上。
旁聽席上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墨鏡下,我的眼眶深陷,眼皮緊閉,有着明顯的傷疤,那是多次手術留下的痕跡。
我伸出手指,撐開左眼的眼皮。
裏面是空洞的眼窩,沒有眼球,只有粉紅色的肉芽和深邃的黑暗。
“法官大人,我是一名雙眼眼球摘除的盲人。”
“三年前,因爲一場車禍,我的眼球完全破碎,不得不摘除。”
“請問,一個沒有眼睛的人,怎麼偷窺?”
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法庭一片寂靜。
時間仿佛凝固。
所有人都僵住了。
王大媽張大了嘴,下巴差點掉在地上,眼珠子真的快瞪出來了。
她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從嘲諷瞬間變成了驚恐。
她兒子臉色慘白,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怎麼......怎麼可能......”
旁聽席上的鄰居們捂住了嘴,有人甚至驚恐地站了起來。
那個被他們罵了幾個月“變態”、“色情狂”的人,
竟然是個連眼球都沒有的盲人。
我的律師適時呈上殘疾人證和醫院的眼球摘除手術記錄。
“審判長,我的當事人,在三年前因車禍失去雙眼。”
“他戴墨鏡,是爲了不嚇到別人,也是爲了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
“而被告,利用這一點,編造了徹頭徹尾的謊言!這是對殘疾人最惡毒的構陷!”
我放下手,雖然我看不到,
但我能感受到那一道道刺向我的目光,從鄙夷變成了愧疚,變成了震驚。
“王阿姨,”我對着被告席的方向,輕聲問道,“您現在還確認是我在偷窺你嗎?
第9章
王大媽徹底崩潰了。
她在法庭上號啕大哭,但這哭聲裏不再有之前的囂張,全是恐懼和慌亂。
那種被當衆扒光了謊言的羞恥感,讓她無地自容。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他是瞎子啊!”
她一邊哭一邊拍大腿,
“我要是知道他是瞎子,我怎麼可能說他偷看我啊!我是好人啊!”
“法官大人,我是老糊塗了!我真是看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以爲他戴墨鏡是裝酷,我哪知道裏面沒眼珠子啊!嚇死人了!”
法官臉色鐵青,重重地敲下法槌,聲音嚴厲得像驚雷。
“肅靜!”
“被告!你不僅造謠誹謗,還對殘疾人進行如此惡劣的欺凌!簡直道德淪喪!”
“不知道他是盲人,就能成爲你造謠的理由嗎?就能成爲你網暴他人的借口嗎?”
“你的行爲,已經嚴重觸犯了法律底線!”
王大媽的律師此時也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面對這種鐵證如山的“打臉”,
任何辯護都顯得蒼白無力。
判決結果當庭宣判。
法官的聲音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對正義的宣讀。
“被告王某,構成嚴重的誹謗罪和侮辱罪。情節惡劣,造成嚴重社會影響。”
“判決如下:”
“一、立即停止對原告的侵害,刪除所有相關言論和照片。”
“二、在省電視台、小區公告欄連續三十天刊登致歉聲明,內容需經法院審核。”
“三、賠償原告精神損害撫慰金八萬元。”
“四、承擔本案所有訴訟費用。”
判決書一下來,王大媽直接癱軟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骨頭。
八萬塊,對她這種視財如命的人來說,簡直是割肉。
更別提還要在電視台公開道歉,那真是把臉丟到全省去了。
休庭後,王大媽的兒子沖過來。
我身邊的法警立刻警惕地上前阻攔。
但他不是來打我的。
他“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再也沒了之前的凶狠勁。
“陳哥!陳大爺!我錯了!我真錯了!”
“我不該聽那個老糊塗的瞎話!我不該P圖罵你!”
“這八萬塊錢我們要賠死了啊!我們家沒那麼多錢啊!
還有那個道歉,登報太丟人了,能不能私了?我們多賠點?哪怕分期也行啊!”
王大媽也爬過來,抱着我的導盲杖不撒手,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小夥子,大媽給你磕頭了!你饒了我這次吧!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啊!”
“大家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太婆吧!”
周圍的鄰居們看着這一幕,沒有一個人上前攙扶,反而都在指指點點,滿臉鄙夷。
我抽出導盲杖,冷冷地“看”着他們。
心裏沒有一絲波動,只有快意。
“你們造謠我是變態的時候,想過饒了我嗎?”
“你們在小區貼我照片、讓全小區罵我的時候,想過我經不經得起折騰嗎?”
“你們往我門口潑髒水、扔死老鼠的時候,想過我是鄰居嗎?”
我頓了頓,聲音冰冷刺骨:
“道歉信一天都不能少,錢一分都不能差。
否則,我會申請強制執行,甚至申請拘留。”
“這就是代價。”
說完,我轉過身,在一片唏噓聲中,挺直腰杆走出了法院。
第10章
道歉信刊登的那天,小區沸騰了。
公告欄前圍滿了人,裏三層外三層。
大家看着那封言辭懇切的道歉信,
再看看那個曾經不可一世、如今像鬥敗公雞一樣的王大媽,都在竊竊私語。
輿論瞬間反轉。
之前罵我最凶的鄰居,現在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們提着牛奶、水果,甚至土特產,堵在我家門口道歉。
“小陳啊,是我們瞎了眼,錯怪好人了。”
“原來你是看不見啊,哎喲真可憐,以後有什麼困難跟大媽說。”
“就是就是,都怪那個王老太婆,太壞了,把我們都騙了。”
我禮貌地收下心意,然後淡淡地說:“謝謝,我想休息了。”
說完,我關上了門。
這種遲來的善意,比草還要輕賤。
當我是“變態”時,他們是審判者;當我是受害者時,他們又是大善人。
他們永遠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卻從不看腳下的泥濘。
我不需要這樣的鄰居,也不需要這樣的同情。
王大媽一家在小區裏徹底混不下去了。
只要她出門,就會被人指指點點,甚至被當面吐口水。
“看,就是那個訛詐盲人的老虔婆。”
“太缺德了,欺負殘疾人,還要臉嗎?”
“聽說還賠了八萬塊,活該!”
甚至有調皮的小孩拿石頭扔她家窗戶,正如她當初對我做的那樣。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不到一個月,301掛牌出售。
價格比市場價低了不少,但也無人問津,最後只能賤賣。
搬走那天,我在陽台聽書。
聽着隔壁搬家具的嘈雜聲,聽着王大媽那壓抑的哭聲和她兒子的埋怨聲。
“都怪你!非要惹那個瞎子!現在好了,房子也沒了,錢也沒了!”
“閉嘴!還不都是爲了你!”
我聽着這一切,心裏一片寧靜。
新搬來的鄰居是一對年輕夫妻,很安靜,很有禮貌。
他們見到我,會主動打招呼,還會幫我按電梯,從不多問我的眼睛。
一天,我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提示,銀行卡入賬8888元。
緊接着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陳先生您好,我是原來住301之前的租戶。
我也是被那個老太婆造謠逼走的,但我沒勇氣反抗,只能灰溜溜搬走。”
“聽說了您的事,真的太解氣了!謝謝您替我出了這口惡氣!這點錢請您喝茶!”
我笑了。
我回復:“心意領了。”
第二天,我把那八萬塊賠償金,連同這筆意外之財,全部捐給了市盲人協會,
用於資助那些像我一樣失去光明的孩子。
我希望,這些錢能幫那些孩子,讓他們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希望。
我回到家,走到窗邊,拉開那層厚厚的遮光窗簾,
整個家充滿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