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李一鳴跟蘇玉秀所商量的對策,是見招拆招,而不要正面沖突。
艾克利斯他們上一次的謀劃落了空,短時間內似乎蟄伏了起來。
蘇玉秀則開始着手調查艾克利斯背後到底站着誰,以及他們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目前已知的最高節點,就是許忠國,但許忠國背後還沒有有人,蘇玉秀不知道。
李一鳴雖然掛名主任助理,實際上蘇玉秀並沒有什麼很具體的工作交給他。
一方面是她自己比較能幹,另一方面……她並不十分信任李一鳴。把他安排進招商辦的主要目的,還是看着他。
當然,李一鳴也並非沒有事做。
有二十年記憶的他,這一世想要當官場的弄潮,但同樣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他卻不想當個窮官。
在官場中,不是不能搞錢,只是想要合理合法的搞錢,對很多人來說其實並不容易,但李一鳴不在此列。
華國這二十多年來個各種妖股,奇葩的足球比分,再不濟,他去當文抄公也沒問題,雖說現在網絡小說剛剛起步,還沒有到黃金期,但是像“讀者”、“意林”這類雜志的稿費同樣不菲。一個幾百上千字的稿費,分分鍾碾壓他的月工資。
此時,沒有具體工作的李一鳴就開始在電腦前寫着小散文,小故事。經過後世鋪天蓋地心靈雞湯洗禮的他,寫這種小東西不是手到擒來?
“滴滴滴”
正在寫着文章的李一鳴,看到右下角的企鵝頭像在閃動,便隨手點開。
消息是孫琦發來的,倆人閒聊了一會兒之後,她卻突然發了條消息。
孫琦:現在外面都在傳,你是蘇主任的關系,你們倆(表情:接吻)?
李一鳴:我哪兒配得上呀,造謠一張嘴。
孫琦:嘻嘻,我就知道。
關了對話框,李一鳴微微蹙眉。顯然,這是有人開始刻意散布消息了啊。造謠這種事,往往被造謠者總是最後一個知道。
如果不是他這幾天“主動出擊”認識了不少各個部門的大姑娘小媳婦,等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怕是要被動了。
顯然,他們是想在市府內部給蘇玉秀造名聲啊。沒想到自己看似跳出了那個圈兒,依然脫離不了當棋子的命運。
不過,李一鳴的這種主動出擊,還是有好處的,那就是從那些愛八卦的女人口中,他了解到了衆多信息。
就比如,哪哪領導與哪哪領導關系好、面和心不和、屬於什麼派系、誰即將升遷、誰快要倒黴。
就這麼幾天的時間裏,李一鳴在心裏基本上有了市府各個關系網的大體框架。
配合上他前世的記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市府的了解他比蘇玉秀都多,都透徹。
同時,李一鳴也可以利用她們對外反向釋放他所需要的信息與輿論。
“滴滴滴”正在李一鳴思索着的時候,他的QQ又響了。
西瓜:小李,我剛剛去市委辦公室的時候,聽見你們兩個副主任在說話,他們好像要整你啊,你咋剛來就得罪領導呀。
這個網名爲西瓜的小姐姐,也是李一鳴剛認識不久,在市委辦公室做後勤文員的女孩,名叫關靜。
李一鳴:啊?我哪兒知道啊,難道是因爲他們嫉妒我長得帥?
西瓜:你還在這嬉皮笑臉的,你最近小心一點呀。
李一鳴:謝謝關姐!我知道啦。
李一鳴心裏有些好笑,許忠國這就忍不住了?
那天晚上的飯局,他看到劉敬農和胡維信玩兒命地給蘇玉秀灌酒,就知道這倆貨是對面的人。
而當了解到許忠國也在其中後,那這倆的真實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那倆圓底燒瓶,必須盡快拿掉。”想到這裏,李一鳴在QQ上給蘇玉秀發了條消息。
“啥燒瓶?”
“站不住腳,身不由己,久坐不動,大腹便便,拿捏不準,毫無分寸,清澈透明,不聰明但絕頂。”
“哈哈。我知道了,我這就寫申請。”
“申請?你沒事兒吧?”
“不申請怎麼將他們調離?”
“這事兒……我來吧。”
“你來?你怎麼來?”
李一鳴有些搞不懂蘇玉秀是怎麼想的,這倆人立場都那麼鮮明了,她想的僅僅是要調走他倆?
前世的李一鳴此時已經入獄了,自然不知道劉、胡二人是什麼貨色。
可當他出獄以後跟他的貴人閒坐品茗的時候,人家也提過一嘴,這倆人在整件事裏的作用,同時順手已經將這倆人給處理掉了。
在貴人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李一鳴輕輕出一口氣。
這劉敬農和胡維信,就是許忠國的兩條狗。
這會兒既然他倆想要動自己,那李一鳴不介意用他前世掌握的信息先把他倆送走。
“小李,你過來一下。”
李一鳴的信息還沒回,劉敬農的辦公室門就被推開,這矮胖子沖李一鳴喊了一嗓子。
劉敬農的辦公室很小,不能說多逼仄,也就勉強算的上個單人辦公室。
“最近幾天的工作,感覺怎麼樣?”
劉敬農和顏悅色地問着。
“還行吧。流程什麼的,大致熟悉了一下。”
“嗯,不錯,年輕人有幹勁兒,是這樣的,我看這幾天蘇主任也沒有給你安排具體工作,我這裏正好有一個外商的項目,你去跟他們聊一下。”
聞言,李一鳴心中就是一動。
剛剛接到關靜的信息,這劉敬農就直接出手了啊。
不管是真是假,於情於理自己都是蘇玉秀的助理,要安排工作也是蘇玉秀來,他劉敬農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
可從他的行爲上來看,如此的自然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
在回想蘇玉秀對他倆的反應,還真是個即將被架空而不自知的傻丫頭啊。
不過面上,李一鳴卻略帶驚喜道:“感謝劉主任的信任,但我……夠格麼?”
“我說你夠格就夠格,放心去談。”
說着,劉敬農就將外商的資料丟給了李一鳴。
待李一鳴離開之後,劉敬農那和善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滿是嘲弄的笑意。
那單位,是那麼好談的麼?