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父親沉默片刻,說:
“等你妹妹想你了,我們會接你回來。”
“她永遠不會想我回來!”
我終於崩潰,嘶喊出聲:
“那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爲什麼你們只信她,從來不肯信我一次?”
父親臉色沉了下來:
“映月,如果你繼續這樣不懂事,那我們以後也不必再見了。”
我看着他們臉上如出一轍的決絕神情,終於明白,這個家,再也不會要我了。
我拖着行李箱,住進了城郊那間冰冷的房子。
窗外不知誰家在開派對,音樂震耳,笑聲喧譁。
我靠在門後,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一陣陣發冷。
那一刻我覺得,我大概真的要死了。
我一次次地撥打母親的電話。
聽筒裏傳來她不耐的聲音:
“身體發抖算什麼大事?”
“你妹妹現在才需要照顧,我要去喂她吃飯了,別再來電話了。”
話音剛落,通話便被切斷。
我的顫抖愈發劇烈,終於支撐不住,發出了求救的呼喊。
是一位好心的鄰居聽見聲響,破門而入救了我。
自此之後,我開始學習一個人生活。
一個人醒來,一個人行走,一個人面對所有沉默的日夜。
仿佛我從來就沒有過父母,他們全部的時間與關愛,都毫無保留地傾注在了妹妹身上。
得知考上清北的那天,我欣喜若狂,卻始終沒有等到錄取通知書。
忽然想起,父母不久前曾細細問過我的志願與考號。
我沖回家中,徑直質問:
“我的通知書是不是在你們那裏?爲什麼不給我?”
母親輕描淡寫地說:
“你妹妹肩膀落了舊傷,寫字吃力,成績一直上不去。”“你反正已經考上了,就讓妹妹頂替你去讀吧。”
我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學不好是她的事,憑什麼用我的前途去補?”
“那是我拼了命才考上的!”
父親厲聲打斷:
“就憑我們養你到這麼大!”
“你回報我們不是應該的嗎,我們爲你付出多少,你心裏不清楚?”
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決堤:
“說得真動聽。”
“我寧願從來就不是你們的女兒,如果能夠重來,我只希望自己沒有抱錯,能回到親生父母身邊。”
“他們至少不會冤枉我,不會隨意擺布我的人生。”
父母立刻叫來保鏢,將我拖出門外。
“既然你這麼不稀罕我們。”
母親的聲音冰冷:
“那就如你所願,永不相見。”
心口疼得像是被生生撕裂。
這時,手機震動,合夥人發來了林氏集團訂婚宴的電子邀請函。
我抬手抹去眼淚,取出那份封存多年的DNA檢測報告。
是時候了。
該讓他們知道,真正的千金究竟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