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寢殿內,太醫爲阮玲瓏診脈兩日,皆言鳳體無礙。
謝景淵從狂喜中冷靜下來,終於察覺到她的疏離。
他坐在床邊,聲音放得比以前還低還柔:“玲瓏,李泱泱只是個醫女,恰巧與你容貌相似。宮中那些閒言碎語,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他牽起了她的手,眼神真摯又露出一股執着,“七日後就是朕爲你準備的封後大典,五年前就備好的儀仗,你該高興才是。”
阮玲瓏垂眸,避開了他灼熱的視線。
這兩日,男人反復解釋與李泱泱的關系,說那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系統調取的記憶清清楚楚,自己身上的多處暗傷,都是李泱泱的手筆。
而謝景淵,卻從未深究。
從前他對每位大夫、每劑藥方都要親自過問,唯獨對李泱泱,他給予了全然的信任。
這份特殊的對待出於什麼,她不想思考。
阮玲瓏拿得起放得下,既然這裏不需要她,那她離開就是。
“系統,我要回去。”阮玲瓏心裏小聲道。
系統帶着歉意:【能量不足,需七日後才能恢復。】
七天,正好是封後大典之日。
阮玲瓏垂眸,唇角帶上一抹淡淡的無奈。
謝景淵卻誤認爲是釋然,神色柔和下來。
這時宮人端來湯藥。
謝景淵接過藥碗,細心試了溫度:“李醫女親自爲你熬的,守了一整夜,快喝了吧。”
系統又冒出來喊:
【藥中有毒!宿主若在這七日內死亡,將無法返回!】
阮玲瓏本來也沒打算喝,隨手就打翻了藥碗,瓷片四濺。
“我不喝”,她聲音清冷,“太醫院既已診斷無礙,何必多此一舉?”
謝景淵看着潑灑的藥汁,眉頭微蹙:“良藥苦口,你不要任性。”
見他維護那碗毒藥,阮玲瓏心口像長了根刺一樣,冷聲道:“什麼良藥能讓你連太醫的診斷都不信,卻對一個醫女言聽計從?”
“玲瓏!”謝景淵語氣重了幾分,“你昏迷五年,是她救醒了你。而太醫院束手無策五年,朕信她,有何不對?”
她直視他的眼睛:“那我體內的傷呢?你也不追究?”
謝景淵眼神一沉:“你身上的傷,李醫女都說了,是爲了救你醒來不得已而爲之。”
阮玲瓏聲音發顫:“她說什麼你都信,太醫說我這傷是被人所害,你偏不信?”
謝景淵眼神微動,那點疑慮轉瞬即逝,化爲無奈的縱容:“你不用再句句帶刺。朕知道,你是因爲她的容貌而心中不悅。”
男人語氣溫和,卻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但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應分得清輕重,朕也從未將你與她混淆。你安心養好身子,準備封後大典才是正事。”
“是嗎?”阮玲瓏看着他這副處處是理的偏心模樣,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涌,譏諷道,“既然分得清,那前日你與她親吻,莫非是打算在封後大典上同時封妃,雙喜臨門?”
謝景淵神色驟變,聲音依舊沉穩,卻透出幾分緊繃:“朕說過了,那時朕心神俱亂。而她......不過是頂着那張與你相似的臉前來安慰,所以朕一時晃神罷了。此事絕不會再發生,你也不必耿耿於懷。”
那日親吻是假,那這一年的偏袒呢?
種種優待,歷歷在目。
阮玲瓏只覺得悲哀,放棄了爭辯。
這時殿外通報李泱泱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