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嘴角微微上翹:“那幫垃圾就算都死了,影響國家穩定嗎?但內閣那幫人不行啊!那幫讀書人拉幫結派,難不成還能都殺了?殺了誰幹活?”
武後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魏瑾的意思。
她剛有身孕,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皇儲的合法性,至於奪權?慢慢來唄。
不多時,來到內閣。
魏瑾攙着武後下馬車,王相帶着三省六部官員出來迎接:“參見皇後娘娘!”
武後瞬間眼眶通紅,欠身行禮:“王相,還請您爲本宮主持公道啊!”
王相愣住了,皇宮內發生的事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受皇後的禮啊!
衆人連忙還禮。
王相正色道:“皇後,您趕緊起來,有事您盡管吩咐。”
武後拿着錦帕擦了擦眼睛:“王相,剛才太後、秦王帶着皇室宗親逼宮,讓本宮支持趙王登基。
陛下屍骨未寒,那幫人就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還請王相爲本宮主持公道。”
王相面色不改,心裏卻道:“你身邊有魏瑾,還能被欺負了?老夫可見識過這廝有多難纏。”
身後諸公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本來就有支持趙王的人,如今太後、秦王支持趙王,他們有了借口。
“王相!”兵部尚書唐仁拱手道:“皇後雖有皇嗣,但國不可一日無君。趙王是陛下同胞兄弟,繼承皇位合情合理合法,還請王相三思。”
唐仁帶頭,立刻有人跟風支持趙王:“請王相三思,國不可一日無君!”
魏瑾掃了一眼,至少有三成官員支持趙王,難怪太後、秦王敢逼宮。
他右手指向天空:“劍來!”
人皇劍從馬車裏飛出,直接插在唐仁身前。
唐仁被嚇得倒退數步,屎尿差點噴出來,他一介文人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
王相指着魏瑾急道:“魏瑾,休得胡來!”
“王相。”魏瑾雙手負在身後,傲然道:“您急什麼?我講理!
你們認不認得這把劍?如果不認得,找個認得人過來,然後再討論繼承人的事。”
內閣內三省六部官員、龍淵閣、國子監將近二十人,都是學識淵博的“大儒”。
唐仁想要去碰那把劍,人皇劍卻閃爍出耀眼的光芒,逼得衆人無助眼倒退數步。
龍淵閣大學士驚道:“這是人皇劍!”
衆人忍住雙眼刺痛死死盯着人皇劍,高祖皇帝得到人皇劍才斬殺妖皇、結束亂世。
後人皇劍失蹤近兩百年。
如今人皇劍再現,還在魏瑾手裏,其中寓意還用說嗎?
武後走到人皇劍前緩緩握住劍柄,她身上散發出濃鬱龍氣,化作一條條小龍,在身上遊走。
“龍氣!”
“這是龍氣!”
“皇後……不,皇後腹中的皇子得到了龍氣的認可?”
“這怎麼可能?不是登基以後才能得到龍氣認可嗎?”
某個大聰明一拍大腿:“監正的讖語驗證了?”
衆人這才想起監正對武後的讖語:“有帝後之相”,文景帝娶武後就是因爲讖語。
可文景帝死了,若趙王繼位,武後如何處置?
娶嫂子?
有悖人倫,還不被天下人唾棄?
武後還懷有皇子,趙王能容得下武後母子?
到時候魏瑾會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前有監讖語,現有人皇劍、龍氣認可,還有人敢質疑武後的合法性嗎?
魏瑾看向唐仁:“唐大人,您覺得呢?”
唐仁滿臉尷尬,他能說什麼?
王相心中已經導向武後,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這件事要是不解決如何堵天下悠悠衆口?
魏瑾拉着王相來到一旁:“王相,由皇後監國,執掌司禮監,負責批紅。再設兩名輔政大臣監察。等新帝成年再還政新帝,您看如何?”
王相心動了,他已經開始想輔政大臣的人選了。
兩名輔政大臣肯定有他,至於另外一個就交給龍淵閣大學士周龍淵,別問,問就是等新帝出生,負責教導新帝。
到時候朝堂還不是我一人說了算?
王相終究是冷靜的,他看向魏瑾:“你要啥?”
“我?”魏瑾淡淡一笑:“我對皇後、對新帝忠心耿耿,皇城之內誰插手,我屠他十門。”
王相的理解:皇城之內,伸手剁手;皇城之外,與我無關。
魏瑾:我什麼時候說過皇城外與我無關?
“好!”王相拍了拍魏瑾的肩膀:“一定要保護好皇後和新帝!”
狼狽爲奸、一拍即合。
“那趙王?”王相問道。
魏瑾:我讀過很多史書,也讀過很多兵法。
這事反着學朱允炆啊!
朱元璋去世後,朱允炆不允許諸王進京,他怕。
魏瑾不怕!
都叫回來,誰不回來就是心中有鬼。
魏瑾笑道:“陛下去世,趙王不應該回來奔喪嗎?”
王相點點頭,來了就別走了,囚禁在京都。
“那山海關誰來接管?”
“王相,我只負責皇城內的事,這山海關的事還得勞煩您多費心。”
王相更滿意了,稱呼也變了:“魏公,你接管司禮監,需要老夫的地方直管安排人來打個招呼。”
魏瑾點頭笑道:“好說,好說!”
再回內閣大堂,王相、魏瑾並肩行走,親如父子。
“皇後,還請人上座!”王相躬身行禮,示意武後坐在正中央。
衆人看得一頭霧水,不曉得魏瑾和王相達成了什麼交易。
武後嫣然一笑,她知道魏瑾已經和王相談妥了,不急,慢慢來。
魏瑾站在武後身邊,看王相表演。
不愧是三朝元老,這屋內近半人是王相的門生故吏,唐仁原本支持趙王,此時也不得不改變主意。
武後監國、王相、周龍淵輔政的事就這麼定了。
王相輕撫胡須:“陛下的十日後下葬,八百裏加急通知趙王回京都奔喪!”
至於其他皇室宗親都在京兆府,快馬加鞭兩三日也就到齊了。
唐仁手一抖,這回來以後怕是要收回兵權圈禁;可不回來就是抗旨,一旦謀逆的帽子扣下去,趙王難不成還能造反?必須盡快通知趙王早做準備。
武後見塵埃落定,就連聖旨都擬好了,就差魏瑾這位“司禮監掌印太監”扣章,主動道:“王相,本宮就回宮養胎了,朝堂諸事還請您多費心!”
王相正色道:“恭送太後!”
諸公道:“恭送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